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江言厲聲拒絕。

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房間,怎麽還能再拖累白清清一起被關在這裏?

“小言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也不想收留我……”白清清低著頭,語氣低落的說道。

“如果你不喜歡我,那我這就走……謝謝你給我的粥。”

白清清起身打開窗戶,準備翻出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好了好了,你留下吧,別被發現就行。”江言看著白清清落寞的身影,終究是心軟了。

“真噠!謝謝小言姐姐!”一聽到可以留下來,白清清臉上哪裏還有半分之前的失落,開心的跳到江言麵前,捧著她的臉吧唧親了一口。

換了睡衣的白清清坐在床邊,兩隻小腳晃呀晃。

此刻她的心裏很高興,江言看到不禁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小言姐姐,你能不能和我講講你的故事呀?”

“為什麽你這麽害怕我被那個男人發現?”

江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不想去回憶那些噩夢,“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想了解你的過去,想要保護你不再被那些壞人傷害!”白清清一臉認真的說著。

保護?

除了沈燁以外再沒人對她說過想要保護她。

那麽多艱難又辛苦的日子,都是她一個人咬著牙堅持下來的。

“我大學剛畢業,父親就幫我說了一門婚事,雖說是商業聯姻,但我要嫁的是我從小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的人,就在大人們定下婚期的時候,一個對他很重要的女孩出車禍了……”江言語速緩慢的講述著她的過去,直到天快亮了,故事才講完。

身旁的白清清早已經聽的淚流滿麵,她不敢相信江言的經曆居然這麽讓人心疼。

她鑽進被窩,抱著江言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瘦小的肩膀上。

心疼的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後背。

“我不要叫你姐姐了,以後換我來當姐姐吧,我的肩膀是你永遠的依靠,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以後你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我就是你的家人!”

江言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除了父親以外她再也沒有家人了,她就像浮萍一樣飄在顧辭這片望不到邊的湖上,她要忍受著顧辭所有的情緒,無法逃離。

白清清的出現無異於是江言的光,是江言的救贖。

來自家人的救贖。

江言也不清楚為什麽會對一個剛見麵的人坦露自己的內心,可白清清給她的感覺是熟悉的,是可信賴可依賴的。

“睡吧小言,我在你身旁陪著你。”白清清的小手輕拍著江言的後背,就像是有鎮靜作用,安撫了江言的內心,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這是這麽久以來,她第一次沒有靠任何的藥物入睡。

許是知道白清清在旁邊,江言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沉,直到下午才醒來。

睡了一個好覺,一個沒有噩夢不會驚醒的好覺。

醒來以後江言覺得自己精神也好了不少。

“小言,你醒啦!”白清清整坐在地上喝粥,看到她醒來含著粥口齒不清的說著,“快去洗漱一下吃飯啦!”

“好。”

睜開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白清清。

原來昨天晚上的一切都不是夢境……

江言真的怕,怕白清清隻是她夢中的人,怕醒來以後白清清不在,又隻剩下她一個人。

幸好不是夢,幸好她還有清清這個家人。

簡單的洗漱完,江言也坐在地上,和白清清一起吃飯。

“對了”江言想到了白清清昨晚的話,她說,“清清你不是想去花園嗎?”

“一會我讓顧辭帶我去,你偷偷的跟在後麵。”

“別被發現了。”

白清清一下子精神了,抱著江言又是吧唧一口,興高采烈的說,“噢耶!小言你最好了!”

江言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寵溺的對她一笑。

吃完飯,江言起身走到牆邊,用手捶牆。

不一會顧辭就從書房出來,站在門口按耐住心中的驚喜問道,“你找我嗎?”

江言點點頭,淡淡的說,“我想去花園。”

這是江言第一次主動找他。

“好,我陪你去。”

顧辭站在門口等著江言出來,但她卻站在原地一直沒有動。

江言看顧辭忘記了她腳上的鏈子,冷嘲的說道,“不解開我的鏈子嗎?”

“還是……你也想讓我跪在地被你牽著走?”

顧辭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進來幫她拿掉腳上的鐵環,語氣不悅的說,“以後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

嗬。

江言內心冷笑一聲,不提以前?

憑什麽不提以前!

“那不都是拜你所賜?”

“夠了!”

顧辭嗬斥道,隨後他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重,歎了一口氣放輕語氣說,“走吧,去花園。”

“裝模作樣。”

江言白了一眼,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間。

花園裏。

顧辭推著江言走著,速度並不快。

江言無心看風景,眼神到處在尋找白清清的身影。

左看右看都沒有找到清清,她擔心白清清出來的時候是不是被人發現了。

“我有點冷,你回去幫我拿條毯子吧。”江言隨便找了個借口,想要支開顧辭。

顧辭眉頭緊鎖,用目光打量著她。

江言知道他在想什麽,嗤笑一聲,“怎麽?怕我尋死?”

“嗯。”

被說中心聲,顧辭也沒有隱瞞。

真惡心。

嘴上說著她不能死,卻一直做著要她命的事情。

虛偽!

“我死了不是如了你的願?我可沒那麽好心幫你實現心願。”

江言總是說一些讓顧辭心裏不痛快的事情。

越是這樣,顧辭就越放心。

最起碼她此刻有了活人該有的情緒,即便兩個人嘴裏都說不出來一句好聽的話。

但江言不再像之前一樣,給人一種絕望將死的感覺。

“你在這等我。”

顧辭把她帶到了吹不到風的地方,回去給她拿毯子。

“清清,清清。”看著他走遠,江言焦急的小聲喊著。

“噓!我在這!”白清清在一個灌木叢後麵探出腦袋,食指放在嘴邊。

看到白清清,江言的心才放進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