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的事情常常有,今天似乎特別多。這麽特征鮮明的話語就充分的印證了此時安綾的心情,她是快要收店了吧?是的,可是遲遲沒有關燈走人的理由是什麽?很簡單,因為她的麵前此刻站著一個讓她不敢觸碰電源開關的人。

“……梁貞雅,把你那瞪的快趕上玻璃珠的大眼睛合一合,再調理一下你那喘的跟牛似的呼吸,然後把你那死握著我纖細手臂折磨不放的手拿開,最後動用你那平時能發出千言萬語廢話一籮筐的嘴給我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麽狀況。”好吧,她不是個不善解人意的人,她這麽善良的一個咖啡店店長,雖然不是萬事屋的老板,但也偶爾經常性地客串一下這都無所謂的習慣了,但是,她真的很不習慣這廝脫線天然呆的笨女人每次在敘述事情之前所呈現出來的神經質狀態,能不能給她解釋一下,您今天這又唱的哪出啊?

“阿~~綾,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莎美姐,除了可君,除了爺爺,除了……”

“停,我知道了,除了那些人還有一個我存在,然後呢。”饒了她的耳朵吧,今天都聽白莎美那女人講酒話講了一天了,導致來的客人都以為她這改酒吧了呢,她什麽時候能擺脫這兩個非正常的人類,或者她們什麽時候能轉性變得溫柔體貼一點……呃,好吧,要她們轉變恐怕實在是不符合她們的形象。

“恩,簡單的說就是,你教我做菜吧。”梁貞雅收回一副全副武裝的寵物表情認真的開口。並對坐在後麵安靜聽她們說話的路炎笑著打了聲招呼。

“早這麽說不就得了……等一下,你說什麽?教你什麽?”

“做菜。香噴噴的美味佳肴。”

“做菜?你哪根神經從腐氣中樞裏跳出來了?你一向發神經不是這麽發的啊。”這神經路線太從良了吧,做菜?這廝還真給她上演轉性的戲碼啊?。

想到這裏梁貞雅的話匣子就又打開了,她這容易麽,白天的情景想想就讓她來氣啊,悔不當初啊,成語用的再好也沒用啦(安綾:誰管你用什麽。),“那個易白癡,他恢複正常就恢複正常吧,幹嘛記性也跟著恢複啊,不就是我好久沒有給他準備午餐了嘛,再說他這段時間忙的也不用我準備啊,今天偏偏又想起來,想起來就算啦,我就給他去買嘛,結果那白癡不滿意了,愣說什麽想吃我自己做的,沒搞錯吧,我不就吃了一次他做的美味大餐嘛,他犯得著拿那個說事嘛,而且我就吃他一頓,他,他可是要每一個午餐欸,這是不平等的勞動交換,他絕對有虐的傾向,他腹黑都來暗的。”

“恩……說完了?”感歎於這廝對她那克星老板的苦水還真不少,安綾難得耐心的沒打斷她。

“說完了。”

“哦,那回家吧,路炎把門窗關好,我們可以閉店了。”說著就要走人的安綾卻意料之中的被梁貞雅死死的拽住。

“阿綾,你不要忘了我來找你的目的啊。”梁貞雅繼續哀求,她怎麽可以就這麽被忽視了呢,這件事情很重要。

“做菜嘛,你回家慢慢做去唄,你又不是不會做。”

“不一樣啦,那可是要給那家夥吃的欸,我怎麽能比下去呢,我做的和他做的簡直三個等級都勾不上。”這才是重點,一想到那天在家裏吃到的美味紅酒牛排她就想讓他再做,可是現在的情況卻徹底反過來了,好吧,她不能認輸啊,這赤裸裸的就是那白癡地球人給她下的挑戰。

“哦~~也就是說你想讓他吃的說滿意、好吃?”安綾怪異的笑一下,雖然思想上未必意識到,但是這已經充分證明梁貞雅這廝十分的在意易司恒的想法了,嗬嗬,這麽有趣的事情她怎麽好意思不參與一手呢,嘛,她可沒有白莎美那麽變態。

“沒錯,這是戰鬥啊,阿綾,雖然你經常叛變……”

“喂,誰叛變。”

“但是我還是相信你的,你的心還是向著我的,作為戰營裏的後廚,我能指望的隻有你了。”梁貞雅堅定的拍了拍安綾的肩換來對方一臉黑線。

“……”她這是什麽爛職位,既沒有攻擊力也沒有防禦力。

“貞雅姐,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嗎?我雖然不會做飯,但是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路炎坐在那裏開口,果然,像白莎美說的一樣,在梁貞雅的身邊總會感受到不一樣的心情。

“呀啊~~我的好路炎,恩,既然這樣你也和我一起來學習做菜吧,要下得廚房才能抓住對方的胃啊,你也為你的他來學幾道拿手菜,這就是所謂的愛心便當那,哈哈。”梁貞雅興奮的拉起路炎的手雀躍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對方黯淡下來的眼神。

“……”安綾鄙視的看一眼這個脫線女,她知道那什麽意思麽?愛心便當,她也真敢給自己做的菜來定位。

於是當第二天早上梁貞雅來到亦遠頂樓之後,她氣勢昂揚的推開總裁辦公室的木門,用無比自豪的聲音對坐在大辦公桌前閉目養神的人開口。

“易白癡你等著吧,從下周開始你的午餐就我負責了,哼,我會讓你知道吃了我的便當後就不知道其他菜肴為何味道的。”

“……”嚴珣一臉冷淡的抬頭,這女人是要下毒還是怎麽的,不知道其他菜肴的味道,那豈不是失去味覺了。

“恩?”易司恒朦朧的睜開眼,昨天留在公司通宵,剛剛隻睡了兩個小時讓他的精神很不好,頭隱隱的有點疼,可是聽到梁貞雅的話還是忍不住想笑,他的午餐不是早就歸她負責了。

“下周?為什麽從下周開始?這周呢?”審視一下站在辦公桌對麵的人,易司恒的唇角微微揚起,這女人一定又在計劃什麽。

“這,這周?這周你喝西北風好了。”呃,她還沒開始學呢,哪知道這周怎麽應付,幹脆把他的所有case都定在中午吧。餐桌上容易簽合同嘛,他以前不是也一直這麽做的。

“我比較喜歡東南風,你可以換一下嗎?”

“……你當我管天氣的呢?”梁貞雅瞪著他,這剛睡醒的人怎麽也這麽的會刺激她。

“嗬嗬,你安排我喝西北風的,難道東南風你沒法安排?”

“死龍卷風裏去啦。哼。”真是,一大早她這是來他這找氣來了?

易司恒笑著揉揉太陽穴,“貞雅,我要一杯咖啡。不加糖和奶精。”看來自己昨天實在太累了,都沒精力來調侃她了,好不容易又看到她這麽好玩的表情。

“呃……哦。”這家夥怎麽回事?好像沒什麽精神,領帶也扔到辦公桌上,昨天的衣服似乎也沒有換,眼睛也沒有神采。好吧,這個時候她就充當個好秘書為他衝一杯香濃的咖啡來提神好了,說起來包裏的那個小東西也可以拿來借他用用,唉,瞧瞧她對她們家小受是多麽的關心啊,結果呢,唉,算了,自己明白就行了。

“喂,易白癡,你要的咖啡……他人呢?”叫人去衝咖啡怎麽自己反倒不見了,梁貞雅端著咖啡走回來卻發現屋裏隻剩下嚴珣一個人,將咖啡放好轉過頭就對上那個木頭目不轉睛的視線。

“你,你看我幹嘛?”梁貞雅警惕的回視嚴珣,怎麽有種被審查的感覺?

“今天,你怎麽這麽好說話?”嚴珣第一次見到梁貞雅對易司恒沒有更多的頂嘴,反而順從的離開去衝咖啡,似乎也沒有做什麽手腳的樣子。

“切,我一向很好說話,才知道啊,要不是看那家夥沒精神,我才……哎,他人哪去了?”

“……”原來她也會注意老板的情況,嗬,如果這件事告訴易司恒,他會不會覺得開心,“老板在休息室……”

“喂,易白癡我這……呀啊~~”梁貞雅急急的推開專用休息室的門,卻被裏麵的景象驚到,連忙將門關上。她沒看到,沒看到,她什麽都沒看到。

“老板在休息室換衣服。”嚴珣忍著想笑的心情看著梁貞雅泛紅的臉平靜的將後半句話補充完整。

梁貞雅氣急敗壞的轉頭瞪視著,“木頭,你怎麽不早說。”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啦(你要什麽心理準備啊?)。

“不能怪我,我沒說完,你就去推門了,怎麽,看到什麽了?”嚴珣仍然一副風平浪靜的表情回答著,卻讓梁貞雅十分再一次想拿橡皮將他的表情抹掉,這真是老板的貼身助理哈,這秉性都不相上下的讓人想磨牙。

“我什麽都沒看到啦。把這個給那個白癡地球人。”梁貞雅將手裏的東西丟給嚴珣,紅著臉快步走向門口,她不是一向在Y世界裏司空見慣的畫麵了嘛,怎麽,怎麽心跳變得這麽快呢?砰砰砰砰的像擂鼓……

“告訴易白癡,等著我的愛心便當轟炸吧,哼。”他竟然拿色相來攻擊她(不是自己去看的?),好吧,她就拿食物反擊好了。

“薄荷油……”嚴珣看著手裏接過的東西無奈的笑了,這兩個人,性格還真像,在感情方麵。

“貞雅呢?出去了?”易司恒換好衣服從休息室裏走出來,眼神尷尬的不知該看向哪裏,他不會被珣笑話吧?

“……你被她看到了?”

“咳……沒有,我有穿內褲。”這家夥能不能關注點別的,不過剛才也真夠千鈞一發的,差一點吧,恩,那笨女人應該沒看到才對。

“嗬,真可惜,其實被看到也沒什麽。”

“……珣,你快向洛和那個白癡明旭騏發展了。”

“沒有,隻是突然覺得好笑而已。對了,這是她給你用的。”

易司恒接過嚴珣手裏的東西看了看,“這是什麽?薄荷精油?”

“恩,應該是給你提神用的,她看你沒什麽精神。哦,還有,她說等著她的愛心便當轟炸吧。”嚴珣將原話複述一遍觀察著麵前老板的反應。

“是麽……愛心便當啊,她,還真是無意識。”玩弄著手裏的東西,易司恒溫柔的笑容表露出來,眉眼間流露的暖意讓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舒心。

嚴珣看著這樣的老板平靜的麵容裏也多了一分舒緩的感覺,老板,你也很無意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