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好想回家

“離兒,來這裏坐。”冷月瑤看到她進場,便笑著對她揮手。

“嗯。”冷莫離也開心的走了過去,但是坐下後,就開始後悔了,隻因為此刻他們的位置在會場的上方,此刻能感覺到無數雙看向她的目光,或嫉妒,或不屑,或平靜。

想以前在外裝的如此平庸無能的冷莫離,居然會招人暗害,說不定就是因為瑤妃給的這份寵愛,還有冷王府眾人的寵愛,讓她如眾星捧月般,讓那些生活舉步維艱的大小姐恨入骨髓了吧。

“身子可好些了?”冷月瑤握著她的手,眉心微蹙滿臉擔憂。

“已經沒事了,多謝姑姑關心。”冷莫離對她甜甜一笑。

冷月瑤還是極為不放心,因為此刻冷莫離的手冰冷刺骨,明明都馬上要入夏了。

心中暗想著明日要親自選些補品給她送去府上。

待人都坐齊,眾臣子攜家屬集體像像瑤妃敬酒賀壽之後,晚宴便開始了,都是一些無聊的歌舞表演之類的。

冷莫離剛開始看的還是蠻興奮的,半個時辰後,就失了興致,靠在冷月瑤的肩上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紫寒歌遠遠的看著,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冷月瑤略微無奈的搖頭,心中的擔憂也加重了幾分,離兒為何會如此嗜睡?

似看出她的擔憂,紫麟軒握了握她的柔荑,在她耳畔輕語:“別擔心,明日再叫雨墨去仔細看看。”

“嗯,臣妾替離兒謝皇上。”冷月瑤蹙緊的眉頭鬆展開來,展顏一笑。

半餉後

“接下來是各位小姐的才藝表演,請有參加的小姐都去後台準備。”曲公公尖細的嗓音在台上想起。

就見幾位打扮得體的女子起身走了過去。

冷莫離微微皺眉,雖然醒過來了,卻還是懶懶的不願意睜開眼睛。

第一位上場的是丞相長女左問玉,表演的是琴。

亮麗的琴聲徐徐響起,漸漸如潮水般四溢開去,充盈著場內的每一處空間。琴聲中仿佛有一個白色的精靈在隨風而舞,舞姿優雅高貴;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玫瑰次第開放,飄逸出音樂的芳香。

聽著動聽的琴聲,冷莫離又迷迷糊糊的去跟周公下棋了。

半格時辰後。

“下一位是冷王府冷莫離小姐。”曲公公站在台上,話音落下許久不見有人來,疑惑的往冷莫離的方向看去,卻隻見當事人此刻正睡的正香。

台下輕輕的議論聲四散開來。

“她也參加,去丟人現眼的吧。”

“以往有這些節目她不是都躲得遠遠的嗎?”

“哼,這回看她怎麽辦。”

“……”

冷雲鬢擔憂的望去,離兒為何參加?

文雨墨俊美一挑,她應該是沒有時間去報名的才對呀。

紫寒歌望了一眼熟睡的某人,心下便已經了然,定是有人想看她出糗,故意謊報的吧。

“離兒,醒醒。”冷月瑤見大家的視線都落在冷莫離身上,擔憂的喚醒她。

“怎麽了?姑姑。”冷莫離坐直身子,揉揉眼睛,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不免有些疑惑。

“曲公公說你報名了才藝表演,你有嗎?”冷月瑤雖然擔憂,美眸中卻隱隱有一絲欣喜。

“呃……”冷莫離一時反應不過來。

曲公公已經走了過來,對她伸出手,說:“冷小姐到您了,是要表演什麽節目?”

冷莫離還未完全醒過來,有些茫然的伸出自己的手,搭在那個公公的手上,茫然的跟著他走。

坐到場中準備好的凳子上後,冷莫離木然的看著麵前的古琴,芊芊玉指輕柔的撫過琴弦,這裏的冷莫離是很會彈琴的,而且說不定比先前的那位什麽丞相家的小姐還要彈得好。

指尖輕動,動聽的音符流瀉而出,輕柔帶著淡淡的憂傷。

“嘶……”

現場不時傳出抽氣聲,眾人都震驚了,那個紫月國無人不知的廢材小姐,居然會彈琴,而且還彈得這般的好。

在眾人的震驚中,冷莫離輕啟唇瓣,無比憂傷歌詞從她口中溢出:

“總有一些話來不及說了

總有一個人是心口的朱砂

想起那些花那些傻眼淚落下

隻留一句你現在好嗎

……

……”

些些冷風拂過,吹起她胸前的幾縷青絲,青絲隨風飛舞,琴聲憂傷,叫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慰她。

直到淚水模糊她的視線,原本憂傷的聲音中,夾雜了輕微的哭聲。

冷月瑤慌忙起身,走到她麵前,抓起她的手,不讓她再彈下去:“離兒,別彈了,別唱了,告訴姑姑,你這是怎麽了?”

冷莫離哽咽的抬眸,眸中水霧彌漫,臉頰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對不起,今天明明是姑姑的誕辰,離兒影響氣氛了,對不起,明明說好再不哭的……”

“離兒沒錯,告訴姑姑,怎麽了?”冷月瑤急的都快落淚了,從未見過如此的離兒,及時她年幼時雪沫嫂嫂去世,她也未曾如此哭過,平日裏的哭鬧,也隻不過是在鬧情緒,而此刻不同,這樣脆弱不堪的她……

“離兒也不知道,離兒好想回家,好想好想回家……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冷莫離徹底的奔潰了,雖然刻意不去想那個人,刻意的不去想以前的所有,總想著熟悉了這邊的生活後再去找有沒有能夠回去的方法,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毫無頭緒。

“離兒,離兒,太醫……”冷月瑤驚慌的看著昏倒在自己懷裏的冷莫離,總覺得她的體溫比之前更加低了。

文雨墨站起身,腳尖輕點,落到了冷莫離的身側。

冷雲鬢也快速的走了過來。

半餉,文雨墨:“貴妃娘娘宮中有張暖玉床吧?”

冷月瑤雖不知他為何如此問,還是點了點頭。

“先將冷小姐放到那床上去,她的脈象無異,但是體溫下降的太過詭異。”文雨墨向來應付自如的從容,此刻也已經蕩然無存,對於她的情況有些摸不著頭腦。

“勞煩貴妃娘娘帶路。”冷雲鬢抱起冷莫離對著冷月瑤輕聲說。

一行人急衝衝的進了冷月瑤的寢宮,寬敞的寢殿中,輕紗彌漫間一張雪白的暖玉床擺放在最中間,床上鋪著上好的蠶絲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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