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貞雅一直有一個信仰那就是敵不犯我我不犯敵,敵若犯我我必躲敵。可是在從小貫徹這項方針到今時今日的時候梁貞雅卻突然沒法執行了,因為當她見到明旭雙來找她的時候她竟然挪不動腳步了。

“你找易總?他現在正在開會。”弱弱的聲音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雖然在那次周年會上她偉大的莎美姐給足了她的麵子,大大的安撫了她那脆弱的小心髒,但是此刻她沒有幫手啊,連平時在她身旁一起工作的許伶也到外辦公去了,她很懦弱的蔫了,這是保護她家小受的表現嗎?這完全是小受要被搶走的感覺啊。

“我來找你的,出去喝杯咖啡怎麽樣?”明旭雙和顏善目的對她微笑,氣場上卻足足壓倒了梁貞雅,所謂成熟女人的魅力一舉手一投足都體現的恰到好處。

“現,現在是上班時間,不允許隨便外出。”怠工?那易白癡豈不是又有話題來教育她了,她才不給那白癡地球人任何占上風的機會呢,而且和明旭雙出去喝咖啡她都怕自己不斷的處於嗆水的狀態,電波不同路。

“嗬嗬,就快午休了吧?我想提前離開一會兒司恒應該不會說什麽的,他還是個好老板吧。”

“……”她怎麽一點反擊的話都沒有呢?要是麵前站著的是付沫惜的話她一定有一肚子的話來應付她,可是麵前的偏偏是比付沫惜要大要成熟的明旭雙,如果跟她是百合的話那自己豈不是顯露無疑的受方?。唉,看在也是個光鮮亮麗的人就跟著出去坐坐好了,反正花錢的不是她。就算曠工了她也有理由。

別人屬綿羊是為了晚上能快點睡著,雖然一般這種方法並不是很奏效的,而她梁貞雅此時此刻,太陽高照的時候心裏默默數了上百隻羊則是希望午休時間快點結束掉,沒辦法,她現在的等級不夠對付明旭雙的啊。

終於,在梁貞雅看著表度過了數分鍾後,對麵的人開口打破了沉默,“你……知道我和司恒之間的事嗎?”

“恩?”這是什麽問題?梁貞雅在心中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如果是問她和易司恒是不是真的在交往或者她跟易司恒是怎麽認識的這樣的問題她都做好準備回答了,可是突然問的這個問題她沒預習過欸,怎麽回答?怎麽回答?她到底要怎麽回答啊?

見梁貞雅眉頭緊鎖的不說話,明旭雙笑笑繼續說:“我想應該是沒聽過吧,畢竟不是什麽愉快的回憶,他沒有和你說也是應該的。”

“呃……明小姐,你是問我易白癡對你弟弟表白的事情嗎?”好吧,如果真是這件事的話她真的很想說一句我本來不想知道的那……

“你知道那件事?”明旭雙有些意外的看著對麵一臉真誠的梁貞雅。

“哦,我見過旭騏哥,是他說的。”怎麽回事啦?這話題方向錯了吧?明明自己都不想再提的話題,怎麽一看著這個人就不自覺的說出口了呢?梁貞雅此刻的內心糾結著,她不知道自己該怎樣繼續這種弱勢的狀態,有種快沒有信心捍衛自家小受的感覺。

“這樣啊……嗬嗬,看來對司恒來說那件事已經不算什麽了,要不騏說的時候應該會阻止吧。”

像自說自話般,明旭雙低垂著眼呢喃著,但是梁貞雅卻不明白了,她在這幹嘛來了?跟這個人敘舊來了?可是她跟她哪裏來的舊啊?而且這話題很不對啦。

“那個明小姐,我想我要回去工作了。”

看著梁貞雅不自在的表情,明旭雙舒展開眉頭,“我可以叫你貞雅嗎?你也可以像叫騏那樣叫我旭雙姐。”

“啊?哦,哦。”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啦?她的小腦袋實在無法運轉這麽高速度的程序。

“那麽貞雅……”明旭雙剛要繼續開口卻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啊,抱歉。”梁貞雅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著白癡地球人,接聽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免提鍵於是易司恒的聲音就不大不小的傳到兩個人的耳中。

“笨女人,你現在在哪?”易司恒坐回椅子上隨意翻看著會議資料,從會議室出來就不見這個小女人,他以為她去買飯去了就沒太在意,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回來不免擔心起來。

“啊……”連忙關掉免提,梁貞雅小心翼翼的貼著聽筒,“我,我在外麵吃飯啦,你別喊那麽大聲,想嚇死人你償命啊?”她這麽有原則的人,又沒有曠工,也沒有偷吃抹茶蛋糕,那個白癡地球人那麽凶幹嘛。每次都好像自己欠了他錢似的討債口氣。

“你又沒開免提還怕別人聽到覺得丟人?”

“……”呃,她剛剛就有開著,而且真的很丟人,抬頭瞄一眼坐在對麵的明旭雙,對方正安靜的喝著咖啡。

“我餓了。”這女人竟然背著他出去吃飯,想到這易司恒就鬱悶的在紙上胡亂畫了一通,卻遭來一旁嚴珣的側目。

“你餓了關我什麽事啊?跟我說什麽。”

“準備我的中午飯是你的職責,你不會忘了吧?那我就隻好在你的工資裏……”

“沒忘沒忘,當然沒忘啦,嗬嗬,易總,你再等等哈,我馬上就回去,我這,我這正給你買飯呢。”有沒有搞錯,不給她抹茶蛋糕吃也就算了,這白癡地球人最近怎麽還瞄上她工資來折磨她了,他就認準了對她的第一印象是吧?嗜錢如命什麽的她一向掩飾的挺好的,怎麽碰到他就全原形畢露了,真是煞她沒完沒了,不知道這個時候她正跟他有關的人對峙呢?本來就處於下風了,還來給她攪局。

“是嗎?”

“當然啦,我這人從不和正常人說假話,嗬嗬,馬上回去哈。”

掛斷電話,易司恒思索了片刻後對坐在一邊的嚴珣開口,“珣,我不正常嗎?”那女人怎麽像在隱瞞什麽,明明就在糊弄他。

嚴珣用審視梁貞雅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他的老板,然後用對梁貞雅的嚴肅口氣無奈的說:“你不表現本性的時候很正常。”和梁貞雅在一起的時候就會不正常,這後半句話嚴珣還是沒有說。

“呼~~旭,旭雙姐你剛剛要說什麽?”她怎麽覺得這麽叫明旭雙就是親切不起來呢?像明旭騏和許洛她叫起來都可自然了,自然的不像剛認識的,當然啦,也是因為他們都是可以被納入腐榜裏的人,可對這個人卻怎麽也沒法親近。

“貞雅,你和司恒從什麽時候開始交往的?”

“恩?我們……其實,那個我們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之間有點複雜。”他是她腐榜裏的小受,她是他的假對象這樣而已。

明旭雙觀察著梁貞雅,聽著她和易司恒的電話,下決定般開口,“……貞雅,如果我說我要開始追求司恒,你會給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嗎?”

“……什,什麽?”她今天的耳朵放假去了吧?她怎麽聽力有問題呢?回放一下行不行?呃,這不對啊,她家小受已經被她配給明旭騏了,怎麽她還要在這談論他的所有權問題呢?而且,而且為什麽總是女的之間的競爭啊?如果此時此刻有一個極度美男站在她的麵前對她說我要搶走易司恒,她一定會為了明旭騏而跟這個人抗衡到底的,哪怕那個人比她的旭騏哥還像整過的美型。

可是現在的狀況不對啊?關她什麽事嘛,她和那個易白癡是來假的啊,怎麽誰看到她都跟情敵似的,她隻是腐榜家族成員的監護人而已欸。

更可是的是為什麽聽到明旭雙說這話的時候自己的心裏會那麽痛啊?像抹茶蛋糕被一個狼吞虎咽的人在摧殘一樣折磨著她的小心髒。

“梁貞雅,你在幹什麽?那是碎紙機。”

“恩?”

嚴珣及時的阻止了這個問題女的危險行動,從她的手中搶救下重要文件的同時也喚醒了有些發呆的肇事者。

“恩什麽恩?工作的時候認真點。”雖然看出梁貞雅有些不在狀態,但是本著工作第一的原則,嚴珣還是嚴肅的指責著。

“珣,如果你的老板被別人搶走了你會不會心疼啊?”想起當初她第一次在他麵前指出他和易司恒不適合的時候,嚴珣的異樣表情,突然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嚴珣:我的異樣不是你想的異樣)。

“你胡思亂想什麽呢?“這女人不是又拿他跟老板犯腐吧?所以才這麽不在狀態。

“唉……珣,我終於明白你當時的心情了。”她就說嘛,怎麽會這麽難受,還不是因為她家第一小受在她還沒來得及做最高YY工作的時候就被女的給看上了,而且這個女的還是她有點應付不來的類型,所以她才很憋悶嘛,這其實跟情人被搶走是一個道理的,因為都意味著失去嘛,恩,恩,自己的理解能力真是太偉大了。這麽快就把心裏的疑問解決掉了。一臉如釋重負的離開留下一臉疑惑的嚴珣。

當梁貞雅發現問題的嚴重性的時候,才知道這個事情複雜了,複雜到一看到易司恒和明旭雙在一起的時候眼皮就會跳個不停,心跟揪住了一樣的難受,這狀況,有點,有點不對啊。

事情的開端就從梁貞雅在咖啡屋碰到易司恒的那一刻開始,她好不容易挑個時間決定在牙齒完全康複的情況下去揮霍一下她那張供在那裏很久都沒動過的免費券,卻好巧不巧的碰到正坐在咖啡屋裏喝咖啡的易司恒,如果說還有什麽更巧的事情能讓梁貞雅佩服起自己的倒黴的話,那麽就要算上沒過多久後第三個關鍵人物出現在這個咖啡屋裏,明旭雙的出現讓梁貞雅確定了一件事,如果說冤家總是路窄的,那麽情敵估計也是一樣的(安綾:不容易,竟然承認是情敵了)。

但如果說冤家和情敵同時碰到,那麽就不單單隻是路窄這麽簡單了,那根本就是孽緣啊,這咖啡店也不比安綾那裏特別多少啊,怎麽總吸引這麽多特別的人那。她還不得不去跟他們兩個人坐到一起去忍受這樣三方會談的場麵。

於是梁貞雅悲憤加鬱悶了,結果就是她氣結了,她預計的美好休息日啊,她品嚐糕點的甜蜜心情啊,就這麽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