聲名狼藉、除了給太後請安便不再踏足皇宮半步,如今卻馬上要同整個東越炙手可熱的郡主大婚的百裏長安...而且今日他那一番警告著實讓他有種被人踐踏了尊嚴的恥辱感在心裏蔓延著、看來他這個七弟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人呐!

而此時的寧王府內--

渝菀卿服過解藥之後已經完全清醒,看著身上的衣衫已然不是自己進宮時的那一套。再看了看旁邊的百裏長安,這便問道:“多謝七王爺出手相救,隻是...映雪怎麽樣了?”

“眼下已經活蹦亂跳的在院子裏,菀卿如今可還好?”當時他衝進側院時看到百裏詢已經將她的外衫退下,頓時整個人的怒氣止不住的上湧、瘋了一般直接一腳踢了過去,還連帶著告誡了他一番,便帶著渝菀卿匆匆離開了皇宮回來。若是自己當時晚到一步,這後果足以讓他悔恨終身...一想到此,百裏長安仍舊覺得心有餘悸。

“無礙了,隻是沒有想到堂堂貴妃和三王爺居然會在宮中使出如此齷齪的計策,就不怕陛下舅舅知曉麽?”嗬,若是今日此事傳入到皇帝的耳中...渝菀卿想著唇角便閃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自古君王多疑,這是一定的。而且眼下東越皇子眾多、且皇帝尚未立儲,如今的朝局正是蓄勢待發之時,眾多的朝臣也都紛紛持觀望之勢。而一向聲望極高備受推崇的百裏詢在經曆了與渝雙在及笄禮上當著眾人的麵“苟且”一事之後,原本已經是受人非議。如今這鈴蘭苑的母子又謀劃出這麽齷齪的一出,渝菀卿就等著看百裏詢接下來還會怎麽做,若是讓他自己親手毀了接近那至尊之位的一切可能,不知他會不會發瘋呢,想到此心底便是一陣痛快!

看著眼前一雙靈動的鳳眸微眯的渝菀卿,百裏長安沒來由的想要擁她入懷。隻是眼下的人兒根本不信任自己,那塵封在心底的情感隻得壓抑,隨後也隻能認真的說道:“不必憂心,有本王在,菀卿隻要看著便好!”

“嗯?”

“你...”

麵對百裏長安的話,渝菀卿有片刻的失神。自己和他為何會有交集彼此二人心知肚明,可眼前的人那深邃的眸子看向自己時卻像是極力的隱忍著些什麽,是她的錯覺麽?為何會讓自己有種危險的感覺呢...

“好了,映雪在院子裏呢、咱們去看看她吧!”

於是兩人一同出了屋子,便見到百裏映雪此時正在靜靜的站在院子裏的大樹下,臉色很是陰沉。

不用想也知道,映雪大約也知道了自己被連累下藥的事情。天真如她、午睡前一切都還好好的,醒來卻發現了人性的險惡。渝菀卿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隻能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她。

此時已是傍晚,昏黃的院子裏、三個人都安靜的站著,各有所思。隻聽得那夾著熱氣的微風拂過,樹葉也隨之輕輕擺動...

次日一大早--

渝菀卿正在正廳裏陪著渝莫行用早膳,便見管家一副著急忙慌的模樣前來通報:“王爺,郡主、剛剛阿秀來報要太醫前去,似乎是病了...”

“病了?怎麽回事?”渝莫行放下手中的碗筷抬頭看著管家。

渝雙生病了?她可記得不論前世還是如今,這渝雙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麽會無緣無故的病了、難不成...又是要作什麽妖?

一想到不乏有這種可能,渝菀卿接過如雨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唇角,這才起身開口:“父王,既然妹妹生病了、不如咱們前去看看吧。”

“卿兒去吧,今日軍營裏還有些事務、父王這便先走了。若是晚些時候還未回,卿兒可自行用膳,不必等為父了。”說罷,渝莫行衝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微笑著摸了摸頭,便率先出了正廳。

看著自己父王離開的背影,渝菀卿心底不禁有些疑惑。為何父王明知那渝雙不是自己的孩子卻還是將她以二小姐的身份養在王府,而且她那娘也說了當初是受人指使接近自己父王、可為何父王卻仍舊將她困在清冷的院落不聞不問卻又不打發走呢?這背後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父王這麽做又有何目的呢?

心裏裝著很多的疑問,不一會兒便隨著管家到了芙蓉閣。隻見阿秀依舊站在門口低垂著頭,見自己和管家前來立即恭敬的行禮道:“奴婢見過郡主。”

“起來吧,你家主子怎麽樣了?這好端端的怎麽就生病了?”

“回郡主,奴婢也不知道。這幾日二小姐不知怎麽了,一到了用膳時分便會嘔吐不止,且整日都沒個精神氣兒,睡得時間也比從前較長。今日奴婢見二小姐嘔吐的實在厲害,這才稟報了管家請了府裏的太醫前來。”

“嘔吐不止?嗜睡...”

聽著阿秀的回稟,渝菀卿琢磨了陣兒這才驚覺,莫不是這渝雙有了身孕?算了算距離她和百裏詢在及笄禮上發生的哪天的確有一個多月了...

“你且在這裏守著,本郡主進去看看。”說著,渝菀卿帶著管家和丫鬟進了內室。

**躺著的渝雙一臉蒼白,整個人看上去很是虛弱。一旁的太醫已經診完了脈,此時正在整理藥箱。

見郡主前來,太醫立即停下手裏的動作行禮:“臣、參見郡主。”

“起來吧!陳太醫、這二小姐是這麽了?今日管家來報說是她生病了,父王臨去軍營前囑咐本郡主前來看看。”

“這...”陳太醫側過頭看了眼**躺著的渝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上去很是為難。隨後才又說道:“二小姐身體過於虛弱,郡主還請外間細說。”

一刻鍾後--

渝菀卿看著床前麵對自己有些驚慌的渝雙,唇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輕聲的在她耳畔道:“本郡主要恭喜妹妹了,這還未入那襄王府呢,便已然身懷有孕,你這肚子倒是爭氣。”

“你...你要怎麽樣?”說著,渝雙一臉驚恐的看著渝菀卿,一隻手連忙護著自己平坦的腹部,聲音也有些顫抖。

撇了一眼她的動作,渝菀卿眼神裏滿是不屑。渝雙這莫不是害怕自己會加害她肚子裏孩子,嗬...還以為誰都跟她一樣心思歹毒呢!於是正了正身子,一臉正色的看著她,“既然妹妹身懷有孕,那便好好...養著吧,本郡主不便打擾、這就回去了。”

一雙驚恐又帶著恨意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渝菀卿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渝雙這才長舒了口氣、疲憊的喚著:“阿秀、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