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抉擇
雖然不用看大勇手指的方向樊文俊也知道他口中的那位是誰，但還是往哪個方向看去，喝了一口酒，很自信的說；“男人是女人的天，爺想怎樣做，由得了她？”
大勇一聽，遲疑一下後點了點頭。主子說的沒錯啊，男人娶妻納妾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少奶奶不樂意，也沒辦法的啊。聰明的話，就要想辦法伺候好主子，生出嫡子來，那樣才能不失寵。
倘若抑製不了嫉妒心的話，隻怕日子就不會好過的。這樣一想，大勇就開始為大少奶奶擔心了，日後主子恢複了身份，再娶的話也是眼光極高的，官宦人家雖然攀不上，但是娶個庶出的小姐，那也不是沒可能。
不管怎樣，大勇都覺得主子娶回來的，家室不會差、相貌不會差、琴棋書畫女紅總有一兩樣精通的。哪像這位少奶奶啊，這些個都不會，膽子卻不小，身為寡婦卻敢夜裏參加男子的酒宴。
就單憑這一樣，主子日後有時間和精力定然會好好的教化教化這少奶奶的。
樊文俊心情不錯，一壺酒下肚，依舊是半點睡衣全無。看著大勇呼哈連天，就叫他去休息。自己在軟榻上稍微休息了一下，就趕緊趁天沒亮之前，離開去白少秋那裏換班。
豎日一早，小菲已經習慣了新的生活習慣，跟往日一樣洗漱好等著吃早餐。文慧剛把粥端進屋子，阮婆子就來了。小菲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出事了，心裏倒是沒有什麽吃驚，也沒問什麽，披上披風就跟著阮婆子往外走。
阮婆子見少奶奶什麽都沒問，也就沒說什麽，一路無語的到了王氏那裏。“娘。出了什麽事？小妹和小弟呢？”一進屋子，就看見王氏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裏，眼底發黑顯然是熬夜未眠的緣故。
阮婆子幫小菲解下披風拿去掛好，小菲沒坐下就先開口問了。
王氏示意小菲坐下，歎了一口氣；“文俊媳婦啊，娘叫你來時有事要商量的，文慧和文濤我沒叫他們來。但是說商量恐怕也沒什麽用了，就是讓你有個思想準備。”
“什麽啊？難道那邊又想往我身邊放孩子？好啊，盡管送來就是了，我定然會盡心料理的。”小菲直接坐到王氏身邊。這個女人讓小菲開始忍不住的想護著。
王氏苦笑著看看小菲，搖頭說到；“那個打算他們是斷然不敢再有了。”王氏的嗓音有點沙啞，阮婆子趕緊倒了藥茶遞了過去。喝了一口很無奈的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小菲。
原來，賬本的事王氏還沒打算怎麽處理才好呢。有心報官，但是那就要有人出麵上衙門。大房這邊現在倆寡婦，倆未成年的孩子，誰上公堂都不合適。
主意好沒想出來呢。二房那邊卻不知怎麽的就得到了消息。老太太昨個又把王氏叫了過去，義正言辭的教訓了她，說什麽不懂持家，鋪子打理不好，快把家底敗光了雲雲。
教訓了一通後，老太太說正事了。叫王氏把三間鋪子交出來給二房打理。說自己人不會坑自己人，等文慧文濤大些再把鋪子交到他們手上什麽的。
王氏回來想了一夜，也沒想出什麽好主意來。
“原來是這事兒啊。”小菲聽了心也放了下來。她早就知道那三間鋪子就像是三條魚，二房就是一直虎視眈眈的貓，既然盯上了，定然不會放棄的，所以這都在預料之中。
王氏沒想到兒媳婦聽了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還有點不解。本以為兒媳也會著急上火的，要知道大房這邊現在的日子可是都靠著那三間鋪子了。交了出去以後就等於更要看著人家的臉色過日子，吃用開支會更加的拮據。
“娘，鋪子他們惦記著，就不會放棄，我知道的，這就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小菲見王氏的表情，知道原因，笑著解釋。
王氏點點頭，心裏卻是有點詫異，這個兒媳竟然想得這麽開，這應該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鋪子的事即便應了他們，咱以後的日子隻怕不隻是拮據。上次就聽老二媳婦在老太太麵前念叨，要給文慧張羅親事。”王氏怨恨的說著。
“什麽？文慧才幾歲啊，他們想幹嘛？”小菲沒等王氏把話說完，就惱火的問。
一看兒媳剛剛聽說維持生計的鋪子保不住都那麽淡定，而現在聽到文慧的事，反應就很激烈，王氏心裏很是安慰，沒想到兒媳心裏看中的竟然不是錢財那些！
“娘啊，文慧的事不管怎樣您都不能鬆口的，他們沒好心，文慧一生的幸福就完蛋了。真的逼急了，我領小妹走的遠遠的，省得他們惦記。”小菲有點著急，古代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女孩十來歲嫁人多的是，還有嫁出去當童養媳的，二房不會好心給文慧找好親事的。
文慧雖然是小姑子，但是小菲現在已經把她當妹妹呢，不能想象這樣小的她就被人設計嫁人，小菲能不著急麽。
“已經退忍到這一步了，他們還想怎樣呢？你放心，為娘再無用也斷然不會任由他們左右文慧幸福的。真的逼急了，為娘拚著一死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現在知道你待她姐弟倆好，以後有你護著他們，為娘也就放心了。”王氏很是欣慰的拉著小菲的手說到。
“娘，說什麽呢？我做得再好也代替不了娘親對他們的疼愛。沒娘的孩子是最最可憐的啊，娘你別做傻事啊。真的出什麽事，最高興的還不是他們麽？
咱要活得好好的，那樣他們才會難受，等著吧，因果報應他們遲早會有苦果子吃的。”小菲趕緊的勸解，再說了自己是沒打算留下的人啊，王氏真的出什麽事，自己怎麽辦？更走不了了，但是要頂起一家子的大梁，小菲是沒那個把握的，本就是個不喜歡擔心事的人啊！
王氏搖頭苦笑。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娘啊，有沒有辦法叫他們別再參合咱家的事呢？自己過自己的多好啊。”小菲想起來問。
“有啊，除非是分家。”阮婆子在一旁苦著臉說到。
“那好啊，就分家唄。”小菲不明白，既然可以分家，幹嘛還不分，難道是那邊不肯？
“分家，那邊早就想分了，隻是沒把咱這邊榨幹，不是時候而已呢。老太太幾次在族長麵前說過。不是看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憐，早就分家了。這話，她可不是念叨一回兩回了。
等下咱還要過去。你耳朵豎起來聽著吧，弄不好又要提的。”王氏無奈的對小菲說。
“哦，這樣說來，在旁人眼裏是照顧咱們了？娘啊，你好好想想吧。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麽意思，不如分家呢，起碼分開了他們不能再對咱指手畫腳的，分家產的話，即便吃虧點也好過現在啊。”小菲說著自己的想法。
王氏聽了點點頭，原來還有點擔心。一旦分家的話雖然是自在些，但是她也沒有把握分家後不被旁人欺負。沒辦法啊，娘家指望不上。別的親戚也都是勢利眼，更不要提了。
阮婆子看看時候差不多了，提醒王氏該去老太太那邊給回複了。王氏和小菲披上披風一起出了門兒，走出院子的時候，看見文慧姐弟倆乖巧等在那裏。
“以後興許要過苦日子。你二人可怕？”王氏回身問倆孩子。
“隻要跟娘和嫂嫂在一起，再苦都不怕。”文慧很認真的回答。
文濤也跟著使勁點頭。
王氏笑著點點頭。挺起脊梁仿佛下了決心，決然的往院外走去。小菲牽著文慧姐弟倆緊緊的跟在後麵，她的心有點亂啊。尤其是聽到文慧說的那句話，隻要跟娘和嫂嫂在一起，再苦都不怕。
怎麽辦？假如真的分家的話，自己真的要扔下他們去過自由的日子麽？但是不走的話，自己以後的人生怎麽辦呢？要知道，王氏就算對自己再好，但是她的思想觀念是無法改變的。
日後能允許她嫁人？不會吧？小菲不在意跟他們一起過苦日子，但是她可不想一輩子孤家寡人啊！兩世為人，不談次戀愛，不找個愛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多虧啊？
一行幾人道了老太太的院子，門口的婆子沒有立馬叫他們進屋子，居然進屋回稟，好一會兒才出來掀開門簾子請他們進大廳。單單是看著院子裏站著的一些下人的眼神和態度，小菲就很生氣，一群狗仗人勢的家夥。
進了大廳，暖氣鋪麵。小菲跟著王氏一起給上座的老太太和一位老頭請安，然後站在王氏身邊，想看看今個是一出什麽戲。小菲記得老頭好像是上次來過的那個族長。
切，又把族長找來，看樣子今個又是大事情了，小菲忽視二房老爺和太太，還有他們身後站著的那些個人。
“老大媳婦啊，昨個跟你說的事，想得怎樣？怕你多想，我這就把族長請了過來昨個見證，沒人貪圖你的鋪子，不過是覺得老大不在了，你一個婦人又不懂耶不方便管理鋪子，暫時幫你打理著，日後文濤大些再交與他便是了。
我雖不是老大的生母，待他卻和誌明一樣的，哎。”老太太一副慈母的語氣開口了。
小菲見那族長，撚著胡須輕輕點頭，好像很理解老太太的苦心一樣。忍不住的在心裏嘀咕，貓哭耗子！
可是，怎辦啊？王氏和文慧姐弟已經把自己算進他們的一份子了？可是，自己卻還是想著要去過屬於自己的人生啊！小菲糾結今天的結果了，不管是怎樣的，走還是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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