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機場,許長樂發現許良瀚和唐韻的航班晚點了半個鍾。
“沒時間了,我得去一趟南城。”許長樂對林左說,“麻煩左哥幫我接爸媽。”
“啊,行,沒問題。”
林左見許長樂是和秦晏禮一起去的,連“注意安全”四個字都懶得說了。
和晏哥在一塊兒,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
秦晏禮今天乘的是一架灣流G550私人飛機,許長樂多有耳聞,第一次見。
她沒功夫關心飛機的豪華內飾,一坐好就直奔主題:“宋煦堯到底怎麽了?”
“他涉嫌走私毒品,被扣下了。”
“什麽?這不可能啊。”
打死宋煦堯他也不可能幹那種事兒啊!
“不是他做的,他是好心辦壞事了。”秦晏禮將自己已經得到的消息完全告訴了許長樂,“他在火車站候車,有人要去衛生間拜托他給看一下行李箱,他就答應了,結果那行李箱內被人搜出了大量毒品,他就被緝拿了。”
許長樂:“……”
這樣的事兒,她還真在新聞上見過,就是沒想到宋煦堯能栽到上邊。
“我看新聞上說,這種是有可能被判刑的。”
秦晏禮點頭:“如果找不到罪魁禍首,的確會。”
見許長樂皺起眉頭,秦晏禮又道:“那邊正在全力緝拿毒販,事情未必會往最壞的方向發展,別擔心。”
許長樂深吸一口氣,不由得罵了一句:“該死的毒販子。”
秦晏禮深表讚同:“確實。”
許長樂又發現了另一個盲點:“這件事和秦先生您有什麽關係?”
秦晏禮給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這次倒黴的不是隻有宋煦堯先生一個,還有幾個是我手下分公司的,還牽扯到了一名高管,我得去處理。”
許長樂點頭:“這樣。”
秦家家大業大,在南城也有分公司再正常不過了。
“我和秦先生果然很有緣。”許長樂怏怏地說,“倒黴都能倒黴到一塊兒去。”
秦晏禮則微微笑了笑:“不會有問題的。”
“但願如此。”
秦晏禮這個人說話,總是會讓人莫名信服。
兩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了南城機場,又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汽車,到了南城的禁毒大隊。
許長樂很快就見到了宋煦堯。
宋煦堯被關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裏,一臉的生無可戀。
見到許長樂,他有些不好意思,別過頭去沒吭聲。
許長樂倒是主動勸慰他:“不用不好意思,以後注意就行了。”
“還有以後嗎?我感覺我出不去了。”宋煦堯無語地望著天花板,“我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能栽到助人為樂這事兒上。”
“這事兒誰也說不準。”許長樂歎氣,“以後出門在外,你可以選擇當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宋煦堯提起這個就來氣:“誰他媽能想到一個老婆婆帶著個小丫頭,這樣的兩人會是毒販子?”
“別急,他們正抓毒販呢,抓到了就還你清白。”
“要是抓不到呢?”宋煦堯說,“我是不是得蹲個十年二十年的?”
“別這麽想。”許長樂沉默一瞬,“說不定死刑呢。”
她剛才看見卷宗了,十幾公斤的毒品。
宋煦堯:“……你真會安慰人,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宋煦堯現在屬於重大嫌疑人,和家屬也不能見麵太久,許長樂很快就被帶出來了。
她去找秦晏禮,卻被告知秦晏禮已經不在禁毒大隊了。
許長樂表示理解,秦晏禮是個日理萬機的大忙人,肯定不能事事都叫她一起。
許長樂索性在禁毒大隊附近找了家酒店,先住下,準備隨時接受大隊的傳喚,盡力把宋煦堯保出來。
唐韻來了電話,問她急匆匆地來幹什麽了。以免他們擔心,許長樂沒說宋煦堯遇到了麻煩,隻是說來監督一下這批控製器的生產進度。
反正這次和他們合作的興優製造公司就在南城。
“辛苦寶貝了。”唐韻說,“但是也別太奔波,別太累著自己啊。”
“放心吧媽媽。”
“對了,聽說你嫂……姚霏他們現在在南城度假,你要是能見到姚霏,讓她來見見你哥哥吧。我看你哥現在這個樣子……唉……”
“好的媽媽,我會去聯係姚霏的。”
許長樂掛了電話後,又給秦晏禮發了條消息,表示了一下關心,秦晏禮也回得很快:“公司事務,有進展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她並不知道,現在的秦晏禮其實就在禁毒大隊裏。
要是讓許長樂見到現在的秦晏禮,她一定會很驚訝,因為秦晏禮脫下了他平日裏一貫穿著的手工西裝,而是穿上了一身黑色的作戰服,褲子收束在軍靴裏,一雙腿修長筆直,完美到逆天。
他正在給手中的柯爾特手槍換匣,旁邊的齊博森一邊係腰帶一邊絮絮叨叨:“真不知道上邊是怎麽想的,非得讓你來參與這次任務,你都退了這麽久了,南城部隊裏沒人了?”
秦晏禮將手槍在手裏一掂,又收了一把軍刀,淡淡道:“就算退了,也要無條件服從命令。”
“我知道,軍令如山嘛。”齊博森說著說著,自己又樂了起來,“還是咱們725大隊牛逼,別人破不了的大案、逮不住的人、上不了的戰場,嘿,還得咱們來。”
秦晏禮將頭盔戴好,問齊博森:“準備好了?”
齊博森一秒恢複了正形:“是!”
秦晏禮抄起一把衝鋒槍:“出發。”
兩分鍾後,四輛軍用越野車在夜色的掩護下駛出了禁毒大隊後院,駛向了西南方向連綿不絕的黑漆漆的山脈。
淩晨四點多,天邊呈現出一種幽沉的深藍,將山脈的輪廓勾勒得宛如巨獸的血盆大口,而幾輛車的燈光,就像可以劃破一切黑暗的利刃。
許長樂在九點多接到了禁毒大隊的通知,說宋煦堯現在要見她。
她立刻趕了過去。
“南城西邊有個香清湖,你去一趟那裏,幫我找一個人。”
“什麽人?”
宋煦堯一臉凝重:“是一個喜歡我的人,前幾天也跟著我來了南城,非要和我在一起,我不同意,天天就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說要跳香清湖。草,她要是真跳了,我他媽是不是又要罪加一等?你必須幫我攔住她!”
“叫什麽啊?”
“叫……叫王珍。”宋煦堯隨口編了個名字出來。
他總不能直說,其實會出事的人是她未來的嫂子姚霏吧?
許長樂點頭:“知道了。”
“誒誒誒,你別自己去,我怕你拽不住她。你最好叫幾個警察和你一起,萬一你去晚了還能幫你一塊兒把人撈上來。”
“……好。”
宋煦堯拜托的事情,她必須幫他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