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今年的聖誕節是在周六休息日的時候,於是梁貞雅就坐在樓下的休息室裏和一幫女人好好的暢談了一番,不為別的,就為那天約會計劃如何準備。其實這種節日對梁貞雅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但是湊熱鬧嘛,總要人多點好。結果話題的中心就圍繞到了梁貞雅這個問題人物身上,沒辦法,誰讓她現在是亦遠目前為止最火的話題女主角呢,誰讓一堆人等著盼著她和他們的大老板的新進展甚至是美好結局呢。

“貞雅,聖誕節那三天你有什麽安排啊?老總沒提前預約你嗎?”文瑤靠在桌邊對一臉專注的梁貞雅打聽著。這麽大的一個節日,亦遠為了迎合公司裏部分外國員工特例放三天假,這雖然趕在了周末,但是能多休一個周五,這些小情侶們怎麽好錯過平安夜這天呢,更不能錯過的是他們的大老板會怎麽安排這三天給梁貞雅呢?

“恩?聖誕節……恩,在家睡懶覺吧,我覺得我是冬眠型的動物。這個時候睡懶覺最適合了。”沒錯,天越來越冷,前兩天又下起了這年冬天的第一場大雪,更是冷的要命,像梁貞雅這種不抗凍的體質自然就萎靡不振了,隻好大量進食抹茶蛋糕及其他一切可進食的甜食來補充能量,否則她都怕自己被凍成雪人。為了防止易司恒發現她超量消化抹茶蛋糕,這才特意躲到樓下來,恰巧這裏的話題又這麽熱鬧就更讓她的腳步懶得挪動了,但是聖誕節什麽的,她雖然有心參與討論,卻實在是無心自己行動,而且那個易白癡怎麽可能預約她啊。

“你不是吧?這麽重要的節日你就躲家裏睡覺?怎麽的也得跟老板來個二人燭光晚餐什麽的啊。”文瑤一時無語,她這話是想氣死全公司女員工呢,那麽近水樓台的機會都不積極去把握,反倒還滿不在乎的丟掉。

“燭光晚餐?那個易白癡別把我燒了就行。”安靜的吃著手裏的蛋糕,梁貞雅的神經一點也沒有精神的運轉著,約會什麽的,那一周都約夠了,為了保全她目前毫無戰鬥力的小心髒,還是離那個白癡地球人遠一點比較保險,反正聖誕節也不認識她,她也不想給聖誕節配對,腐榜那幾天要放假休息。

張希惠坐在一邊看著梁貞雅那毫無興趣的樣子耐不住了,湊到她的麵前極盡八卦的表情開口,“貞雅,就算你不想約會,咱們老總也該有什麽表示吧?難道沒問你那天有什麽安排或者問你覺得什麽什麽怎麽樣?今天都沒跟你說什麽工作以外的事嗎?”

“恩……工作以外的事?有吧,好像問過我怎麽裹得跟個包裹似的來上班,差點要把我郵遞出去。”梁貞雅似乎真的在回憶似的回答著,但腦海裏蹦出來的畫麵就隻有早上剛來的時候易司恒見到她時異樣的表情和指指點點的動作。

“……哎呀,我們不想知道這些,你就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東西讓我們嚼嚼舌根?”文瑤一時急了,跟著周圍幾個在場的女同事們應和著。

“有啊,我覺得你們這的蛋糕比樓上的甜欸,也不知道樓上的蛋糕是不是被那個易白癡要求低糖了,味道總覺得變了。”

於是休息室裏的幾個人就徹底無語了,然而他們的無語卻在易司恒出現的時候再次燃起了興致,自從上次易司恒出現在樓下來抓梁貞雅開始,底下的員工們就對於他們這個日理萬機的工作狂老總出現在這裏見怪不怪了,畢竟亦遠大廈有梁貞雅長時間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會遇到他們的大老板,這已經成為定律了。

“梁貞雅,你又逃避工作躲這來,我不是說過你不準吃那麽多蛋糕,你是想讓我直接把樓上的蛋糕全撤走是嗎?”易司恒掃視著那些想看熱鬧又不敢明目張膽而漸漸散開的員工,走上前拍掉梁貞雅手中的半塊香橙餅。

“呀,我哪有躲啦,唔,還沒吃完呢,現在還是午休時間欸,你怎麽總誣賴我。”

“……你覺得自己有理了是嗎?你的表真是水星時間嗎?現在都下午上班半個小時了,叫你卻沒有動靜,要不是珣說你下樓了,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故意不回答我呢。”易司恒見休息室的門已經關掉,壓低聲音對麵前這個麵露委屈的小女人說著,他本以為是早上說她像包裹她生氣了,一想到剛才他又自作多情就覺得鬱悶,這女人反倒悠哉的在這裏閑聊。

“切,要不是她們一堆問題問我,你以為我願意怠工啊,還不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她們問你問題關我什麽事了?”這讓易司恒很不解,這女人是什麽事都推他身上哈。

“當然因為你拉,她們問的問題就都是有關你的嘛。”梁貞雅一邊抱怨著,一邊趁易司恒疏忽的空檔將另半塊香橙餅塞到嘴裏。

易司恒聽到這裏不禁挑眉,“有關我?為什麽問你?”

“還不是,問,那些你約沒約我,我計劃什麽的。”梁貞雅一邊嚼著一邊含糊的回答,就說是因為他了,那些她都沒有答案的問題叫她一時半會兒怎麽回答。

“哦?那,你要不要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案?”易司恒原本鬱悶的心情在聽到那話的時候就轉好了,他的確有想過聖誕節的時候要不要和這個笨女人一起,但是也隻是想想而已,不過既然這麽多人響應,那他就來個實踐好了。

“什麽答案?你又要請我吃大餐?”

“可以,想吃什麽都行,不過我有個要求。”易司恒笑的開心,而這個笑容卻讓梁貞雅鎮住,這赤裸裸的小受笑容啊。

“就知道你沒那麽簡單啦,還要求。”梁貞雅撇嘴,免費的晚餐真不好得。

“很簡單,你隻要聖誕節這三天都陪著我就行了。”

“這還真簡單,等一下,你說陪你?我?三天都要?”梁貞雅愣了,她又被綁架約會啦。不是又各種精神加物質折磨什麽的吧?

“你不願意?”易司恒表情平靜的問著,內心卻充滿緊張和希望。

“有什麽不願意的,我怕你個地球人啊。”如果能吃到他做的牛排那陪他三天也無所謂啦,民以食為天,她以食為能量,誰讓冬天這麽冷呢,她是冬眠型的。

於是,平安夜那天晚上,梁貞雅就很守約的等在了音樂廣場,節日的氣氛裝點著整個廣場,三五成群的學生,兩兩成對的情侶,大人領著孩子,交織的畫麵看得溫馨歡快,而梁貞雅的情緒卻澆上了淡淡的寒冷,不僅僅因為這突然飄雪的夜晚,更因為麵前的人在她麵前堆起的雪人。

“喂,你看什麽呢?覺得那個雪人像你?”易司恒拍拍愣在一旁的梁貞雅,他們本來打算等在這裏看巨大的聖誕樹的點燈儀式,突然飄起的雪花映襯著景色,麵前幾個小孩正滾著雪球打算堆一個大大的雪人,他以為這女人會童心大發跑去湊熱鬧,她卻隻是站在一旁看著發呆。

“像我?怎麽可能,我要是雪人就好了呢。”梁貞雅側頭看著易司恒,她剛才興起給他買的帽子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要柔和多了。而易司恒回贈給她的一條圍巾和他的倒很是相配,這樣的感覺像極了情侶,也的確讓梁貞雅莫名其妙激動了一陣,但是後來就被她理解成為假扮情侶的正常流程而淡化了。

“我發現一個問題。”易司恒看著這樣安靜的梁貞雅一時不習慣,轉移著話題。那表情是他不曾見到過的,她怎麽了,那個雪人有什麽意義嗎?

“什麽問題?你不是想說,我穿的再圓點,就真的很像那個雪人吧,哼,我才不是球呢,我這麽強大的生命體怎麽的也應該是人雪啊。”

看著不自然的可以用平時的語氣說話的梁貞雅,易司恒淡笑一下接著說,“我發現你最近的衰氣幾乎沒有了,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久了,同化的體質變好了?”

“哈?開,開什麽玩笑啊,我是強大的,衰氣無窮的,你不要隨隨便便就把我家衰神大人給去除了,他隻是和我一樣冬眠而已,不知道我們是冬眠型生物啊,冬天不適合我們活動,切,不要變向誇自己等級高,我不就是從來沒衰過你嘛,等我衰運複活的,衰的你都不認識我了。”聽了易司恒的話,梁貞雅的較勁心理就自然打開了,剛剛淺淺的哀傷表情消散,轉而不服氣的看著他。

易司恒笑著拍拍梁貞雅的頭,“好,那我等著你進化的時候,到時別輸的太慘連衰神在哪都不知道了。”到時別讓他真認不出來就好了,那樣的你,我不敢想象。易司恒掩飾掉自己心裏的疑惑和擔憂,繼續著和她的調侃。

“喂,梁貞雅,和我們去放煙花吧。”一個男孩的聲音在三歲的梁貞雅頭上響起,抬頭看著那個笑容,小小的梁貞雅閉嘴不答。

“喂,你沒聽到嗎?你是聾子嗎?”男孩的聲音依舊不依不饒。

“不要,我要堆雪人,媽媽說煙花太危險,小孩子不能隨便玩。”終於開口時卻有種想哭的感覺。

“堆雪人?哈哈,你是在堆你自己吧,大家快來啊,我們來堆個梁貞雅吧,她說她是雪人,哈哈。”男孩壞笑著招呼著身後的朋友,大夥就跟著哄笑起來。

兩個身影竄出來擋在了梁貞雅的麵前,安綾開口說,“你們誰敢欺負貞雅,我就全欺負回去。”

“啊,是安綾和大班的白莎美,走吧走吧,咱們散了吧,那個白莎美跟園長很熟的。”有人這麽說著,於是大家就都散了,隻留下最開始的那個男孩看了看仍蹲在地上攏著雪堆的梁貞雅撇了下嘴。

“無聊。你是傻的吧?”然後他也轉身離開。

梁貞雅的眼淚就那麽落在了雪上,她是傻的吧,才認為如果自己是雪人就好了,就可以救那場火了,她的爸爸媽媽就不會不要她了。

猛然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家裏的床上睡著了,怎麽被易司恒送回來的已經記不清,甚至連聖誕樹點燈時的樣子都沒記清,梁貞雅起身躺到床邊愛犬的身子裏窩好,拍著柔順毛發的身子,一點一點又再次睡去,好像剛才的夢真的隻是個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