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自己是有多思念眼前的人,可奈何父親從始至終都將她看作為家族兄長鋪路的棋子。而自己和張易的這段感情,在他們眼裏不足輕重、甚至是鄙夷的。隻因張易不過是一商賈之子,再有錢、也不能攀上皇家、不能給家裏父親兄弟帶來榮耀。

見懷裏的人兒哭的傷心,張易伸出雙手為許盈盈拭去臉上的淚水,輕聲的在她耳畔說著:“莫哭、盈盈莫哭。你先聽我說、此次我能來見你實屬不易,眼下你先養好身體、待來年開了春,我想個法子帶你走,從此你我終身廝守你可同意?”

麵對張易的深情,許盈盈很是感動。可奈何自己跟過百裏詢如今又小產,不禁有些忐忑的問道:“帶...帶我走?易哥哥、真的嗎?你...你不嫌棄我嗎?”

“怎會!眼下時間不多了、我就不跟你細說了,以後我得空了在來看你。”說著,張易朝著矮牆上的黑影看去,最終依依不舍的放開了許盈盈的手,跟著黑衣人飛身離開了。

而此時的書房內--

“詢兒,你想怎麽做?”說著,陳文揚將桌案上的書信放在蠟燭上焚燒,不一會兒便化為灰燼。

麵對外祖父的問話,百裏詢猛的一拳捶在了一旁的椅背上,眸中滿是狠厲:“沿途攔截、若是能殺了他最好。即便不能,那也要他脫成皮!”

“好、老夫這便去安排!不過...最近丞相府外時常有暗衛盯梢,隻怕你這王府也一樣。最近都小心些,待陛下解了你的禁足咱們在好好的籌謀。”

“知道了!管家、送外祖父從側門離開,不要被人發現了。”

“諾!”

待管家領著陳文揚離開,百裏詢氣的在屋子裏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好一會兒,才俯著桌案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將陳文揚從側門送走,管家便又立即回了書房。誰知剛推開門,便見方才出去時還好好的屋子此時已經一地狼藉,東倒西歪的桌椅,滿地的瓷器碎片...

再看自家的王爺此時正怒氣衝衝的模樣,便默不作聲的拿來掃把將屋子打掃幹淨。好一會兒,這才擔憂的的說道:“王爺,這沿途劫殺...若是萬一不成呢?”

“不成那也要重傷他!本王要你們去監視那寧王府裏的一舉一動、為何百裏長安離開京陵城這麽大的事情你們都有絲毫的察覺?現在他又將渝莫行那個老東西給平安解救了出來、想來要不了多久父皇便會下旨徹查渝王被困邊境一事,屆時萬一查到本王頭上、又是甩不掉的麻煩!”提及此事、百裏詢的臉上便迸發出滲人的狠厲,陰鷙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管家。

都是這群酒囊飯袋,每一次都是如此的後知後覺。那安插在渝莫行身邊多年的副將好不容易將他給帶入了天宇的包圍,卻又被百裏長安千裏迢迢趕去給解救了出來。現在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讓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惱!

“王爺,會不會是...七王爺他們早就有了準備,所以才會每每都趕在我們的前頭。”

“他們是鬼神嗎?能知道你們什麽時候動手?自己笨就不要找別的借口!”

“這次若是不能阻截重傷那百裏長安、那本王的身邊你們也不用呆了!”

“是!如今已是深夜、老奴明日便著手安排。”

打發走了管家,百裏詢閉上雙眼回想著之前的種種....自從算計那渝菀卿在崖邊一事之後,接下來的每一次謀劃、每一次...都會落空,甚至自己還連番遭罪、如今更是被困在這王府出不得。而那一向不問世事的百裏長安也憑空跳了出來,多次幹預...細想起來、這渝王府未收入自己的囊中,又多了老七這麽個勁敵、而那老六也明顯的和他串通一氣...想想如今自己麵臨的局麵,就不禁一陣頭疼...

夢馨院--

眼下已快淩晨、渝雙正熟睡著。阿秀在外間打著地鋪、屋子裏除了炭火的聲音,其餘的一陣寂靜。

吱吖--

隨著門被打開,破門而入的冷風立即使阿秀一陣激靈立即坐了起身:“誰?”

迎著炭火看去,阿秀便見門口出現了兩個黑影,其中一個還一瘸一拐的由另一個攙扶著悄悄的走進院內。

“你們是誰?膽敢深夜闖入側妃的院中、來人阿!”見門口出現了黑衣人,阿秀佯裝鎮定的大聲喝道,而她自己則因為害怕則一點點的退至內室。

“姑娘莫慌!我姐妹二人受了傷,還請行個方便、我...想為妹妹包紮一下傷口、一會兒便好!”

“你...姐妹?”阿秀見說話的是女子,頓時心底的恐懼也散去了不少,正想著去裏間叫醒她家主子,誰知此時卻聽見渝雙正喚她:“阿秀,這大半夜的你在和誰說話?”

“主子,您快起來,有人闖進了咱們屋子。”阿秀連忙進了內室向渝雙稟報。

“嗯?誰?”

迎著燭光,渝雙見門口縮著兩個黑衣人,由於距離有些遠也隻看得出是兩位女子。於是心裏有了些底氣便立即放聲喝道:“你們是何人,膽敢闖入本側妃的院子,阿秀、去通知王爺!”

“姑娘你切聽我說!在下不是刻意要打擾貴人您的,隻是...舍妹受了傷、若是不及時包紮上藥,恐有危險。還請貴人行行好、讓我為妹妹包紮好傷口再行離開、您看可好?”

聽著女子說話的聲音,渝雙隻覺著很是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聽見過、於是撇了阿秀一眼二人同時走進門口。

趁著燭光,待她看清門口的兩個黑衣人正是當初她嫁進王府被人擄走後好心送她回來的兩個姑娘時,於是立即招呼著人進來:“是你們阿,怎麽受傷了、快進來吧!”

“你是...?”見渝雙認出了自己,梅蘭刻意裝作一臉的疑惑看著她。

見眼前的人似乎不記得自己,渝雙便出言提醒道:“兩位姐姐不認識我了麽?之前你們倆還送了我回渝王府呢,渝雙在此再次感謝兩位姐姐當初的搭救之恩”

“是你阿,渝王府的二小姐。”

就這樣,在這寒冷的冬夜,梅蘭和梅英兩個人一瘸一拐的進了隨著渝雙進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