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內--
隨著百裏雲毫發無損的回到京陵城,秦子俊由於沒有完成父親交代的任務此時正一言不發的跪在秦詔跟前兒。
“沒用的東西,就算你不能殺了他難不成也不能將他重傷嗎?為父看你是不忍對他下手吧!”說著,隻見秦詔上前就是一巴掌,直打的地上的秦子俊唇角帶著血絲的倒在了一旁。
好一會兒,秦子俊這才擦掉唇角的血跡擺了擺頭挺直了身子跪回原處帶著懇求的語氣道:“父親!百裏雲不僅是孩兒的朋友,更是孩兒和子衿的救命恩人,要孩兒前去刺殺他、這...恕孩兒真的狠不下心。況且他隨行帶著諸多的護衛,還有隱在暗處的一眾暗衛、孩兒就是想要動手也找不到任何的時機阿!”
“嗬...自古皇家中人多薄情,你以為他真當你是朋友?你不要忘記了他可是皇子且手握十萬大軍的兵權,而你、是我秦詔的兒子,你可知他與你交好又含有幾分真心?而且、此次你失手別怪暗衛護衛眾多,婦人之仁罷了!”
“不是的!父親,你不要以為所有的皇家中人都一樣。其實此次我前去邊境尚未見到百裏雲時便已然被他的手下察覺,而這一路上他都沒有逼我現身、可見是念著孩兒和他的友情的!”想起自己這一路糾結的內心,和當時正隱於暗處正伺機而動想要動手之時眼前忽然出現的幾枚飛鏢、秦子俊隻覺得甚是愧疚。
那飛鏢是當初他和百裏雲在軍營相識之後一同繪出的圖案隨後拿去打造出來的,故而當飛鏢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時,他便知曉百裏雲是在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而他亦不想這唯一知心的朋友也化為仇人,所以一路上心理是何等的煎熬也隻有他知曉。
而秦詔見秦子俊如此說氣的上前直接一腳踹在了胸口、隨後冷聲狠厲的道:“滾去麵壁思過,待你何時不再動不動就提及你和百裏雲的交情時,本相再將你放出而後將功補過!”
“多...多謝父親...手下留情!”
已經倒在地上咳血的秦子俊見父親已經下了命令,不由得鬆了口氣,隨後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離開了書房。
一刻鍾後--
秦子衿看著床前小斯端走銅盆時那一盆的紅色血水不由的一陣心驚,隨後心疼的上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床前,聲音很是哽咽道:“哥哥,哥哥你怎麽樣了?我...我這就去叫大夫來看看!”說著秦子衿便起身要走。
“我...沒事,子衿你...不要擔心,我...無礙的!”說著,秦子俊一把拉住了秦子衿的手臂。
“什麽無礙?你看看父親都將你打成什麽樣,流了那麽多血不看大夫怎麽好的了。”說著,秦子衿便一把掀開了秦子俊身上的錦被。
入眼的是那紅通的腳印還泛著青紫,秦子衿頓時紅了眼眶隨後便轉身出了屋子。
再去叫大夫前來的路上,秦子衿一直忍不住的抹眼淚。那日父親和哥哥的對話她都知道,也清楚今日哥哥回來受父親的責罰也是因為自己提前讓人送了信通知了百裏雲才讓他失了手。可說到底那百裏雲總歸是哥哥的摯友和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這般權當還了當初他對自己的恩情,隻盼著一會兒大夫看過之後哥哥沒什麽大事才好。
皇陵前--
由於太後逝世之後花奴是太後最信得過的人,故而她自己也請命前來為太後守靈,渝菀卿方才到時便見到花奴正在打掃著太後的陵墓。
“花嬤嬤,菀卿有一事想要問您。”看著眼前頭發花白的嬤嬤,渝菀卿一時間也顧不得許多。
見是這郡主前來,花奴也立即放下了掃把帶著渝菀卿到了陵墓後一片幽靜的竹林裏這才輕聲回道:“郡主請問,老奴正好也有事情要告知於您。”
“就是這個,當初祖母病重之時你交於我的、我想知道為何會給我這血玉。而且不知道花奴嬤嬤能不能幫我調動祖母之前的人尋尋長安和六哥,現在他們兄弟二人莫名的失蹤了!”說著,渝菀卿從懷裏拿出血玉遞給了花奴。
“什麽?六王爺和七王爺失蹤了?”一聽渝菀卿說百裏長青兩兄弟失蹤了,老奴也很是驚訝,隨後頓了頓這便又道:“郡主,你血玉你不知是何物嗎?”
“不知!祖母未對我提及過,而且當時她老人家病重還是你將這東西交與我的、我...也沒時間過祖母。”
見渝菀卿竟然不知這血玉是何物,花奴遂解釋道:“這是太後暗衛的腰牌,隻有這腰牌才能調動跟隨了太後幾十年的暗衛。太後臨終前還刻意喚了暗影告知於她,說以後他們這些人全歸你掌管調遣、隻是老奴沒有想到暗影沒有去找你。既然如此,老奴這便讓暗影前來協助郡主您尋找王爺、想來應該會快一些!”
“暗衛?祖母她...”一想到太後逝世前還在想著自己,渝菀卿不由得紅著眼眶、隨後一想到百裏長安他們眼下還不知身處何處有沒有危險,於是連忙衝著花嬤嬤微微點了點頭致謝:“多謝花嬤嬤了。”
“郡主客氣了!太後臨走之前交代過老奴,以後您就是老奴的主子了。隻是因為舍不得太後她老人家,故而才會想著在這裏為她老人家守靈百日。眼下既然郡主有事、不如老奴便隨您一同出了這皇陵吧!”
“也好!咱們快走吧,晚了還不知長安他們會怎樣。”
渝菀卿雖然知道百裏長安他們的武功自保沒問題,可就怕遇見像管家那樣陰險之人。而且她還特意去了暗室看過,哪裏已經空無一人,所以府裏空無一人隻怕也是和那管家有關。於是隨同花嬤嬤兩人連忙出了皇陵,騎著馬一路疾馳的回到王府。
現在百裏雲守在宮裏,眼下她的身邊除了花嬤嬤以外便隻有她口中的暗衛可以派遣。於是兩人剛到王府便見十來個黑衣人齊刷刷的跪在了正廳的地上齊聲道:“屬下參見主人!”
“免了!你們快去給本妃探查六王爺和七王爺身在何處,還有著重監視著襄王府的一舉一動,特別是那個管家和百裏詢還有側妃渝雙,這三個人一定要牢牢的盯死了,有任何的消息都要及時來報!”
“是!”
見暗衛們紛紛離去,渝菀卿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從梳妝台前放著的錦盒裏拿出當初渝莫行交給她王府裏調動暗衛的腰牌,隨後便帶著花嬤嬤又急匆匆的趕回了渝王府。
不管是前世還是如今,她都因為過多的保護而從未麵臨過如今這般令她不安的境地。所有的人在她醒來便不見了蹤影,如今陛下又病重,父王還遠在前線的邊境。眼下她能想到的除了領著暗衛先找到人以外,還有那府裏常年囚禁的陳珍。
既然那管家是百裏詢的生父,那另外一名黑衣人定然會時常出入渝王府、畢竟眼下陳珍雖然病了卻還未死,這麽多年想來那黑衣人定然是想通過陳珍來做些什麽,所以、隻要抓準了這一點她先把控了整個王府就不信那黑衣人不會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