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娥卿默默不說話。

喬茵走了。

秦娥卿這才來到房間裏麵。

“陸少,您還好吧?”

陸一函點點頭,“我挺好的。”

他雖然鬱悶,但還是多了一份愉悅。

秦娥卿湊到他耳邊,低聲問道:“陸少,太太不讓我喊她太太了,我該怎麽辦?”

陸一函轉頭看她。

“你打算怎麽辦?”

“額……”

秦娥卿回答不上來。

陸一函又把頭轉回去。

“太太就是太太,以後還是。”

秦娥卿咬了咬嘴唇,“是陸少……”

她心裏麵十二個不開心。

喬茵回到沿江路別墅的時候,喬保宴已經在那裏候著了。

“你去找陸一函了?”

他坐在軟沙發上,點燃了一支煙。

喬茵讓他少抽點,“你現在也越來越喜歡抽煙了。”

喬保宴呼了一口,“壓力大嘛。”

喬茵就把和陸一函談判的情況告訴了哥哥。

按照市麵價收購的話,喬保宴勉強是可以接受的。

但他懷疑妹妹向前妹夫承諾了什麽。

“他沒有對你怎麽樣吧?”

喬茵搖頭,“沒有,他坐輪椅上,站都不能站。”

喬保宴歎了口氣,“他也是何苦呢。”

他的話音剛落,傭人就進來報告——“喬先生,外麵有位餘女士說來拜訪您。”

喬保宴的眉頭皺成一團。

他知道肯定又是餘香晴來了。

他本想把心思都用在齊可心身上。

怎料在白家的時候,就有個白香香纏著他。

而現在,他好不容易擺脫了白香香的糾纏,又有個餘香晴要來和他過。

關鍵這個餘香晴還是個棘手的山芋。

不能得罪她。

喬保宴抽了口煙,“請她進來吧。”

傭人畢恭畢敬地退出去了。

喬茵問哥哥:“我要回避嗎?”

喬保宴搖了搖頭,“不用。”

餘香晴進來了。

她一如既往地穿得大紅大紫,臉上打扮得花枝招展。

喬保宴起身,麵露笑容地上前,伸出手臂要和她握手。

“餘小姐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

餘香晴被他逗笑了,“你這價值上億的別墅叫做寒舍,那我的地兒得叫老鼠窩了。”

她剛和喬保宴握手,就看到喬茵在一旁坐著。

喬茵也看著她。

餘香晴有些發愣。

喬保宴見她呆住了,就介紹了一下,“我妹妹,喬茵。”

“原來是陸太太……”

餘香晴粉紅粉紅的臉上突然就綻放出了笑容。

她連忙也上前和喬茵握手,“好久不見了陸太太,您去哪了?”

喬茵微笑著和她寒暄,“蘇太太,我出國旅遊去了。”

餘香晴能喊她陸太太,她自然也喊餘香晴蘇太太。

餘香晴被喊得不好意思,“那個,我離婚了。”

喬茵輕拍她的手,“我也離婚了的。”

對喬茵來講,離婚並不是什麽不能見人的事情。

她現在也坦然麵對現實了。

餘香晴聽到喬茵親口確認已經離婚,她就來勁了。

“你真離了?”

喬茵點頭,“騙你做什麽?”

餘香晴想了想,“茵茵,你那件事,我聽說過,說實話,我挺痛心的。”

喬茵笑著搖頭,“都過去了,我出去旅遊一陣子,現在心態已經恢複很多了。”

餘香晴抓著她的手,“都怪那個蘇少波,他幹的好事,我把蘇家連同白家都收拾了,誰惹我不高興就是這個下場。我也算是幫你出口氣了,是吧?”

喬茵其實並沒有想對蘇家和白家怎麽樣。

她倒是覺得,餘香晴這話有那麽一丟丟的威脅韻味。

眼前這個女人,似乎在宣示什麽。

喬保宴也在關注著餘香晴的一言一行。

他知道餘家的實力。

喬茵並沒有直接回應餘香晴的話,她隻是熱情地拉對方坐在沙發上。

喬保宴示意傭人,“趕緊給餘女士上茶。”

餘香晴瞧著他,“我說喬哥,你要不要這麽見外,一下子餘小姐,一下子餘女士的,搞得好像我不配進你家一樣。”

喬保宴樂了,“你說哪裏話,那我還是叫你香晴吧。”

餘香晴笑吟吟,“這還差不多。”

傭人端上了茶水。

餘香晴品著香茗,“喬哥你這茶好喝,我喜歡。”

喬保宴知道她總在含沙射影,就不以為然地說道:“喜歡的話改天給你寄兩斤過去。”

餘香晴也不客氣,“好啊,我現在不在蘇家了,你寄我哥的地址就好。或者你寄回你這裏,我改天過來拿。”

喬保宴問她:“說起你哥,你哥最近還好吧?”

餘香晴理著卷曲的秀發,“他一直就那樣子,我家裏人催他結婚呢。”

她突然看向喬茵,“我說茵茵,你是不知道,我哥有多欣賞你。”

喬茵愣了一下。

餘香成都不怎麽出現的,典型悶騷男。

他背地裏怎麽欣賞自己,喬茵哪裏知道。

餘香晴拉著她的手,“你現在離婚了,也得找個新夫家吧。你看,我哥條件這麽好,又是一表人才的樣子,考慮一下,做我的兄嫂可好?”

喬茵覺得局勢有點失控了。

不過她也很鎮定,“香成哥我知道,他人挺好的。不過我這才剛剛離婚,還沒有想要談對象的意思。你和香成哥說一下,如果他有目標了就趕緊去爭取啊。”

餘香晴並沒有打算放過她,“他要是肯去爭取就好了,他心心念念都是你,你要是有空的話,咱一塊去見見他,我做這個媒人……”

喬茵隻覺得很尬。

“晴姐姐,我還沒做好準備啦。”

餘香晴也沒催,“沒事,我就說說,等過陣子,我再來問問。真的,我哥那條件,多少女孩子搶著要嫁給他,他都不要呢。他是真心對你有想法,隻是他這人不太主動,比較內斂而已。”

她說這些的時候,一邊還在看著喬保宴。

顯然她更關注的,是喬保宴對自己的印象。

喬保宴將煙頭掐在煙灰缸裏麵。

“香晴,我妹妹她難得剛從陰影裏麵走出來,她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恢複。”

餘香晴笑著說道:“那是當然的。”

她突然話鋒一轉,又開始評論起喬保宴,“喬哥,那你呢,你的婚姻大事啥時候解決呢?”

喬保宴不動聲色,“我現在當然是事業為重啦,你看看,我一天天的忙裏忙外,哪有空啊。”

餘香晴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他,“喬哥,我聽說,你還在和蘇家的人打交道?”

喬保宴愣住了。

她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