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眼看才伯就這麽帶著赫連雲和葉兒就此離開,甚至還抓走了赫連興,赫連震霆手下的兩名符武王立刻上前,就要追上去。

“慢著!”沒想到赫連震霆將手一張,擋住了一幹手下,就這麽眼看著天空中的金色巨龍飛騰而去。

等到這巨龍已經看不見影子了,赫連震霆手中的崩音劍和身側的各種符兵全都緩緩消失,隨後他“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黑紅色的濃血!

“老爺!”一眾手下立刻驚呼一聲,圍攏了過來。他們實在沒想到,在剛才的戰鬥中,赫連震霆已經受了重傷!難怪他任由才伯擄了赫連興而去!

“不礙事兒……”赫連震霆喘息一聲,抬手說道,“洪泰,立刻前往黑角崖,把少爺帶回來!”

“老爺,若是那何才言而無信,少爺沒有在那裏……”

“那不可能,龍刀何才,其人如刀,此人如此自負,定然不會壞了自己名聲。”赫連震霆的臉上不禁也露出一絲欽佩之色,隨後喝道:“其他人,就地為我護法!”

說罷,赫連震霆就要盤膝而坐。剛才與才伯的戰鬥中,雖然看似旗鼓相當,但是才伯金甲刀技的一擊,拍得他全身符文之力都是一蕩,立刻震傷了內腑,這也是他之所以任由對方離開的主要原因。

雖然明知何才可能是使用了某種燃燒生命的法門,支撐不了許久,但是赫連震霆根本不敢冒這個險,萬一自己猜錯了怎麽辦?誰知道對方還能夠支撐多長時間?再打下去,可能最先崩潰的是自己!

這何才,不愧是享有盛名已久的強者!

不過赫連震霆心中雖然佩服,卻並不氣餒,他剛剛成為符尊,尚未熟悉符尊威能,假以時日,再遇那何才,他定要將對方碎屍萬段!當然,還有他的那個侄子!

就在這時,一片塵頭突然從沙州城的方向滾滾而來,顯然是有大量騎士正向著這邊趕來。

看到這一幕,赫連震霆不禁眉頭一皺。剛才他與何才的戰鬥,聲勢驚人,相信沙州城中根本沒有符尊級的高手,自然沒人敢前來打攪,這次來的到底是誰?竟然如此不怕死?

不一會兒的功夫,數百騎紅甲戰士已經出現在了赫連震霆等人麵前,這些人盔甲分明,雖然沒有幾個符武士,但是卻顯得器宇軒昂,訓練有素,竟然全是鬼絕國的正規軍。而這些人的前麵,還有兩個赫連府的家丁,哭喪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看到赫連震霆之後,這兩名家丁立刻滾鞍下馬,連滾帶爬來到赫連震霆麵前,喊道:“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河州王……河州王的公子乎查爾少爺……乎查爾少爺還有赫連勃少爺……他們……他們……”

“他們怎麽了!?”赫連震霆微微一皺眉,不怒自威,他心中不禁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們都被赫連雲給殺了!”

“什麽!?”赫連震霆不由勃然大怒,恨不能立刻就將赫連雲撕碎。那赫連勃暫且不提,乎查爾乃是河州王最寵愛的兒子,竟然死在了他赫連府上,這其中的幹係可就大了!雖然他現在成了符尊,不怕那河州王,但是若那河州王蠻不講理,遷怒於赫連家,有個王爺時刻與自己作對,也實在是件麻煩事。

“還有,赫連奎少爺被打成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就在這時,那些鬼絕國正規軍中走出一名紅甲將軍,向著赫連震霆行了一禮道:“恭喜赫連將軍晉升尊位,我鬼絕國又添一名尊者。不過……赫連雲戮害兩命,乎倫城主震怒之餘,讓下官傳話,問將軍意下如何……送往河州的急件已經火封完畢,隨時等待送出。”

“赫連雲此子罪大惡極,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執行家法,乎倫城主秉公執法,我自當大力支持!”赫連震霆緩緩說道,心中雖然對這些事情有些煩惱,卻同樣有些許得意。原本赫連家就家大業大,他手中還掌握著一部分兵權,在這沙州可以說是呼風喚雨。現在自己晉升尊位,連那乎倫城主都要看他臉色行事,無形間已經成了沙洲王!

“赫連將軍英明,下官這就去辦!”這紅甲將軍再次行了一禮,轉身下令。

立刻,身後的八百名鬼絕國士兵中,分出了三個百人隊往河州方向而去,另外兩個百人隊則轉身回沙州城通報一切。最後三個百人隊則分成三股,向著何才消失的北方搜索而去。剛才那金色巨龍聲勢浩大,雖然隻騰起了數百米,但是在沙州城中也能看到一抹流光向北方而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遠了,赫連震霆這才緩緩盤膝坐下,全身金銀兩色光芒流轉,開始運用自身符力修複剛才所受的創傷。

他手下的一幹符武,全都一臉警惕,殺氣騰騰地圍成一個圓圈,將赫連震霆護在了中間。

沙州城北方數十裏的天空中,一條金色巨龍正從離地數百米的高空中急速飛行著。

赫連雲和葉兒此時正立在龍背之上,一臉驚奇地看著腳下飛速掠過的大地。

實在沒想到,符尊竟然可以借著自己的符兵就這麽騰空飛行!

才伯此時卻是一臉嚴肅,全神貫注駕馭著腳下的巨龍飛馳,不一會兒,前方已經出現了一片顏色焦黑的山崖,就像是一根巨大的牛角一樣,衝天而起,正是黑角崖。

這金色巨龍的速度驟然一慢,隨後緩緩經過這黑角崖的上空。

“雲兒,將這草包扔下去吧!”才伯沉聲說道。他所說的,正是仍然昏迷不醒的赫連興。

說起來這赫連興今天所受之苦,估計比他過去二十多年所受之苦加起來還要多,被才伯抓住之後,他還想掙紮,但是在過來的路上,卻被赫連雲閑來無事一頓耳光再次抽得昏了過去。

赫連雲微微一笑,隨手提起腳邊的赫連興,在他腰際的某個穴道上一點,隨手從空中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