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沒有想到秦晏禮會有此一問，宋煦堯有些意外，看著秦晏禮的眼神帶了幾分探究。

他不答反問：“秦先生是以什麽立場來問我這個問題的？”

秦晏禮說：“我沒有立場，所以宋先生也可以不回答。”

宋煦堯又看向了酒店的方向。

他連著吸了兩口雪茄，才說：“我當然很喜歡她。”

秦晏禮並不意外，他認為小滿就該被很多人喜歡。

“不過我的喜歡並不是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那種喜歡，我希望她可以過得好，可以真正的長樂無憂，可以把世界上的一切美好都擁有，把她想要的都得到。”宋煦堯說到這裏，喃喃又重複了一遍，“她要過得好。”

秦晏禮垂下眼睫，有些傷感，他們都希望小滿可以過得好，然而她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想到宋煦堯剛才的話，他忍不住又問：“你說小滿會打牌？”

“是啊，打得好著呢。”宋煦堯說，“不知道從哪兒學的，都他媽快成賭王了，每次給我貼一臉紙條。”

忽然，許長樂的聲音遠遠傳來：“宋煦堯！”

宋煦堯抬頭望過去：“嗯？”

許長樂朝他連連招手：“過來過來，快來！”

“來了，別叫了。”宋煦堯笑，“和叫狗似的。”

許長樂笑得很大聲：“怎麽還罵起自己來了？”

宋煦堯朝她走去，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看秦晏禮，見他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站著，低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宋煦堯歪了歪頭，揚眉笑了一下。

走到許長樂跟前，朝她晃了晃右手：“怎麽了？”

果然，看見他手裏的雪茄，她眼睛亮了：“哪裏來的？”

宋煦堯偏了下頭：“秦晏禮那兒拿的。”

許長樂舔了下嘴唇，“噢”了一聲，琢磨著自己一會兒也去打劫一根。

宋煦堯看著她，忽然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你會如願以償的。”

許長樂沒聽清：“你說什麽？”

宋煦堯搖了搖頭：“叫我什麽事？”

是許良瀚的一位朋友要見宋煦堯，這位叔叔和許良瀚關係非常好，許氏科技出事後提供了不少幫助，他要見人，許長樂當然立刻要把宋煦堯請來。

酒會一直持續到了很晚才結束。

許長樂和許文景一起負責送別賓客。兄妹站在酒店前，沐浴在橙黃的燈光中，十分賞心悅目。

賓客們不斷誇讚許良瀚和唐韻生了一對好兒女，類似的讚美一晚上聽了太多，許良瀚和唐韻的嘴都快笑歪了。嘴上說著“哪裏哪裏”，心裏美得不行。

尤其是許長樂，這大半年算是出了名。之前有人看笑話說許家收養女兒收養了一個禍根，把家業都差點搭進去，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人敢有這個想法了。

許長樂回到家已經是後半夜了，她喝了不少酒，困得厲害，把手中和秦晏禮要來的雪茄放在床頭櫃上，一頭栽在了**。

酒勁兒上來，就隻是一味地犯困，手機響了好幾聲她都懶得拿起來看。

直到一覺睡醒，看見屏幕上的提示，她才發現她錯過的不是誰誰的微信，而是係統消息。

許長樂急忙點進去，看見自己的生命值顯示80%。

她無語，昨天早上看還是90%呢！怎麽一天一夜就扣了10%？

【係統消息：重生者未及時回複任務發布人信息，警告一次】

【係統消息：重生者未及時回複任務發布人信息，警告兩次】

【係統消息：重生者未及時回複任務發布人信息，警告三次】

【係統消息：恭喜重生者達成“重度拖延症”成就】

【係統消息：拖延症重度患者，生命值扣除10%】

許長樂：“……”

她感覺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嚨裏，氣得不行。

顧不上去看是誰給她發了消息，她直接去找了客服。

許長樂不服：“憑什麽我要秒回？睡著了不行？”

人工智能小幸：“親，這邊監測到消息到的時候您沒有睡著呢~”

許長樂：“太累了，不想回不行？”

小幸：“不行，勤勞是我們民族的傳統美德，不能偷懶的哦~”

許長樂總覺得這個小幸是在陰陽怪氣。

她試圖討價還價：“一下子就扣10%，太多了吧？”

小幸：“這是您達成新成就的獎勵。”

許長樂：“反向獎勵？我謝謝你。”

小幸：“不客氣的哦親親~(*^▽^*)”

許長樂：……還他媽會發顏文字。

許長樂把手機放在心口，深呼吸。

媽的，上次她拿到“三秒女”稱號，也沒見給她什麽獎勵。

“重度拖延症”是負麵的，“三秒女”……大概或許差不多是正麵的了吧？

許長樂也不敢去問，生怕再要來一個反向獎勵。

畢竟她發現了，和這個係統是不能講道理的。這個係統是規則製定者，他們想怎麽扣就怎麽扣，想怎麽給就怎麽給。

惹不起惹不起。

許長樂點進去看消息，她還以為是思晴發來的，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新用戶。

新用戶的ID很奇特，不是文字，而是一個紅色五角星的圖標。

消息也是相當的言簡意賅。

淩晨一點零五分，五角星：在？

一點十五分，五角星：在？

每隔十分鍾，就發一個“在？”，一直發到了淩晨六點零五分，整整三十遍。

……這人指定有點毛病。

許長樂回複：在。

那頭沒回。

十分鍾後，許長樂又回複：在。

對方發了三十遍，她也回了三十遍。

……她忽然發現自己原來也有點毛病。

又到了晚上，五角星才又出現：。

許長樂：。

五角星：？

許長樂：？

五角星終於說人話了：你真的是人嗎？不是複讀機嗎？

許長樂：你真的是人嗎？不是某個被設定好的係統程序嗎？

五角星：我是人。

許長樂：我也是。

她第一次遇見說話這麽沒營養的客戶。

她懶得繼續和對方玩了：直接說你的任務。

五角星：我在思考要不要說。

許長樂：……那你找我幹嘛？

五角星：我怕連累你。

許長樂：你不說才是連累我。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客戶了，你不給我任務，我不完成任務，要出大事的。

五角星：抱歉。好吧，是這樣的。在明年五月，欒城會有一座地下黑市被查封，請你攔住我的弟弟，讓他不要參與這件事。否則，他會殺人的。

許長樂：謔，殺人？那你弟弟真是個遊走在死刑邊緣的狠角色。

五角星：攔他做這件事很難，所以我怕他遷怒到你。但是請你務必攔住他，真的不要讓他殺人，否則他會大禍臨頭的。

許長樂：知道了，我會攔住他的，把你弟弟的名字告訴我。

五角星：他叫秦晏禮。

許長樂：“？？？”

你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