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便見從太和殿內出來一太監急衝衝的出去。百裏長安這才現了身,由著門口的守衛通報進了太和殿。

渝菀卿見來人是七王爺百裏長安,也立即從太後的身邊站了起身、微微低著頭默不作聲。

“長安給祖母請安。”

看著眼前最滿意的孫子,太後這才收了一臉的憤怒,麵露微笑的說著:“長安來了啊,你倒是有孝心的,隻是阿、有些人怕不這麽想咯!”

“祖母為何如此說,是誰惹祖母不快了還請告訴長安,長安這就去為祖母出氣。”

“有人不把老身當回事兒,居然在這宮裏命人襲擊老身的菀丫頭,你說...這不是想氣死老身嗎?”說著太後一副氣呼呼的模樣、似告狀一般看著百裏長安。

“竟有此事?”

“難怪剛剛孫兒進來前見出去的一小太監麵色匆匆的、可是祖母遣人去告知渝王爺了麽?”

明知是去通知皇帝,可百裏長安連名字都絕口不提。太後心裏也跟明鏡似的,頓了頓才開口道:“嗯,去通知你父皇還有莫行了、此事一定要嚴懲,不然這後宮還指不定亂成什麽樣,此番老身定要為菀丫頭討個公道的。”

“此事幹係重大,襲擊郡主可是大事、祖母說的是。”

三人在殿內等著皇帝和渝莫行前來,渝菀卿深知最後的結果也是不了了之,眼下她疑惑的是為何前世這七王爺並未出現,可怎的這重活一世幾次三番都遇見了這不理世事的王爺呢?

最終待皇帝和渝莫行前來問詢過後,那兩位嬤嬤並未說出什麽便飲毒自盡,此事百裏修隻得交由暗衛暗自查訪。

眼下已是臨近傍晚,太後幾次強留渝菀卿和百裏長安這才陪這太後吃了頓飯,席間最高興的莫過於百裏修了。若不是渝菀卿遇刺,“恰逢”百裏長安前來給太後請安,隻怕自己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著這最心愛的兒子。

最終由於天色已晚,渝雙還被晾在宮門口,渝莫行和渝菀卿父女倆便向太後和皇帝告辭,百裏長安也一同離開。

此時的太和殿僅剩下太後和皇帝百裏修二人,殿內頓時寂靜了下來。

良久,看了眼一臉寡淡陰沉的皇帝、太後這才出言道:“修兒你有多久未見長安了?今日虧了有菀丫頭在這兒,不然指不定什麽時候你才能見他一麵。”

“菀卿?”百裏修有些不解,隨後問道:“母後何意?孤是許久未見到長安,隻是...這和菀卿那丫頭有何幹係?”

“你阿!整天忙著朝堂之事、作為過來人難道你沒看出長安格外的在意菀丫頭嗎?”

當初兒子和那雪妃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最終雪妃自盡才保住兒子這帝位、隻是在長安的心裏對這父皇怕是徹底的寒了心。這一切她這個做母後、做祖母的都看在眼裏!若非自己的兒子是這東越的帝王,他與雪妃也該是神仙眷侶一般吧...

“在乎菀丫頭?母後的意思是...”百裏修有些錯愕的看著自己的母後。

“經過老身多番看查,錯不了!皇帝、你已經虧欠了長安許多,何況菀丫頭也是你我看著長大的、她的歸宿打出生起便已注定是我皇家中人,如今你何不直接成全了長安呢?”

一個是自己最出眾的孫子,一個是擱置在心裏疼寵的幹外孫女、何況菀丫頭的身世背景早已注定了她遲早都會是皇家的媳婦,若是他二人成婚這也倒是良緣了!

見自己的母後如此說,百裏修沉思了片刻道:“母後說的是,隻是...此事孤還要同莫行商議商議,再者還要問問菀卿那丫頭的意思。”

“也罷!老身是心疼羅兒留下來的這唯一的孩子,若是真的嫁與長安、老身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母後您高壽、孤明日便問問莫行的意思,盡快給母後您一個答複。”百裏修看著年事己高的母親,心裏暗暗思忖著。

母子倆又嘮了會兒,隨後江公公來報說是丞相有急事必須要麵見他,百裏修這才從太和殿離去。

渝王府的芙蓉閣內--

阿秀蹲在屋內的一邊牆角處看著此刻滿臉陰鬱、目光充滿嫉恨憤怒的渝雙帶著哭腔道:“二小姐您別生氣了,奴婢看著您這樣...害怕...”

“沒用的東西,滾出去!”看著阿秀一副軟弱哭泣的樣子,渝雙更是心裏來火。

為什麽、為什麽!明明渝菀卿已經去了禦花園、為什麽最後自己沒有等來渝菀卿不潔的消息,反而還跟著渝莫行一道回來。

可惡、當真是可惡!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當中,且前幾日好不容易才搭上三王爺這條線、沒想到自己精心算計結果還打了水票,這讓三王爺還怎麽相信自己...

“渝菀卿,渝菀卿...都是你!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這妹妹心狠手辣,我不信你每次都這麽好運都可以逃脫我的算計...”嘶吼完,渝雙一把又將桌上的點心盤子都打落在地。屋子裏又是一陣叮鈴咣當的聲響,阿秀則站在門口低垂著頭抹著眼淚。

而已經躺在**休息的渝菀卿則是安穩的睡了個大覺。並沒有因為在禦花園襲擊自己的兩個嬤嬤自盡而找不到這幕後之人,反正找不找得到都一樣、她也知道都是百裏詢和渝雙的算計。

這日午膳時分,渝莫行才從皇宮回到王府,正廳裏、看著眼前的寶貝女兒頓時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今日陛下召了自己前去,說是要為菀卿賜婚,對象是七王爺。雖說明知菀卿將來必定是要入那皇家,可到了真的決定了自己這心裏還是難受。一入侯門深似海,何況是深深宮廷、可一想到陛下的態度,渝莫行還是想著問問渝菀卿、看她自己對以後的婚事有何想法。

於是在飯桌上,渝莫行放下手中的碗筷試探的問道:“卿兒阿,可吃好了?”

“嗯,父王怎麽不吃?難道是這飯菜不和胃口嗎?”自己父王很少在飯桌上多言,渝菀卿有些奇怪。

“沒有,隻是父王今日在宮裏陪陛下用了些點心,不是很餓。”

“卿兒、父王想著一眨眼的功夫你便從一個哇哇墜地的奶娃到如此標誌的寶貝疙瘩,父王想問你,卿兒可有想過今後的歸宿?”渝莫行看著自己的女兒關切的眼神,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陛下要賜婚的決定。

“歸宿?父王說什麽呢,難道嫌棄卿兒了?。”提起歸宿,渝菀卿不禁有些黯然,可麵對自己的父王關切的問話,麵兒上仍舊是一副嬌嗔的模樣。何況她這身份隻有入那皇家的份兒,可宮闈深深、一個不小心便萬劫不複,如今重生歸來也不複從前的女兒家心思,如今報仇對她才是頂重要的事情,至於以後...她真的不想去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