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縱我歡情濃2

被關押的這一方牢房相比其它牢房,寂靜無比,為了驅逐汙濁之氣,桌上甚至還點著檀香。嫋嫋,散發著別樣幽香。

聞言,他的身子瞬間一僵,黑眸染上凝重與複雜,鄭重承諾:“相信朕,絕對會讓你安然無恙歸來。”

若你不死,朕定複你後位。

猛然間想起他的話,竟不知,他起誓的重點,究竟是“我不死”還是“複我後位………

按照術士所言,我活不過二十。

這件事,也隻有父皇知曉,就連母後和三位哥哥,也被瞞在鼓裏。

是以,在子女中,父皇才最寵愛我,即使我提出的要求有些無理取鬧,也對我予取予求。

譬如,遠嫁景嵐國……

這件事我從不曾對任何人提起,雲蘭自小伴著我,也僅隻是認為我身子單薄,需要用藥吊命,不疑有他。可景行然的話,令我不由猜想,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景行然,其實你真的不適合演煽情的角色,不適合你。”手指在他胸膛上點劃著,我靠在他的臂彎中,鼻尖充斥著他身上特有的清洌梅香,有些意興闌珊,“兩年前你娶我時,便早就計劃好這一日了吧?”

十六歲,辰淩國淩紫郡主遠嫁景嵐國為後,十裏紅妝,浩浩蕩蕩,天下為媒,聖寵不衰。

兩年後的今天,我才有所警覺。

“紫兒,其實有時候,朕希望你能愚笨些,那麽朕,也許真的下不了手了。”幽幽一歎,似要將整個地牢的怨氣都凝聚,猛然間的肅殺,淩冽,沉重。

兩年的時間,我努力讓自己對他的性子一無所知,不去幹涉他的私事,不去探索他的意圖,不去隨意揣度他的心思,難道這還不算愚笨嗎?

正想反諷回去,豈料慌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牢門被輕易打開,隔著一層白色的帷幔,外頭的人聲音也有些微微的錯亂與不穩:“皇上,邊疆八百裏加急,玄先生稟奏說霧悠姑娘的心疾突然嚴重了,病情無法再拖,懇請皇上批準立刻帶霧悠姑娘回宮治療。”

霧悠……

這名字,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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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挖空心思想要從記憶中攫取一些關於她的片段時,原本還躺在床上任由我的手作怪的景行然驀地坐正,手已經忙不迭地穿戴淩亂的衣衫:“劉桂年!——”

一聲令喝,守在牢門外的太監總管劉桂年立刻入內,聽候吩咐:“奴才在。”

“趕緊擬旨,準玄先生帶人入京,立刻將旨意頒布下去。”

“是……”

劉桂年和剛剛前來稟報的侍衛前腳剛走,景行然也打算匆匆離去:“今夜朕便命人送你去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