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想什麽就來什麽算是幸運的話,那麽此刻的梁貞雅就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了,她以為明旭雙這樣的人僅是她人生中存在的“聽說”而已,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距離她“聽說”有明旭雙這個人存在的時間沒過去多久她就真的見到了活生生的本尊,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念力太強的緣故。
那一天,梁貞雅一如往常一樣在辦公桌前發著呆,手裏的工作做了一半,還沒有到中午,可是她卻一點也做不下去了,原因很簡單,就是那折磨了她三天的明旭騏說的那些話,什麽易司恒對誰誰誰表白,什麽之後不再談感情的事,為什麽她心裏覺得那麽難受呢?比前一段時間被抓回家裏的時候還要難受。既然他不再談感情了,那幹脆直接讓她給掰彎好了,但是這個想法卻被另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取替了。
想來想去的時候眼前就多了一個人站在那裏,當梁貞雅注意到有來訪者的時候隻是覺得這個人簡直就是二次元走出來的,如果說付沫惜是嬌豔動人的話,那眼前的人則就是端莊大方了,梁貞雅雖然對光鮮亮麗的人免疫力低下,但是卻很抵觸如此成熟嫵媚的人,倒不是說這樣的人有多壞,隻是那樣會顯得她很幼稚(安綾:你一直都很幼稚)。
所以,當梁貞雅抬頭看著眼前的人的時候,從前激動的話語此刻一句也沒有,於是就很形式化的進行著工作。
“小姐,有什麽事嗎?”職業式的微笑很久沒在梁貞雅的臉上出現過了,突然這麽形式化倒讓她顯得有點僵硬。看慣了易司恒在商界上戴著假麵具的交際應酬她反倒不習慣起這樣的自我意識。
“我找易總談合約的事,上周有預約過的,我姓明。”對方也禮貌的回視梁貞雅,並沒有介意她的審視。
“哦,請稍等一下。”梁貞雅翻看著預約簿,她怎麽不知道這事?不過最近倒總碰到姓明的人呢。
正這麽想著,許伶從別的屋走出來打斷了她的思緒,“明小姐,你來了,易總正在裏麵等你。”
來者笑著點頭走進辦公室之後,梁貞雅就湊近許伶詢問起來,“伶姐,你認識那個人?”
“恩,她是旭騏的姐姐明旭雙,以前和洛他們一起的時候有見過幾次,明氏集團一直和咱們有合作,不過她現在自己經營一家廣告公司也開始和咱們簽合作了,她算是個名副其實的女強人吧。”
“她就是……明旭雙……”梁貞雅聽著許伶的感慨卻讓自己的心情更低落了,她就是易司恒以前錯過表白的人。
“哦,對了,你還沒見過她吧,上周來的時候你和老板出去了。”
梁貞雅此刻又處於神遊狀態,許伶說了什麽根本就沒有聽到,明旭雙,真的見到的時候怎麽會讓她更感到壓抑呢,她果然很抵觸成熟的女人啊……
“貞雅,你這筆挺好看的?借我拿來用兩天。”
午休時間,梁貞雅的煞星老板和客戶出去吃飯去了,她坐在樓下的休息室裏和那些員工們閑聊。
當然,那個客戶就是明旭雙,她還記得他們走出去的時候易司恒那閃爍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感情,第一次見她家小受對女人產生不同的情緒,這感覺真不好。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帶著她一起的,可是這一次甚至就連嚴珣都沒有帶著,隻是兩個人,想到這裏的時候,梁貞雅的手就不自覺握的更緊。
“貞雅,你聽沒聽我說啊?”身邊的人拍了拍她。
“恩?啊……啊……什麽?”神遊中的梁貞雅完全沒注意到身邊的文瑤對她講了什麽。
“小瑤,你還是別理她了,她這個時候正落寞呢。”休息室裏另一個年長一點的人笑著對她們說,這個人是企劃總監張希惠,文瑤的上司,平時也好點八卦,最喜歡的就是每次梁貞雅下樓來她們這裏轉悠的時候挖掘一些她和他們老總的趣事,尤其愛拿梁貞雅和易司恒開玩笑,文瑤來公司的時候聽說的易司恒則基本全在她這裏打聽出來。
“希惠姐,我有什麽好落寞的啊。”梁貞雅不解的問,落寞?這詞兒一向和她這個沒憂沒慮,沒心沒肺的生命體絕緣的吧?
“還說沒有,那小臉憂鬱的,那歎氣聲長的,別說姐姐我沒教你,這感情啊不就那麽點事嘛,心上人和別的女人走在一起那都不算什麽,隻要最後他還走回到你的身邊不就行了,那就證明啊,他的心還是在你身上的。再說那個男人不花心呢,他能花心也說明他有那資本不是?”張希惠侃侃而談後喝一口咖啡。
“恩,沒錯,貞雅,我也覺得這男人受歡迎那證明他有魅力,放心,易總的真命天女就是你。”文瑤也在一旁打趣的說,想到當初說起互換職位時梁貞雅的毫不猶豫,這個時候的她倒還感情真實些。
“呃……你們在講我呢?”徹底貫徹天然呆方針,梁貞雅將自己的感情白癡表現的淋漓盡致她甚至都沒察覺她們口中的男人指的就是易司恒,以至於周圍人不知道該怎樣繼續對她調侃。
“……算了,這丫頭隻有在腐女狀態下大腦才運轉快速。”張希惠看著一臉不明所以的梁貞雅放棄她的玩笑。
“啊,文瑤,這筆你要喜歡你拿去用吧,反正我也隻是隨便買的。”
“恩?啊,啊……”文瑤一時沒有適應梁貞雅的跳躍性話題,愣了一下接過筆心裏暗自感慨這廝尤物,神遊的時候竟然還聽到了她說的話,那她剛才難道在裝糊塗?可是過了一會兒她的感慨就變了質,梁貞雅這廝的確是尤物,確實該人物勿近的尤物。
文瑤拿著筆一臉無辜的看向張希惠,“希惠姐,她這衰,衰我這來了?”
看著因為筆漏油而弄髒的本子,張希惠無奈的搖搖頭,“唉,你就原諒她吧,她現在正處於感情缺失狀態。”
下午工作時間開始之後,梁貞雅坐在辦公桌前亂塗亂畫,易司恒到現在也沒有回來,這讓她感到很鬱悶,嚴珣走出來叫她,她都沒有理會,最後還是在嚴珣強力的掌力拍到桌子上的時候才成功讓她清醒。
“啊,木頭你幹嘛?嚇死人你償命啊?”她可憐的梨木辦公桌啊,也隻有頂樓才有這樣的辦公設備,都不知道被這黑麵神摧殘了多少次了,如果不是因為有她這強大的生命體鎮著早就垮了。
“你今天不正常。”嚴珣斜睨一眼梁貞雅,他雖然不是很喜歡在工作時間閑聊,但是看到今天這個女人比平時還狀況外的狀態也不免多說幾句。
“我不正常?我哪裏不正常了,我看你才不正常,你有破壞東西的嗜好,你是破壞狂,對吧伶姐?”梁貞雅不屈不饒的與嚴珣嗆腔,怎麽今天誰見到她都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著。
“呃,小雅,你今天是有點不在狀態,遇到什麽事了嗎?心神不寧的。”許伶溫柔的說著。雖然自從她來亦遠工作之後就思維就經常狀況外,但是像今天這樣心神不寧的許伶也是很少看到。
“恩?沒啊。”
嚴珣打量一下梁貞雅的表情開口,“老板隻是在談生意。”
“哈,我當然知道啊,你突然提這個做什麽?”梁貞雅愣一下,突然提起易司恒幹嘛?那個白癡地球人談工作就談工作唄,跟她說什麽啊。
“所以你不用亂想。”冷冷的聲音配著一如往常的麵無表情,但是話語裏卻帶著安慰,隻是估計這樣的語氣梁貞雅是聽不出來的。
“你,你胡說什麽呢,我想什麽啦?”木頭果然是木頭,說的話都不是她這個有機體能理解的。
嚴珣歎一口氣轉身又回到辦公室不再理會這個不開竅的女人,從某方麵講狡辯的心理倒是和他那老板很像。
“喂,木頭,你怎麽走啦,喂……”
“嗬嗬,這是怎麽回事,好像怨氣很大的感覺。”易司恒從電梯裏走出來就聽到梁貞雅的聲音好奇的問。
“啊,易白癡你回來了。”
“恩,我回來了。”易司恒聽著梁貞雅的話微笑起來,他覺得這回答就好像是回家一樣。“伶姐,幫我把這個交給宣傳部,我希望他們下周能照著這個給我交份計劃書上來。”
看著許伶離開之後,易司恒就又走近梁貞雅,而對方則氣鼓鼓的撅著嘴瞪視他,讓他笑的更甚,他還記得中午離開時這個小女人看明旭雙的眼神,忍不住想逗逗她。
“怎麽了?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樣子。”
“哼,把你吃了太便宜你,再說你也不好吃,喂,我也是你秘書欸,你怎麽總找伶姐給你辦事?”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梁貞雅才發現不是她的秘書職位不明顯,而是這個白癡地球人根本不給她工作嘛,她是不介意吃閑飯還能領工資,但是這種存在感很低的感覺怎麽那麽像中午時他丟下她和別人走的。
等等,丟下她?她幹嘛這麽覺得啊?很怪很怪的想法,她怎麽把自己當成徹頭徹尾的寵物了。晃晃腦袋,敲敲頭,梁貞雅很快打消自己的念頭。
看著她怪異的動作,易司恒笑著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製止她的自殘行為。“你有你要做的事情。”
“啊?”她要做什麽?她不是他秘書嗎?
“沒什麽。”看看自己握著的手,易司恒淡笑一下掩飾住心情,你隻要陪著我就好了這句話他不知該怎麽說出口。
“那個……那個明旭雙走了?”梁貞雅突然覺得自己怎麽這麽別扭呢?她幹嘛突然問起連自己都不喜歡的問題,完了,是不是今天的抹茶蛋糕配料出錯啦,才導致她的精神有問題,怎麽總在這發神經呢?
“……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嗬嗬,旭雙她……”
“啊,停停停,我沒興趣,我沒興趣,嗬嗬,易總您回辦公室吧,我,我工作了。”呼,她這是幹什麽啊,她不在意,她本來就不在意嘛,她在意他幹嘛啊,她有什麽可在意的啊。
煩惱,煩惱,今天怎麽竟自找煩惱呢?一個明旭雙怎麽,就算再成熟嫵媚也擋不了她對腐榜家族成員進行腦補,YY的行當啊,自己還真會給自己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