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回答的人是阿秀,隻是聽著聲音,帶著些許的哭腔。

“我是管家,郡主前來看看二小姐,還不快開門。”

阿秀一聽是管家和郡主前來,立即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惶恐的看了一眼正怒不可歇的主子,見她並未說話,這才怯生生的走上前將門打開。

吱吖--

渝菀卿和管家丫鬟站在門口,隻見屋內的地上瓷器的碎片到處都是,桌椅也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甚至那屏風也斜斜的挨著前方的桌子,上麵的玉片也已碎裂。整個屋子似有賊人入府一般,一片狼藉。

看著眼前死死盯著自己的渝雙,渝菀卿冷哼一聲道:“妹妹,你這是要幹嘛!看看你這屋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遭了賊呢!”

“怎麽?妹妹心情不好在屋子裏發了通脾氣,難不成姐姐連這點小事也要管?”看著眼前容顏絕美,一襲淡粉色長裙,姿態高傲的渝菀卿、渝雙就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她。若不是這個賤人,自己又怎會聲名狼藉,如今隻能以側室的身份入襄王府。若不是她,三王爺又怎會對自己漠不關心,甚至下了最後的命令...

“妹妹這說的是什麽話,姐姐這是聽下人來報說是你心情不好,特意前來看看。”看著渝雙那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眼神,渝菀卿心底就是一陣痛快。

“哼...不勞姐姐費心,妹妹現在很好!”渝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這話,整個人陰測測的看著眼前的人。來看她,嗬...這是看自己的笑話吧!

“呀!這裏怎麽還有大紅色的錦布?管家、你是怎麽做事的,不知道妹妹是側妃的身份入襄王府麽?還不快把這錦布拿走,挑幾樣其他顏色的料子過來給二小姐選選、若是怠慢了妹妹,小心本郡主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管家見郡主朝著自己使了個眼色,立即點著頭哈著腰的配合道:“老奴一時疏忽,這便收拾了、馬上命人挑些別的顏色的料子送來。”

管家拿著錦布離開了,阿秀則蹲在地上收拾著一地的殘片,不時的抽噎著...

前世渝菀卿記得渝雙出現在小破院的時候,這阿秀已然沒有跟在她身邊。想來這小丫頭怕是早被渝雙嫌棄不是打發了,便是發賣了。

可到底這阿秀還是幫著渝雙給百裏詢傳過信兒,於是渝菀卿心念一動,轉過身看著渝雙:“妹妹,你這裏就隻有阿秀一個下人伺候著,本郡主看門外的丫鬟你大約也是不喜的、這樣吧,在你出嫁之前讓管家再為你買幾個丫頭,到時候你挑挑、日後進了襄王府也好有人幫襯你。”

“幫襯...嗬,那雙兒是不是還要在此謝過姐姐了?”如今她和渝菀卿已經在及笄禮上徹底的撕破了臉,現在自己也沒必要整日的對她假意示好,於是這說話的口氣也不怎麽好。

“不必謝我,這都是應該的。何況...你雖是以側室的身份入那三王爺的府邸,可到底是咱們渝王府的二小姐,這該有的排場還是要有的!”

說罷、渝菀卿也沒再看渝雙,領著丫鬟離開了。

午後,百裏長安去了皇宮。

太和殿--

“祖母,孫兒想著帶菀卿出去轉轉,怕是這幾日不能來宮裏為您老人家請安了,還望祖母保重自身。”

“是嗎,你們打算去哪裏遊玩?唉...年輕真好阿,若是老婆子我再年輕個十來年,定是要你們陪著一同去的。”一聽這百裏長安如此說,太後的眉眼都露出慈愛的笑意,隻差這嘴都樂的合不攏了。

“是之前和師父一同尋到的好地方,那裏山清水秀的,也沒京陵城這般炎熱。待祖母好些,孫兒定帶您和我們同去,隻是眼下您還是要好好靜養著。”

“好啦!你們去吧,總是囉嗦我這老婆子,你們出去玩的開心點兒,還有個把月你們就要大婚了,等回來了記得來看哀家。”

“長安知道了,這便先告辭了。”

出了皇宮,百裏長安命天一一路疾馳回了王府。

一路上要帶的包袱也已經收拾好,渝菀卿坐在院子的樹下品著茶看著莊子上送來的收成賬本,如霜和如雨在一旁為她打扇。

時光靜好,美人如斯、大抵說的便是眼前的景象吧。百裏長安站在青璃院門口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渝菀卿,有些不忍上前打擾、可眼尖的如雨還是瞧見了,低聲的對渝菀卿道:“郡主,七王爺來了,奴婢去拿個凳子來。”

渝菀卿這才回過頭看著一襲紫衣的百裏長安,恍惚間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貴氣逼人、似君王一般的氣場,衝著她唇角微揚。這樣的他,有那麽一瞬間令自己晃了眼。

看著眼前雙眼直愣愣盯著自己的人兒,百裏長安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一步步的走進她,見她眼神依舊看著自己發著愣、這才微微一笑道:“菀卿,本王有那麽好看麽、瞧你,眼神都快給我身上盯出洞了。”

咳咳--

“七王爺來了,坐吧!”

百裏長安的的話讓渝菀卿頓時一陣尷尬,恰好如雨拿了凳子出來、這才找了借口回了話。

看著眼前的人兒臉頰上泛著正有些不自在的紅暈,纖細的雙手正翻著賬本,百裏長安看了一眼眼前的兩個丫頭、這才一本正經的說道:“方才我向祖母說是帶你去遊玩,她並未多問、明日我們一大早便出發吧!”

“阿...知道了。”

遊玩...前幾天他們可是才遊玩回來,可似乎這個理由用的很是充分,無所謂、隻要外祖母她老人家不起疑便好。

“如...如霜、如雨,你們去小廚房做些點心吧,再泡杯茶來。”

兩個小丫頭也很是聽話的離開去了小廚房,院子裏隻剩下百裏長安和渝菀卿兩個人。微風徐過,夾雜些夏日的熱氣、樹蔭下兩人對麵而坐。百裏長安很想就這麽一直陪著她,一直就這麽靜靜的看著、直到...地老天荒。

一個下午,就這麽靜靜的坐著、兩人時不時的聊著些無關痛癢的話題。直到傍晚,百裏長安這才離開、渝菀卿也起身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