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彼岸花荼蘼3
我看著麵色依舊蒼白如紙的武青鸞,護心丸可以保命,更可以假死。隻是不知,究竟得擁有多麽強大的毅力,才能夠令她如此快速地恢複知覺。
當武青鸞迎麵走向景行然身後不遠處的九公子時,我終是懂了。
“武青鸞可以抗旨,但千子健,絕對不行。”
這,是武青鸞附在我耳畔給我的答案。
究竟是怎樣深的愛,才能令她這般付出呢?
看來,我選擇相信她,終究是對的。
“千子健可以廢妾,但絕不休妻!”
似乎是有意與她唱反調,千子健聲音激動,語氣不穩,額上的血紅,竟與武青鸞頭頂的相映成趣。一步步朝她走去,這一次,他的步履堅定。
他的妾室沈薇薇自從被他甩落於地之後便默默地在一旁流淚。如今聽得他這一句,神情激動:“將軍,你怎麽可以廢我……你怎麽可以這樣對薇薇……”哀怨纏綿,如怨似泣,“你忘了允諾薇薇一生一世了嗎?”
苦笑,千子健依舊一步步向前,眸眼鎖住已然站在九公子身側的武青鸞:“想我千子健征戰沙場數年,識人用計早已不乏,不想臨了臨了,卻被一個聲音給迷惑了心智。那年你特意到軍營給我治眼,雖然和我有白首之約,卻還是騙了我,讓我誤以為是她人……”
“將軍說笑了,青鸞那年隻為將軍而去軍營,何苦去騙將軍?將軍當時眼盲,難道心也盲了嗎?”
“那你的聲音為什麽……”
“前後相差如此之大?”武青鸞將盤在發頂的那朵陳舊珠花取下,仔細把玩了一番,終究還是手掌一番,任由它翩然落於地麵,“一切就好比這珠花,當年是你親自刻成,你卻已不識了,更何況這人的聲音?果真,眼盲,心也盲了啊……”
澀然劃過眼底深處,武青鸞身子如弱柳扶風。這一次,那個剛硬堅強的武青鸞,終究不再。
“可那個孩子,我明明……”
隻這一句,便令武青鸞和我同時沉默了。
突然,便想起了幾個月前,當我的腹部未顯,太醫向景行然道喜個不停時,景行然驀然朝我問道:“這個孩子,是朕的吧?”
那般懷疑的語氣,並不是如我想象之中的欣喜若狂。
男人,質疑女人,似乎永遠都是他們的專利。
“千將軍,自己什麽時候留下的種子,難道連自己都不知道嗎?”冷冷地開口,我麵色竟分不清是為武青鸞鳴不平,還是為自己,“既然武青鸞不死,那就勞煩九公子現在就將人領走吧,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正式迎親,晚上由皇上親自主婚。”
末了,我才察覺到自己的偏激與自作主張,與景行然十指相扣的手,竟是微微泛著虛汗。回首朝他一笑,聲音帶著幾分連自己都驚詫的諂媚:“皇上,這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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