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些人的樣子,竟然是想要拜師!

赫連雲本來還有些詫異,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這些人大都是普通人,天生就沒有符力,因此他們就算自身的力氣再怎麽大,速度再怎麽快,戰場上殺了多少人,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是凡人一個,並不會得到相應的地位。

而此時看到作為體符流門派的胭脂殿竟然一次性的屠戮了數千名符修,這些飽受符修歧視的各國軍人怎能不心動!這一點和當時拓拔野到處尋找體符流強者,遇到赫連雲就拜師的情況也是一樣的。

當然,這些人之中未嚐沒有一些心懷不軌的人,這倒是無所謂了。

赫連雲笑著看著跪在眼前的這黑壓壓一片人,等到他們都不再說話,這才說道:“你們的心情我也知道,不過我胭脂殿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進的,若是真想加入胭脂殿,那就隨我們走,到了地方,另行挑選。”

聽到赫連雲這麽說,這些人立刻大喜,此時他們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隻有十幾歲的少年,竟然就是這強大的體符流門派的領導者!之前他們還以為這個少年僅僅是一名弟子罷了。

隨後赫連雲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過,既然你們誠心想要加入我胭脂殿,醜話我也說在前麵,從今以後,你們沒有自己的國家,隻有我胭脂殿的名號,我胭脂殿號令所向,不從者,斬!”

聽到赫連雲這麽一說,這些人立刻現出了猶豫之色,特別是那些領軍的將領,此時都已經麵露不愉,不過之前胭脂殿一舉殲滅那麽多的符修,威勢滔天,他們卻根本不敢發作。倒是那些普通士兵,有不少都露出了堅毅的神情,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看到這些人的模樣,赫連雲怎麽還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這些領軍將領之中,估計有不少都是打算混進胭脂殿中,真正學到了本事,在回國撈點功勞。

赫連雲冷哼一聲,也不再管他們,啟動浮車,向著木郎國的方向而去。

聽了赫連雲的話,這些人之中有三分之一的人也就留在了原地,不再跟隨,剩下的還有三分之一是想到地方再看看,最後的三分之一普通士兵,才是真心想要得到這個機會的。在他們看來,這胭脂殿完全不下於那些符門大派,如果真的能夠進入其中,哪怕僅僅是做一個外門弟子,也比做一名普通士兵要強不少。至於自家的家眷,等到以後再接過去就是,本來他們在外征戰,也多是經年不回家一次。

這赤山周圍的人之中,人數最多的,反而是這些普通人了。要知道這些普通人沒法與符修相比,每個將領差不多最少都要帶上數十人上百人,才敢巴巴跑到這裏來,因此在場的普通軍人,竟然有將近兩萬名,這一下子跟隨赫連雲離開的,就有一萬二三。

一時間,這瀚海沙漠之中呈現出一個極為怪異的景象,前麵是數百輛巨大的浮車在飛馳,後麵不遠處則緊緊跟隨著上萬名騎著各種戰獸的職業軍人。這些來到沙漠之中的軍人,無一不是騎兵,雖然各個國家都有,著裝看起來亂七八糟,但是都是精銳,看起來也是極有氣勢。

隻是這些人沒有想到,要去的地方竟然這麽遠,這一走竟然走了好幾天。他們卻不知道,這還是赫連雲放慢了浮車速度的緣故,否則的話,前麵的浮車早就沒影了。

就這麽沒白沒黑刮風下雨的趕路,中間一刻也不停,隻能在坐騎背上吃點東西喝點水,這一萬多人立刻又少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吃不了苦,或者覺得胭脂殿沒有誠意才離開的,還有一些則是體力不支,昏倒在了路上。等到了木郎國北荒城,剩下的已經隻有六千多人了。

看著這六千多人,赫連雲不由滿意的點點頭,這些人既然能夠來到這裏,就算有一千名探子,剩下的五千人,也絕對都是真心想要加入胭脂殿的人,這一路堅持下來,也說明了這些人身體素質的強韌。

現在有自己這個七階符尊坐鎮,北荒軍已經可以大規模生產戰爭符器,最起碼在這西域算是能夠安穩下來了,以後北荒軍的發展,絕對不缺少前來投奔的人。而胭脂殿更是如此了,經過了赤山一戰,已經是名聲大噪,這一路回來,各方勢力聽到是胭脂殿的名號,全都是一路綠燈,根本沒有人敢惹,甚至還有不少送來飲食示好的。

這也是赫連雲並沒有將那些離開的人當回事的原因。

“石墩,把他們安頓下來,嚴格審查背景,然後派‘囚籠’的兄弟們把他們的家人秘密接過來。”赫連雲嘿然一笑,向拓拔野說道。

“大哥,你就瞧好吧!”石墩齜牙一笑,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就在這時,已經進城的拓拔野突然拉著臉向赫連雲跑了過來:“師伯,出事了……”

“怎麽了?”赫連雲眉頭一皺,沉聲問道。看拓拔野這樣子,簡直就是如臨大敵,顯然是一件極端嚴重的事情。

“國主派來使者,要把我調到上京做九門提督,使者已經來了三天。”拓拔野緩緩說道,言語之間已經露出了憤恨之意。這九門提督聽起來厲害,其實算是上京的城尉,都城的半個管理者。這個職位,卻是一個肥差,而且能夠對京城的諸多王公貴族起到一個監管作用。如果是在以前,拓拔野自然會樂得如此,畢竟上京比北荒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要好上許多。隻是現在,他自然不會願意離開北荒軍而去上京做一個提督了。要知道,九門提督手下最多有個一千人頂天了,他這北荒軍,現在可是有十幾萬,而且回去之後,定然還要受那些皇親國戚的鳥氣。

這是要奪兵權啊……赫連雲嘿然一笑:“這狗日的國主想得倒美,眼看咱們把北荒軍壯大起來,這是要來摘桃子了,走見見那個使者,看他怎麽說。”

聽到赫連雲這麽一說,拓拔野心中立刻大定,有自己這個妖孽師伯支持,這木郎國誰也動不了他。他立刻在前麵開路,兩人向北荒城的城主府而去。

不一會兒功夫,兩人已經進入了城主府,此時這城主府中一片寂靜,那些正在守衛的士兵全都是一臉怒色,敢怒不敢言,而一個尖銳的聲音不斷從客廳裏傳出:“哼,你們這小小的鎮北將軍竟然敢如此怠慢本官,連續數日閉門不出,不接國主的旨意,這是要造反啊!等到本官回去,定然要狠狠的參他一本,定他一個欺君之罪!”隨後就是“呯!”的一聲扔東西的聲音,顯然是把什麽東西給砸的粉碎。

赫連雲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是心中已經瞬間騰起了一股怒火,他大踏步走進殿內,立刻就看到一個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在六名符武師的護衛之下,正在大發雷霆,在他的周圍,散落著一地的瓷器碎片,顯然都是被他給砸碎的。而在旁邊的地麵上,竟然還倒著幾個幾個全身是血的北荒軍軍士,顯然都是被他們出氣的時候打傷的。

“你是什麽人?對了,你們這兩個奴才,快過來把這些廢物都搬走,免得汙了我的眼睛。”看到赫連雲與拓拔野兩人進去,這紫衣男子竟然把他們當成了仆從,口中呼喝起來。

拓拔野虎目一瞪,立刻就要衝上前去教訓這個使者,卻被赫連雲給攔了下來。

赫連雲不怒反笑,笑眯眯的祭出一枚金色符槍,這符槍一陣抖動,隻聽到一聲槍響,已經射出六枚彈丸,立刻就見那六名符武師護衛的腦袋突然炸開了花!

“嘭!”一聲悶響之後,大量鮮血與腦漿瞬間四濺而出,糊了那使者滿頭滿臉。

“呯!”直到六具無頭屍首同時倒下,這使者才反應過來,立刻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蹦起來指著赫連雲顫抖著喊道:“你……你……你竟然敢謀害朝廷命官!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就是木奇峰養的一條狗嗎?”赫連雲戲謔著說道。木奇峰正是當代木郎國主的名字。

“放肆!你竟然敢這麽和我說話,我要上報國主,誅你九族!”

“啪!”這人剛剛說完,赫連雲實在忍耐不住這廝的豬頭樣,立刻甩給他一個大耳光,將他扇倒在地。

“罪過,罪過,老子竟然跟一條狗生氣,拓拔,教育教育他應該怎麽說話。”赫連雲坐在太師椅上喝了一口茶,超拓拔野揮了揮手。

“遵命!”拓拔野一臉興奮地說道。他早就已經等不急想要狠狠扁一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屁使者了。

“你,你,你,還有你,沒死就起來,給老子狠狠地揍,留半條命就行。”他朝著周圍的侍衛指了指,特別是地麵上躺著的幾個侍衛。這些侍衛早就已經蠢蠢欲動,被拓拔野點到竟然有些熱淚盈眶,立刻淚流滿麵像是看到木穿衣服的黃花大閨女一般撲到了這使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