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渝雙不知是渝菀卿刻意,隻見整個人一個坑倉,頭又剛好碰到楠木桌子,直接栽倒在了百裏詢的位置上,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

“這...妹妹,你...!”

原本身體就熱的不行的渝雙,一頭栽倒在百裏詢的懷裏,緋紅的臉貼在他冰涼的手腕上頓時感覺很是舒爽,不禁雙手拿起那讓她舒服的手腕往自己的臉上蹭去。

“你...二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麽!”當著下人的麵,百裏詢沒有想到渝雙會如此的豪放,頓時尷尬的起身,疾言厲色的嗬斥著。

渝菀卿心裏暗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今日她要的便是渝雙出醜,進而讓百裏詢對渝雙的看法發生一些改觀。如今她這般神誌不清的狀態都是自己一早在馬車裏讓如霜燃的熏香所致。

要說這熏香也很是普通,且根本無害、反而有凝神的功效。可一旦遇到襄王府裏的熏香便會產生出動情的效果。當然這一切都在渝菀卿的的計算之中,也多虧了前世在這府裏住了兩三年,知曉這府裏備的熏香裏的成分,不然也做不到輕易的讓渝雙在百裏詢麵前丟臉。

看著渝雙麵對百裏詢的嗬斥並未停下撫摸他手腕的動作,渝菀卿唇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隨後便立即朝著三個丫鬟使了眼色,“快把二小姐從王爺身上拉開!”

於是如霜和如雨還有她的丫鬟阿秀立即回過神上前拉扯著渝雙,可誰知神誌不清的渝雙此刻卻死死的抱住百裏詢的腰身,一臉癡迷的盯著他看,嘴裏還說著:“別碰我!三王爺,雙兒愛慕您、從見到您的第一眼起...”

麵對渝雙稀裏糊塗說出的話,頓時三個丫頭連同管家也愣住了,而百裏詢的臉色更是陰鬱的難看。若是此時說這話的是渝菀卿,那他定是樂見於成的。可偏偏是不被渝王重視、在王府毫無地位的庶出小姐,自己可是要一心登上那高位的人,如此身份且毫無作用的渝雙,他還真的瞧不上。

渝菀卿就這麽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而一旁的三個丫鬟也都尷尬的站在一旁看著她,百裏詢見渝菀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看著懷裏的渝雙立即眸子暗了暗直接一把將渝雙給提了起來,隨後直接扔在了地麵上、並朝著管家吼道:“去打桶水來給二小姐好好醒醒。”說著便狠厲的將渝雙拉至了正廳,扔在地磚上。

從她們姐妹二人來到現在一直都是好好的,唯獨這用午膳的檔口渝雙偏偏就立馬神誌不清,這模樣百裏詢自然是知道中了藥,可這期間在他眼皮子底下渝菀卿倒是好好的、為何渝雙便如此?依照他的暗訪渝菀卿和渝雙的姐妹感情很好、而且渝菀卿在這府中也沒時間去給渝雙下藥...一時之間百裏詢也摸不著頭腦...

嘩啦--

當管家將一桶冷水直接澆在了她身上之後,伏在地上的渝雙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頭,滿臉水漬,原本精致的妝容此刻受了水暈開如同從水裏爬起來的女鬼一般向渝菀卿和百裏詢說道:“這...王爺、姐姐,雙兒...雙兒怎麽...”

“怎麽?二小姐不記得了?”百裏詢一副冷漠的模樣看著她。

而渝菀卿則立即走向她,一把將她從地上給拉了起來、還關切的問:“妹妹現在感覺如何?可否還有什麽其他的不適?”

渝雙剛剛伏地清醒過後立即回想了好一會兒,頓時也發覺自己被算計了。於是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甩開渝菀卿的手,衝著她嘶吼道:“都是你、姐姐,是你對不對?是你對我下了藥,所以剛剛我才會在王爺麵前如此出醜、都是你...”說罷,渝雙便直接一把扯過渝菀卿的胳膊狠狠的推了她一下。

“小心!”

百裏詢眼見渝菀卿被渝雙推了一把便往後倒去,而她身後便是桌椅、於是眼疾手快的一把攬過渝菀卿的肩膀。

見百裏詢拉著自己的胳膊,一隻手還搭在自己的肩上、渝菀卿頓時渾身不自在,整個人也陰冷了些許,隨後立即掙開站在了一旁,客氣的道:“多謝王爺剛剛出手相扶。”

“郡主不必客氣,隻是舉手之勞。”說罷,百裏詢又轉身看向一旁充滿恨意、怒不可歇的渝雙道:“二小姐今日倒是讓本王開了眼,改日本王倒是想要和渝王爺聊聊,這二小姐的規矩禮儀是要好好教教,不然...日後成為我東越的笑柄那便不好了!”

一聽百裏詢如此說,渝雙的心頓時咯噔一下、慌忙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雙兒剛剛會如此全是因為姐姐、都是因為她...”

“妹妹,我渝菀卿自問對你不薄,為何你要如此汙蔑我?”說罷,渝菀卿那靈動的眸子似有淚意一般,雙眉緊皺、一副痛心的模樣捂著自己的心口。

“你...王爺!”見渝菀卿這般模樣,渝雙一時也愣住了。隨後又看向百裏詢,再次強調道:“王爺請您相信雙兒,不管剛剛如何、雙兒懷疑是被下了藥,還肯定王爺讓太醫來為雙兒診治,可以證明雙兒說言非虛。”

聽到渝雙的話,百裏詢又想起當時渝雙確實有些不正常,於是沉思了一番朝著管家使了個眼色,而阿秀也在渝菀卿的指示下帶著渝雙去換上來之前備好的另外一套衣衫。

前前後後約莫過了一刻鍾,太醫才拿下放在渝雙手腕上的絹帕起身向百裏詢道:“王爺,臣並未發現二小姐有種過藥的跡象,不過老臣要提醒一下王爺,這正廳裏燃著的熏香裏有麝香一味,興許這二小姐在之前用過什麽熏香或是吃過什麽點心故而引起的衝撞才會引發二小姐神誌不清。”

見太醫如此說,百裏詢臉色有些陰沉。這兜兜轉轉折騰了半天,合著還和自己王府裏的熏香扯上了關係,於是朝著太醫揮了揮手,“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熏香?”

聽見太醫的診斷,渝雙也努力的回響著什麽,最後忽然又衝著渝菀卿大喝道:“...姐姐、咱們來時一同乘的是你的馬車,且我看見如霜點了一爐香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早知會如此,所以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