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白大俠還有什麽話要說?”小菲覺得這姓白的一定有事要自己幫忙的吧?那也對的,誰無緣無故的去幫旁人呢?就停下腳步回頭問。

“其實也沒旁的事,就是想提醒你,咱好歹是鄰居呢,倘若遇到什麽為難事都吱聲。不方便明著來,就寫紙條扔過來。隻是,千萬不要再同第二個人提起在下。”白少秋這回語氣很是嚴肅的叮囑著。

“沒問題。”小菲沒想到對方要說的竟然是這件事,立馬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心想我身份可是個小寡婦呢,你當我願意旁人都知道跟你有牽連啊?這要是離開樊府那還差不多。

看著底下的人走的不見蹤影了,白少秋才縱身跳下木梯,始終在一旁的樊文俊趕緊就把木梯移換到另一麵牆上。白少秋扯下臉上的蒙麵撇撇嘴嘀咕;“放心吧,誰會在意這裏呢,不會連累我那嫂嫂的。”

那邊紫鵑見小菲轉悠回來了,就說麵條馬上就好,讓她先烤會兒火。等一大碗炸醬麵端上來的時候,小菲看著那用豆瓣醬、香菇丁、還有筍幹丁炒製的醬料,邊說讓紫鵑趕緊一起來吃,一邊她就動起了筷子。

“奶奶,來年春天,咱把那個院子收拾收拾,種些個花草進去吧。”紫鵑吃了一筷子的麵,想起來說。

來年春天?那時候自己也許已經離開這裏了呢,小菲不敢給紫鵑承諾,笑了笑沒言語。但是小菲打算好了,自己真的離開的話,就讓文慧或者文濤把紫鵑要過去,那姐弟倆都會善待她的。

肚兜事件大房這邊算是沒起什麽波瀾,以後的幾天內,跟往常一樣。王氏那都不去。就在自己院子裏看看佛經。文慧也自由了和文濤每日到小菲那邊報到。

王氏這幾日的心情那真的可以說是,自打丈夫兒子相繼出事後,第一次如此開心。笑臉也多了起來,王氏雖然不去老太太那邊,卻不代表什麽事都不知道。

阮婆子把最近幾天聽見的事兒跟王氏一學,王氏笑的眼淚水都出來了。原來,兒媳說那邊顧不上這邊,能消停一段日子是這麽回事啊!這個兒媳婦,真真的是擅長以毒攻毒呢。

原來,那日早上。二太太很有把握的拿了文慧的肚兜兒過來。沒想到會出那樣的變故,肚兜的主人變了,成了二太太的大姑娘。這還不說。二太太氣呼呼的回到自個院子後,就直接奔女兒的閨房走去。

二話不說的掀開女兒的衣櫥,衣櫥打開後,她當場就混了過去。原本是想檢查下女兒的肚兜少沒少,但是打開衣櫥檢查後才發現。衣櫥裏麵原本包女子貼身衣物的包袱,現在全是男人的貼身衣物,布襪!

婆子丫頭們趕緊把主子扶到小姐的床上,掐人中找大夫。可憐的二太太剛剛悠悠轉醒,二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來。二太太凶二閨女,哭什麽。你娘我還沒死呢。

結果二閨女的貼身丫頭噗通跪在地上說,不知道怎麽回事,二小姐的貼身衣物少了好幾樣。卻多出一包男人的內衣褲。

二太太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努力的叫自己淡定不要慌神兒,叫了貼身丫頭去看看自己衣櫥裏怎樣,得到的答複是一樣的。不大會兒的功夫,院子裏有婆子來稟告。門房、倒夜香的、府裏的管家、車夫好幾個人的內衣褲都不見了,卻有女子的貼身之物。

二太太胸口發悶。隨後覺得有東西往上湧,噴了一口血出來,再次暈死過去。

睡在姨娘處的二老爺樊誌明,得知後趕緊過來,一邊叫人把那些東西都趕緊拿回來。看著麵前桌上堆著的紅紅粉粉的東西,樊隻明腦袋轟轟響。妻的貼身衣物他當然認得,女兒的做爹的是不知道的,但是那倆閨女哭著上前認回自個兒的東西,也不用他再問什麽了。

樊誌明叫來管家,吩咐下去,嘴都嚴實點,不然的話就一人賞包啞藥。

管家也是嚇的臉發白,他還是老光棍呢,結果聽見有人發現屋子裏丟了東西,又多了東西的,他就在自己櫃子裏隨手一翻,結果就翻出幾件鴛鴦戲水的肚兜來。戴這式樣的,定然不是未出閣的女子,走過來一聽才知道二太太也丟了東西。膽戰心驚的出了屋,召集了二房所有的人,恐嚇著嘴巴嚴實點,不然啞巴都是輕的,弄不好命都保不住。

可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這樣的事,整個二房的上上下下很快都知道了,就算都怕死不敢往外說。私底下卻還是在議論,什麽樣的人有那樣的本事,能夜裏進這麽多人的臥室不被發現?

有人猜說是大房那邊,大家都不信,說二房壓那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了,怎麽現在才想起來反擊?最後,大家就不由自主的把事情聯係到了大房樊文俊少爺的冤魂上。

上次去折騰大少奶奶沒成,結果把老太太和二太太身邊最信任的倆婆子,一個嚇死,一個嚇瘋了啊!

人就是這樣的,不管什麽事,說的人多了,假的也成真的了。開始有人說了,定然是二房這邊做的太過分了,大少爺才陰魂不散的。

這話又回傳到二太太耳朵裏,她也不得不信了。叫人又請了個法師進院子查看。當然這回換了一個,因為上次那個,人都不知道去哪裏了。

二房法師連著擺了三天的道場,才收了銀子離開。二太太還問那法師,要不要去大房那邊查看查看?說不定鬼祟就隱匿在那邊。但是那法師隻站在大房院牆外,掐指一算,在外麵燒了幾個符咒,看看灰燼的樣子就說大房那邊幹淨得很。

法師臨走時單獨跟二老爺夫婦暗示了一下,就是別再欺淩孤兒寡婦,不然府外的孤魂野鬼也有很仗義看不下去的。二老爺夫婦聽了這話,雖然不舒坦,卻不敢說什麽。

他們哪裏知道,上次那個倒黴法師在府裏遭遇的事,已經在法師仙姑那一行裏傳遍。大家心裏明鏡似的。他們知道大房那個大少奶奶絕對不是尋常人,糊弄不了她,不然怎麽會用那樣的招數呢?

俗話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入行的時候,師傅都有叮嚀,人不都是愚昧的,行走江湖會遇到這樣人,一定要回避。

既然前麵有了慘烈的教訓例子,誰還傻兮兮的來冒險從蹈覆轍?現在這個法師接了這生意。不過是想撈筆銀子,哪裏會去大房那邊尋不自在呢!

這樣,二房暫時是老實了。但是在老太太那邊。卻還是被責罵了。終歸沒有封住下人的嘴巴,傳到了老太太大封耳朵裏去,把老太太氣的兩天沒吃飯。

二房這邊欺壓大房那邊,老太太是知道的,因為這邊的才是她親生的。但是二老爺夫婦私底下做的很多卑鄙的事。都是瞞著自個的娘。所以很多事,老太太並不知曉。

老太太雖然偏袒自己兒子,卻也沒想著把大房逼的走頭無路。就像兒媳惦記著那邊的三間鋪子,老太太還勸過,說差不多就行了,總得給那邊留點過生活吧。

不然那邊過的太慘。輿論也不好。這樣,二太太設計肚兜的事,才更很隱秘隻有身邊倆心腹知道。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老太太有三個親生兒子呢。萬一鋪子弄來老太太和兩外倆小叔子知道,興許自個就隻能拿到一間鋪子,那可不行。

所以,文慧肚兜的事,根本在府裏沒傳開。倒是二太太娘三個肚兜的事。傳個樊府的人盡皆知。

二太太吃了這樣的虧,又被氣吐血。婆婆又責罵都不算什麽。最讓她傷心的是,自個男人也關起門來罵她沒腦子,想的什麽好主意啊?說她偷雞不成蝕把米都不行,那是一把米麽?倆未出閣的閨女弄不好都嫁不出去了。

樊誌明教訓完媳婦,一甩袖子,又去了姨娘那邊。二太太躺在床上,想著還瞞著男人的一件事,那就是倆閨女和自己丟失的肚兜並沒有完全找回來,還有幾樣不知道在哪裏。

是府裏別有用心的下人私下留了起來?還是被弄到府外頭去了呢?這個問題就好像是喉嚨裏卡了一根魚刺,咽不下去,拔不出來!每次出主意成了,樊誌明就誇夫人聰明,失敗, 就知道埋怨她,責罵她!

她叮囑倆閨女,不要說還有東西沒找到,倆嬌滴滴驕橫慣的小姐,當然知道事態的嚴重性,當然聽娘的。

二太太又氣又急,又委屈、在一個夜晚想不通就往房梁上扔了布帶想死了清淨。但是在凳子上站了好半天,也沒勇氣把頭伸進那套裏。憑什麽啊,日子越來越好過了,死了不是什麽都沒了?樊誌明那個混蛋男人不會傷心的,一準高興的再娶個正妻來。

於是,二太太又蔫不悄的把上吊的東西拿了下來,老實的躺在床上養病。大房那邊老老小小開開心心的時候,她在床上鬱悶著,又擔心那失蹤的肚兜,一邊擔心那離家還沒回來音訊全無的兒子樊文棟。

病情不但沒好轉,反而身子還越來越差了。樊誌明每日走來看一眼,隻說好好養著,然後就離開。

那幾個姨娘每日裏都打扮的花枝招展,香噴噴的一來就坐好半天不走,嘰嘰喳喳的打趣,老爺在誰的屋子裏待的時間長。

把個二太太氣的清醒了許多,有了點感悟,自己費盡心思對付大房究竟是為什麽?換來了什麽呢?一群狐狸精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不行,身體好了之後,那三間鋪子還是要拿過來的。這幾個狐狸精也要騰出功夫來收拾收拾,大房那邊的那個侄媳婦一定有古怪,也得想辦法弄走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