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茵還是自己打車,來到陸一函的海濱別墅外麵。
遠遠地沒看到陸一函,卻看到一個女人在門口站著。
走近一看,這女人懷裏還抱著孩子。
竟然是白憐花!
陸一函的別墅,大門深鎖,白憐花進不去。
她隻能站在外麵,大聲呼喚著陸一函。
她想求新來的保安,問能不能讓她進去。
但是保安已經收到了陸一函的死命令,無論如何都不會放白憐花母子進去。
白憐花正在絕望,忽然看到喬茵走過來了。
她跟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急忙抱著孩子攔住了喬茵。
此時豔陽高照,白憐花懷裏的孩子餓極了,又被曬了很久,一直哇哇大哭。
這一幕看著確實讓人有那麽一點心酸。
但是怪誰呢,還不是白憐花自己作的。
她現在還想來求陸一函接納自己,可是陸一函早就已經不會再考慮給她任何機會了。
看到喬茵,白憐花竟然還希望喬茵能夠幫自己一把。
“喬姐姐,你行行好,你幫我跟陸一函說一下,讓我進去吧……”
喬茵沒想到,一別多時,白憐花竟然混成了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早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清純甜美,有的隻是蓬頭垢麵。
她的雙手幹枯,青筋暴突。
喬茵看得出,白憐花已經在生存的邊緣掙紮很久了。
最可憐還是懷裏的那個孩子,明顯餓得骨瘦如柴。
喬茵目視著白憐花像個瘋女人一般,抱著孩子求自己。
她所求何事?
無非是想要繼續纏著陸一函。
喬茵也不知道該可憐她,還是該發笑。
憐花憐花,誰不曾想憐花,誰又能比花惹人憐。
無奈眼前的這個女人,卻是一朵惡之花。
喬茵固然憐憫她懷裏麵的孩子,但卻也想起了自己肚子裏曾經懷著的那對雙胞胎。
她安靜地站著,冷淡地看白憐花哭喊。
她心裏麵甚至感覺到了一種複仇的快感!
白憐花見喬姐姐不搭理自己,急得抱著孩子跪了下來。
“喬姐姐……你就幫幫我吧,隻有你能幫我了,你說的話,他一定聽的……”
喬茵雙手抱肩,轉頭看著遠方的海景。
白憐花跪地上蹭著,蹭到了喬茵腳下。
她一隻手抱孩子,一隻手抱喬茵的腿。
“喬姐姐,我真的求你了,你幫我一次吧……”
喬茵看著四周圍。
這裏是半山別墅,環境很安靜,空氣很好,但也人跡稀罕。
也不知道白憐花怎麽來到這裏的,她肯定沒有錢打車。
她可能抱著孩子,走了很久。
這孩子又饑又餓,狀態已經很差,再耗下去,可能要出問題。
喬茵的心裏麵五味雜陳,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激烈吵架。
一個小人在勸說她別理會,哪怕眼前的白憐花再怎麽裝可憐,都不能可憐她。
另一個小人則在提醒她,眼前的女人抱著個孩子,這孩子需要及時喂養,不然會熬不住的。
喬茵也陷入了糾結。
她覺得自己應該甩開白憐花的。
雙胞胎流產,爸爸也走了,都怪眼前這個女人。
可是白憐花該死,難道她懷裏麵的孩子也有罪嗎?
喬茵終究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畢竟她本來也要當母親了。
母性讓她不忍看著一個嬰孩遭受如此折磨。
她將雙手放低,伸向了白蓮花。
白憐花以為她要扶自己起來,急忙配合著站起身來。
然而喬茵卻示意她把孩子抱過來。
陸一函不給白憐花進去,但沒說喬茵不能進去。
喬茵要抱著白憐花的孩子進去。
這已經是她能做的最底線的事情了。
白憐花還不樂意,“不,喬姐姐,你帶我進去吧……我自己能照顧好他的……”
喬茵見她這麽不上道,幹脆一甩手,徑自走向了別墅正門。
大門緊縮,隻有邊上的小門開著。
保安看到是喬茵來了,立即打開了門,不敢有絲毫怠慢。
白憐花急忙抱著孩子也跟上來。
然而卻被保安擋在外麵,門又關上了。
“喬姐姐……喬姐姐……”
白憐花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喬姐姐,你行行好,你讓我進去吧!”
喬茵再次轉頭對著她,“我讓你把孩子給我!你忍心看著他這樣挨餓嗎?”
白憐花愣了一下。
她終於顫抖著手,將懷裏的孩子遞了進來。
保安隻讓喬茵接過孩子,而不讓白憐花進門。
喬茵抱過孩子,又看著門口的白憐花。
她對保安說道:“給她點水喝吧,陸一函要是有意見,就告訴他是我要求的。”
保安照做了。
喬茵抱著白憐花的孩子,徑自走入別墅之中。
張媽正在一樓幹活,她看到喬茵抱著一個小孩進來,趕緊要過來幫忙。
“太太,讓我來吧……”
喬茵冷眼瞪著她,“別再叫我太太了!”
張媽嚇了一下,還是伸手要來抱孩子。
喬茵不需要,她自己抱著孩子走上了二樓。
她來到自己曾經的臥房。
裏麵的擺設還是和之前一樣,該有的東西都有。包括母嬰用品,奶粉奶瓶尿褲衣服這些,都還放著。
這都是陸一函當初買來準備的。
張媽還是厚著臉皮跟進來了,她還端著熱水壺。
“太太,還是讓我來吧,我知道怎麽換尿褲,我也會喂奶。”
喬茵冷冰冰地回她:“是呀,我怎麽忘記了,您也是有孩子的人。”
張媽流著眼淚,“太太,我對不起您……”
喬茵也不想說太多了,“手腳麻利點吧!”
張媽立即從她懷裏接過了孩子,先放在**,然後鋪好護理墊。
小孩穿著的尿褲,裏麵的大小便都幹了,屁股都是紅斑。
張媽給洗了澡,又給換了新的嬰兒連體衣和尿褲。
然後是泡奶,喂奶。
喬茵在一旁看著。
幸而這小孩沒有大礙,吃了奶就安靜不哭鬧了。
張媽很耐心地哄著,孩子很快就睡著了。
喬茵問她:“陸一函在哪裏?”
張媽還沒回答,門口就傳來男人的咳嗽聲。
陸一函坐著輪椅,出現在房間門口。
秦娥卿就在他的背後。
喬茵和陸一函對視著。
張媽還怕陸一函說什麽,她搶著解釋,“陸少,不關太太的事,是我自作主張,把孩子抱進來了。”
陸一函搖搖頭,“張媽,您怎麽還是那個樣子呢,說謊、隱藏事實,這是個毛病,得改。”
喬茵開口了。
“孩子是我抱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