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函……你知不知道,我也等你很多年了!”

隱藏多年,秦管家在這一刻,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等待。

她的出身普通,沒有顯赫的家世,隻想憑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

天都市的貴族學校,沒點實力是進不去的。但秦娥卿卻是憑著成績單,考了進去。也因此,她才成為陸一函的校友和學妹。

如果不是現實太現實,也許她更願意選擇自己努力。

但現在,她隻想選擇往上嫁。

陸一函離婚了,這對秦娥卿而言無疑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白憐花也不在。

朝夕相處這麽多年,秦娥卿相信陸少對自己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情感的。

所以這一刻,她選擇了強烈的告白。

陸一函雖然爛醉如泥,但他的意識還在。

他突然變得冷靜下來,雙眸直勾勾盯著跪地的秦娥卿。

良久,從陸少口中蹦出的話,卻是——“你也喝多了?”

秦娥卿覺得內心萬分委屈,她幹脆趴在陸一函的膝蓋上,嚎啕大哭起來。

陸一函呆滯地看著她哭。

誰不是心有所屬,誰又不是得不到就**。

看著哭泣的小師妹,他的內心也不是滋味。

但他的心裏麵,卻盡是和太太去辦離婚的場景。

那天他誌得意滿,君臨天下。

那天集團總部鋪著紅地毯,四處張燈結彩。

那天,他們登記了離婚申請。

他把一個多億的音響給砸了。

他一直以為,太太嫁上門就是一個局,她貪圖他的財產,隻想要他的錢。

他也以為,婚後那個失落的夜晚,自己真的是酒後亂性,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一年了,煎熬也一樣沒放過他。

終於,陸一函用手抹了一下臉。

“毛巾掉地上了……再去給我拿一條吧……”

秦娥卿停止了哭泣。

她已然明白,自己終究沒有能夠走進他的心。

看著秦娥卿失落地走出去,陸一函從口袋掏出煙盒。

打開蓋子,香煙散落一地。

藏在蓋子裏麵的那張泛黃照片,如同定格了的歲月,浮現在他麵前。

他默默地注視著。

他想,她這會在幹嘛呢?

喬茵這會並沒有在宿舍,因為喬保宴來找她了。

兄妹倆約在咖啡館見了麵。

喬保宴知道了妹妹離婚的消息。

喬茵也沒瞞著哥哥,她把情況都告訴了他。

喬保宴沉默著。

此刻他知道,任何慰藉的語言都是多餘的。

反而是喬茵主動開口了,“哥,你在白氏集團的工作,還要繼續嗎?”

喬保宴抽著煙。

“繼續吧,白家的事還沒完呢。”

喬茵有另外的想法。

“哥,我離婚之後,陸家和白家都會給我錢。我在想,你不是一直都想創業嗎,要麽你幹脆辭職出來,用我的錢作為啟動資金,把咱們喬家自己的門麵搞起來。”

喬保宴有這樣的打算,以他的能力,創業也絕對不是什麽高難度的問題。

但,他此刻還有其他想法。

“妹子,我想在白氏集團再待一陣子。”

喬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你想一直查下去?”

喬保宴點點頭,“這是其一……其二,我好像發現了可心的蹤跡。”

“可心姐?”

喬茵有些驚訝,“她在哪?”

喬保宴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我懷疑她在蘇家。”

原來蘇少波為了滿足白憐花的胃口,同意蘇氏地產集團和白氏建築集團的合作。喬保宴受到白玉亭的賞識,負責沿江路的項目,因此代表白氏建築集團和蘇氏地產集團打交道。

雙方就沿江路項目達成合作之後,為此舉行了聯合慶功會。在這一次宴會上,蘇家的人也來了。喬保宴卻注意到一個坐輪椅的女孩,看起來很眼熟。

盡管這個女孩隻是坐著輪椅,被其他人推過場,但是喬保宴洞察力敏銳,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感覺——他懷疑那就是齊可心。

齊可心為什麽會在蘇家?這些年她經曆了什麽?

喬保宴想要弄清楚真相,想要把她帶回自己身邊,彌補這些年對她的虧欠。

喬茵理解哥哥。

“哥,那你要多保重。”

喬保宴伸手,愛憐地摸了摸妹妹的臉,“你一個人在外麵,也要注意安全啊。”

他又想起了家裏的父母。

雖然因為可心的事情,他和父親鬧得很僵,但現在,他也已經釋懷了。

“爸回家了嗎?”

喬茵點頭,“是,他回家了,媽在家裏麵照顧他。”

喬保宴沉吟片刻,“離婚的事,你告訴家裏了嗎?”

喬茵並沒有。

她怕刺激老父親,打算過陣子再說。

喬保宴也明白,“我相信爸媽會理解你的。”

眼看時候也不早了,喬茵就告別哥哥,回宿舍了。

喬保宴並沒有急著走,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老傅啊,今晚手氣怎樣?”

電話那頭的司機老傅回得很煩躁,“別說了,都輸麻了,回頭又得再找太太要。”

喬保宴嘴角浮起冷笑。

“看來還是得我上啊,你等等,我這就過去。”

老傅好像抱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你快來,我頭大著呢,就等你翻盤了。”

作為白玉亭和白憐花母親的司機,老傅的爛賭是出了名的。

但他的手氣是真的差,或者說,是他技術太臭了。

喬保宴也是無意間發現了這一點,而且他還留意到,老傅好像知道白家的很多事情。

所以他決定和老傅修好關係。

老傅爛賭,輸了就喜歡喝酒。

喬保宴的段位高,什麽局對他來說都是十拿九穩。

他會在老傅輸慘的時候出來救場。

並且他也會請老傅喝酒。

老傅喝多了,就什麽話都說,連白家的事情也拿出來吹。

慢慢地,白家的那些事,很多就讓喬保宴給知道了。

當然老傅也不傻,白家用便箋陷害喬茵的事情,他是不可能輕易說的,那張計劃書,他也不可能輕易拿出來。

喬保宴也不急,他知道釣大魚就要放長線。

而且為了讓老傅說出更多的事情,他並不會每次都幫老傅。

老傅輸得越多,對喬保宴的依賴就越大。

這一次,老傅顯然是連底褲都輸光了。

喬保宴感覺,自己又可以套到更多的消息。

所以他也不猶豫,馬上就起身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