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知道,一看很生氣。

原來又是白憐花來了。

喬茵站在樓梯口看著她。

李姨把她攔住了,“大晚上的還來糾纏什麽,回去吧回去吧!”

白憐花抱著她的孩子,還在糾結,“姨姨,您行行好嘛,我想見喬姐姐……”

雙方僵持不下。

喬茵咳嗽了一聲。

白憐花聽到了,她看向了樓梯口。

“喬姐姐……”

李姨也轉過頭來,“小姐,這個姓白的又來撒潑,攆也攆不走。”

喬茵慢慢從樓梯上下來。

“找我有事嗎?”

“我……”

白憐花欲言又止。

喬茵已經來到她麵前。

“說過了,不要再來找我了。”

她注視著白憐花的臉。

白憐花已經徹底沒了往日的明豔動人,取而代之的是臉黃肌瘦,營養不良的樣子。

她手裏麵的孩子也是。

她艱難地抱著孩子,慢慢跪在地上。

喬茵不明白她要幹嘛,“你這是做什麽?”

白憐花啜泣著,“喬姐姐,我沒錢吃飯……”

喬茵也不知道該可憐她還是笑話她,“你沒錢吃飯,我給過你一次了。”

白憐花還在哭,“可那不夠,我孩子也要吃……”

喬茵示意李姨扶她起來。

“那你也不能總來跟我拿啊,你把我當ATM了?”

白憐花不肯起來,“喬姐姐,你行行好,再給我一些吧,我知道你是好的……”

喬茵讓她起來,“我給你。”

白憐花這才起來。

喬茵讓李姨拿幾百塊給她,“記我的賬。”

李姨就拿了錢給白憐花。

白憐花也沒有糾纏,拿了錢就說“謝謝”,然後轉身就要走。

“等等……”

喬茵叫住了她。

“李姨,廚房有剩飯嗎,熱了打包給她。”

李姨去弄了。

喬茵看著白憐花現在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子,“你這樣也不是辦法,沒去找蘇少波嗎?他怎麽說也是孩子的父親,該對你們母子負責的是他。”

白憐花搖著頭,“我帶這個孩子,不知道去哪找他。”

喬茵明白了,“回頭我找他吧。”

李姨已經將熱飯菜打包好拿出來了。

喬茵接過來,遞給白憐花。

白憐花拿在手裏。

她雙目無光,像枯井一般盯著喬茵。

喬茵別過了頭,不去和她有視線交流。

“謝謝你喬姐姐……”

白憐花轉身走了。

喬茵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房間,覺得睡不著。

喬茵幹脆拿出手機,給哥哥撥了個電話。

“哥,你到醫院了嗎?”

喬保宴說他在醫院了,正在喂可心吃宵夜。

喬茵告訴他,白憐花又來了。

喬保宴覺得納悶,“叫李姨趕走她吧。”

喬茵把大概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哥,你說這白憐花固然惡心,但是蘇少波作為孩子的父親,對她們母子不管不顧,是不是也絕了點兒?”

喬保宴想了想,“我回頭和他說一下。”

喬茵問他,現在喬氏集團是不是和蘇少波還有合作。

喬保宴給了肯定的答複,“按照之前的約定,蘇氏集團總部大樓我交給他,同時一些業務也有來往。”

喬茵就納悶了,“他賺那麽多錢,給她們母子一點生活費,很難嗎?我之前和他說過的話,看樣子他是一點兒都不上心。”

喬保宴沉吟片刻,“妹子,我明天就聯係他,從明天算起,以後每個月他必須給白憐花母子生活費,否則合作暫停。”

掛了電話,喬茵坐在床頭沉思。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

回首過往,她也是很多感觸。

她想找個人傾訴。

想來想去,她再次拿起手機,撥語音給賀衣棠。

賀衣棠卻罕見沒有接。

喬茵也就不打了。

忽然看到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

居然是顧羽京發來了消息。

“茵茵,你睡了嗎?”

喬茵回他,“還沒,在煩悶著。”

顧羽京說他剛剛還在忙,所以沒時間聊天。

“怎麽了,有什麽煩悶的事情?”

喬茵也不知道怎麽說,說了他又不知道。

“沒什麽啦,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

顧羽京說,喬保宴有將大致情況和他講,他想找時間約她見個麵。

喬茵也沒有拒絕,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見男生。

“周末吧,周末可以。”

喬茵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她也不知道這一次到底能不能給哥哥一個滿意的答複。

很快周末就到了。

喬茵把要和顧羽京見麵的事情告訴了哥哥。

喬保宴問她:“要麽我約他來家裏坐一下,你們可以聊聊,然後一塊出去玩。”

喬茵有些靦腆,“哥,第一次就上門見麵,會不會太唐突了。”

喬保宴倒不覺得有什麽,“我以前聽媽媽說過,爸爸相親的時候,第一次就是媒人帶著上門了。”

喬茵不幹,“哥,時代不一樣了。”

“好吧……”

喬保宴還是尊重妹妹的想法,“那你自己抉擇,看約在哪裏見麵比較合適。”

喬茵就發消息給顧羽京,問他方便見麵不。

顧羽京說可以,問她在哪裏,他過來接。

喬茵也不知道該說在哪裏。

喬保宴笑道:“好啦妹子,就讓他過來咱們這裏接你就是了。我和他那麽熟,還介意這些嗎。”

喬茵翻著白眼,“哥,我突然覺得好尬。”

“尬什麽呀?”

喬保宴興致勃勃,“難得今天風和日麗,是個好日子。”

喬茵捂著臉,跑進了房間裏麵。

她真的突然覺得好尷尬。

她想起了那套房子,天都市天街192號。

那不就是顧羽京的房子嘛。

當時喬保宴還讓她在那裏住了一陣,陸一函還去了。

兩人在那裏還有肌膚之親。

喬茵覺得沒臉見人了。

準確來說,是沒臉見顧羽京了。

喬保宴不明就裏,他來到房間門口敲門。

“妹子,你怎麽了?”

喬茵來到洗手間,站在洗手台的鏡子前麵,給臉紅耳赤的自己好好潑了一通冷水。

她心裏麵默默告訴自己,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陸一函已經是過去式,對吧。

許久,她才從洗手間出來。

喬保宴告訴她,顧羽京打電話給他了。

“哦……”

喬茵問他怎麽說。

喬保宴說已經將地址告訴他,讓他過來。

喬茵又跑進了房間裏麵。

“妹子,你究竟咋啦?”

喬保宴有些納悶。

“哥,我還沒化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