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這……”明月先生看到這兩副晶瑩剔透的骨架,立刻臉色煞白,沒有了半分血色。他如何看不出來,那三劍斬的另外兩人,是被那符刀組成的巨龍吞進口中,然後活活的刮成了這番模樣!想象當時兩人的慘狀,這明月先生簡直感覺自己的皮膚都寸寸疼痛。
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符尊,絕對是一個狠人!
“師伯,這個明月先生,是大皇子手下的人,受到大皇子的指使,想要前來奪權。我看,不如將他殺了。”拓拔野在赫連雲麵前恨恨的說道。這明月先生來了這麽幾天,一直都是飛揚跋扈,早就讓拓拔野受夠了,此時得到了這麽一個機會,怎麽可能放過他。
“不,不要啊!拓跋將軍,我隻是大皇子手中的一條狗,奉命辦事而已,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這明月先生感受到赫連雲身上散發出的陣陣殺氣,立刻哭天搶地的喊道。此人能夠成為一名武王,並且在大皇子的手下混得如魚得水,這見風使舵的功夫卻是不錯。
赫連雲擺擺手,製止了拓拔野上前的動作,冷冷地朝著明月說道:“滾吧,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師侄不過是想在北荒清靜清靜,不會去挑釁誰,不過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也別怪我護犢子!”
說罷,赫連雲閃電般踢出一腳,瞬間將那明月先生如同一顆石子一般踢了出去。
這明月先生被赫連雲一腳踢飛,臉上的神色隻能用驚恐來形容,還沒等身子落地,瞬間祭出了一柄銀色符兵,幾乎是半躺在上麵,向著遠處電射而去。
旁人還以為這明月先生是怕了赫連雲這個符尊,隻有這明月自己才明白,剛才赫連雲那一腳已經顯示出了高深的體符流功夫,一名符尊,同時又是一名強大的體符流高手,這其中的威懾,實在是太大了!如果這名符尊想要殺某個人,隻要使用符力接近對方,然後近身格殺,幾乎戰無不勝!
“真沒想到,多年未現的符體雙修,竟然再次出現了!”明月在天空中一邊急速飛行,一邊喃喃地說道,簡直就像是一個瘋子。
等到這明月走遠了,北荒城的戰士們這才發出齊聲歡呼,聲震九霄,他們這段時間實在沒少受這個明月先生的鳥氣,此時看到城主的師伯前來,一腳將那小子給踹走了,如何不高興!更何況,自己這一方僅僅五萬人,卻擊敗了對方的二十萬人,完全是能夠載入史冊,流傳千古的一戰!
而且,還有一些戰士之前對“囚籠”組織半信半疑,此時看到了赫連雲的威勢,以及那些剛剛出現的神秘而強大的體符流戰士,立刻對“囚籠”組織無限神往,同時自己也想要加入其中了。
“師伯,這個明月是大皇子手下的得力幹將,咱們應該把他留下來啊。”拓拔野在赫連雲耳邊說道。
“是啊大哥,這個混蛋,剛才混戰之中還想要抓了我們,實在是太可惡了!”石墩同樣恨恨的說道。
赫連雲將手一揮,緩緩說道:“現在我剛剛回來,咱們的力量還沒有真正整合完畢,等到我們能夠對那大皇子一擊必殺的時候,再和他們撕破臉皮不遲。”
“走,咱們先去看看那些繳獲的武器!”說著,赫連雲收了符兵,縱身一躍,向著一片狼藉的戰場而去。可以看出來,他現在正在強壓著內心的狂喜,不知道是發現了什麽。
看到這一幕,拓拔野和石墩不由一頭霧水,不過還是立刻跟在他身後走進了戰場。
等到他們過去的時候,卻看到赫連雲此時正圍著一輛火衝車不停地轉圈子,同時這裏摸摸,那裏拍拍,一臉的興奮。
“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戰爭符器!以前我實在是井底之蛙了!早該想到,早該想到,太好了,太好了!”赫連雲一邊摩挲著火衝車上的符文,一邊手舞足蹈,簡直就像是一個看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一般。
“師伯,這不過是一輛火衝車,有什麽學問嗎?”拓拔野一臉困惑的問道。這火衝車他從小就見過,這種東西,在那些巨大的戰爭符器之中也就是處於中下遊的水平。相對於北方的車騎國,木郎國自己製造的一些戰爭符器比這東西更要強大,他搞不明白,為什麽師伯會對這麽一抬火衝車感興趣。
“哈哈,這可不僅僅是一輛破爛的火衝車,這是一個戰無不勝的軍團,一個帝國!”赫連雲手舞足蹈的說道。也難怪他如此興奮,之前他根本就沒有在符器之上下過什麽功夫,因此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符器機械到底發展到了什麽程度,也沒有想到這一茬。
直到剛才,看到了一輛簡陋的火衝車就能夠在戰爭中發揮這麽大的作用,他才想到,以自己的符文知識,再加上遠超這個時代的機械水平和科技水平,要是製作出一批強大的戰爭符器,不知道會有什麽效果!
可以說,這些火衝車,為他打開了一個新的視野,一個新的方向!
“小雲子,你小子到底發什麽神經,這些破爛戰爭符器有什麽好驚訝的?隻要符尊,不,隻要武王級強者一擊,這東西差不多就要散架了。”摩羅在赫連雲的心中小聲嘀咕著。
“一台可以毀掉,十台也可以毀掉,可是如果有千台萬台呢?恐怕,就算是符皇在此,也要退避三分。”赫連雲嘿嘿笑著說道,隨後不顧摩羅的詢問,大聲喝道:“來人,把這台火衝車拆了!”
“得令!”此時答應他的,卻是那些胭脂奴,這些人在旁邊列陣,早就已經不耐煩了,此時立刻衝了過來,開始用蠻力拆卸這些火衝車。
這火衝車雖然威力巨大,不過必須要由符武操控,才能夠顯示出威力,離開了操控者完全就是一堆廢木頭,根本沒有費什麽力氣,就被拆成了一堆零件。
隨後,在北荒城眾人古怪而又疑惑的眼神之中,赫連雲下令將這些東西全都搬進北荒城中的一個倉庫裏。
緊接著,赫連雲和石墩以及拓拔野大略說了說自己的經曆,三人歡聚數日。得知赫連雲仍然是一名武王的時候,拓拔野與石墩不僅沒有沮喪,反而更加興奮。不過是武王階段,就有無限接近符尊的實力,等到赫連雲真的成為符尊之後,那將會有多麽強大的力量!
就這麽過了幾日,眼看周圍都沒有動靜,各處勢力都在觀望,赫連雲將帶回來的這些胭脂奴與“囚籠”組織合二為一,隨後一頭紮進了倉庫裏去,開始又一次閉關。隻是這一次,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麽。
不過,一想到城中有一名尊者坐鎮,整個北荒城中的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一股暖流,仿佛自己正靠著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整個木郎國才有兩三個符尊,而自己所在的北荒城之中,就有一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經過了一戰立威之後,北荒城之中徹底清淨了。這北荒之中的那些土皇帝統領,此時全都像是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樣,哭著喊著來到北荒城,向拓拔野請罪,同時獻上了大量的金銀以及武器鎧甲。而北荒城中的那些富商大賈,以及各種權貴,全都像是走馬燈一般來往於鎮北將軍府。
這些人來了一撥又一波,全都暗中示意想要見一見赫連雲,不過卻全都被拓拔野給擋了回去。石墩和他受了這些人將近一年的氣,此時怎麽也要找回點利息來。當然,這些人送來的財貨,還是要留下的。不僅要留下,還要暗示他們送的不夠貴重,下次再多送點。
同時,隨著胭脂族的眾多高手加入,原本就已經初具雛形的“囚籠”組織開始變得更加強大,以眾多體術高手為骨幹,大量想要依附於此的普通人為枝葉,整個北荒已經完全被拓拔野等人抓在了手中。各處的情報,源源不斷地送進北荒城的鎮北將軍府之中。
體符流!這個原本極為神秘的修煉方式,對於北荒的那些普通人來說,已經不再是一個夢想,不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名詞!隻要他們願意,他們就能夠變強,甚至能夠達到那些高高在上的符修所能夠達到的程度。
此時拓拔野等人才發現,“囚籠”組織所許諾的體術,對於那些普通人竟然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促使他們幾乎可以放棄一切,就為了學會那些粗陋的招式!
或者說,他們所需要的是力量,是尊嚴!這些注定一輩子要處於整個世界底層的普通人,此時突然得到了能夠變強的方法,不啻於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線光明,足以讓他們瘋狂。
僅僅是一個月的時間,“囚籠”組織之中的外圍成員,就達到了五萬之多!這些人遍布整個北荒的各行各業,簡直就像是鐵桶一般,將整個北荒給牢牢控製住了。
不過這些雖然讓拓拔野等人欣喜,卻沒有讓他們太過關注,真正讓他們擔心的,是閉關中的赫連雲。隻有他,才是這一切的主心骨。
終於一個半月之後,原本一直聽聽框框響個不停的北荒城軍庫終於安靜下來,庫門打開,一個頭發蓬亂的身影托著一根長杆走了出來。
“一位偉人曾經說過,要讓敵人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看到一臉期待的石墩和拓拔野,赫連雲突然說了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