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把手心裏攥著的一枚袖扣放進江言的手裏。

話還沒說完就在江言的懷裏沒了氣息。

“清清!”

“清清!”

江言探了探白清清的鼻息,不斷的搖晃著她的身體,崩潰的大喊著。

無論她怎麽叫,懷裏的人都沒有了聲息。

江言顫抖的打開手,一枚精致的袖扣沾滿白清清的血液,呈現在她的麵前。

這枚袖扣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顧辭襯衣上的扣子,在白清清被抓走的那天晚上,他穿的就是這件衣服。

顧辭的衣服都是私人訂製的,所以這枚袖扣也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江言迅速爬起身,抓起顧辭的胳膊。

果然……

他右邊袖扣的扣子少了一枚。

“哈哈哈哈哈,是你,是你。”

江言看著顧辭的手腕,瘋魔似的大笑起來。

發生了什麽?

她為什麽突然抓起自己的胳膊看了看,就笑了起來?

顧辭並不知道白清清和江言說了什麽,因為這一切都是江言自己的幻想,隻有她知道。

“她跟你說了什麽?”顧辭敏銳的感覺到跟自己的衣服有關。

江言披頭散發,穿著純白色的睡裙,腳上還帶著腳銬,滿臉淚痕瘋魔的笑著。

猩紅的眸子裏恨意滔天的盯著顧辭。

活脫脫一副厲鬼索命的模樣。

“是你殺了清清。”

“是你殺了清清!”

“是你!殺了清清!”

江言伸手指著顧辭,每說一遍聲音就尖銳一分,到最後直接對著顧辭尖叫起來。

噗!

江言突然從嘴裏噴出大量的鮮血,而後搖搖晃晃的倒在地上昏迷過去了。

顧辭一臉驚恐的看著粉紅色地毯上的血液,瞳孔微微顫抖著。

這一切轉變直接讓他愣在原地,渾身都在輕輕發抖。

半分鍾後,顧辭才漸漸的回過神。

慌亂的跑出去,大喊著,“醫生!快找醫生來!”

自從江言患病,在別墅旁邊的小屋子裏,他雇了醫生長期住在那裏。

醫生拿著急救包,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把江言放平在地上,替她檢查一下。

房間裏麵大家都有條不紊的搶救著江言,顧辭被擠了出來,隻能在客廳等待。

他急的坐不住,不停的在沙發前來回踱步,眼睛沒離開過二樓。

“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多人?”陸澤轉這頭看著來往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還都是著急的神色,他走到顧辭身邊不解的問。

“清清死了,江言想要我救她,”顧辭說道這裏,頓了一下,聲音裏帶著痛苦和無助,用手指著自己說,“我怎麽救她?沒有人看的見清清,就算我送到了醫院,就算我找來了醫生,那又怎樣?沒有人救得了她。”

“後來呢?”

“後來清清死了,江言認為是我殺的她,情緒非常激動,然後就突然吐血昏迷了,醫生正在檢查搶救。”

陸澤聽了後,神色也跟著凝重起來,他拍了拍顧辭的肩膀,歎了口氣說,“江小姐一定能好起來的,你也別太著急,再急壞了你的身子,等她醒來了我去看看她。”

顧辭胡亂的點點頭,陸澤的關心根本沒有辦法讓他平靜。

陸澤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裏非常愉快。

他做了這麽多,大半夜的趕來不就是為了欣賞顧辭此刻的樣子嗎?

沒有人知道,他在給江言催眠的時候,偷偷在她的床下放了監聽器。

也沒有人知道,他給江言催眠並不是讓她忘記之前的事情,而是在不斷的給江言灌輸白清清被顧辭綁架,白清清是被顧辭害死的。

所以才會有今天晚上這一幕。

隻可惜,江言發瘋的時候,他隻能聽著監聽器裏的聲音,沒有辦法親眼目睹這一切。

陸澤的心裏不禁遺憾起來,早知道他也放個攝像頭了。

顧辭不知道陸澤心裏得想法,也沒看到他嘴角那抹玩弄的笑容。

因為醫生出來了,他心係江言著急的迎了上去。

“怎麽樣了?”顧辭焦急的詢問。

“江小姐沒有生命危險,還在昏迷,後續的話還需要專業的心理醫生來替她診治。”

沒有危險就好,沒有危險就好……

“好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他對醫生點點頭,淡淡地說道。

麵對外人,顧辭總是能保持鎮定。

看著二樓關上的房門,他在心裏躊躇著。

想上去看看江言,卻怎麽也邁不出踏上樓梯的腳。

“她還沒醒過來,你上去看看吧。”陸澤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他的身後,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沉的說道。

陸澤的話像是給了顧辭勇氣一般,原本一直邁不出的腳,終於能踩在了樓梯上了。

他來到二樓,小心翼翼的把門打開一條縫隙,觀察著裏麵的情況。

江言的確還沒蘇醒,安靜的躺在**,要不是因為紅腫的眼睛,剛才那一幕仿佛都是顧辭自己的幻覺。

此刻的她,如童話故事裏的睡美人一般。

顧辭坐在床旁一直守著她,直到她的眼睛輕顫,快要醒過來的時候,他才悄悄離去。

江言緩慢的睜開眼睛,意識還沒有全部回籠。

“你醒了?”

陸澤獨特低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江言轉過頭看著他,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話,“清清呢?”

“你放輕鬆,重新閉上眼睛,我就告訴你清清在哪。”

果然,陸澤這話一出,江言就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也把呼吸放的平緩。

兩個人一直在房間裏待到了早晨。

陸澤告訴江言清清是她做的一場夢,因為她在清清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所以遲遲不願意醒來。

“真的隻是我的一場夢嗎?”

“江言,外麵有很多人都在擔心你,不要沉浸在夢裏,醒過來吧。”陸澤循序漸進的引導著江言。

想要她認為與清清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在夢裏。

“不!這不是夢!清清死了,清清死了!”江言緊閉雙眼,不斷的搖著頭,急躁的說著。

這一次的催眠效果明顯沒有第一次的效果好。

陸澤隻能中斷,先讓江言先醒過來再說。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