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娟此時也有些害怕了,萬一謝雲真有個好歹可怎麽辦?
她可不想後半輩子都對謝雲負責。
但是就這麽讓她灰溜溜地跑了,她又不甘心。
趙娟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在想用什麽辦法能扳回一局。
謝小滿已經被現在的局勢給嚇到了,她趴在趙娟的耳朵旁小聲道:“娘,要不咱們悄悄溜走吧?”
趙娟看了眼謝雲的方向,不見其人隻聞其聲。
“哎呦,老天爺呀,我的腿啊!”
趙娟憤恨地瞪了她一眼,“死丫頭嗓門還挺大。”
對著謝小滿吩咐道:“去請村長來為我做主。”
“啊?”
謝小滿的聲音有些顫抖,事情鬧得這麽大要怎麽收場啊?
趙娟抬手推了她一把,“啊什麽?還不快去。”
謝小滿連忙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去找村長。
徐巧瞧了一眼謝小滿,擔憂道:“她不會去找村長了吧?”
畢竟趙娟最喜歡找村長給自己撐腰了。
蘇茉看了眼謝小滿的背影,並不做聲。
今天趙娟就是把天王老子找過來,蘇茉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敢搶她的東西,就得想好後果。
謝小滿剛跑出不遠,謝栓迎麵走來攔住了她。
謝栓還背著背簍,背簍裏麵裝著鋤頭,衣服上都是灰土,一看就是剛從地裏幹完農活回來。
“小滿!”
“爹?”
謝栓長著一張國字臉,皮膚曬得黝黑,五官端正看上去老實巴交的。
他一路上已經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上來就拉住了謝小滿的胳膊往蘇茉家走。
趙娟還等著村長來給她撐腰呢,誰知道卻等來了謝栓。
“你來幹什麽?”
謝栓板著臉,沉聲道:“給你收拾爛攤子。”
他放下背簍,徑直走到蘇茉麵前。
彎腰拱手作揖,“都是我們的錯,快點送雲丫頭到鎮上的醫館去看看吧,隻要能把雲丫頭的腿治好,醫館要多少錢,我來付。”
蘇茉看著他真誠的表情,一怔。
原以為要和趙娟鬧到底,沒想到謝栓竟然主動停止了這場鬧劇。
謝栓是個老實人,全村都知道。
也隻有他會那麽忍讓趙娟,要是換了村子裏其他男人,有趙娟這麽個會折騰的娘子,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頓才行。
蘇茉還沒說話,趙娟立馬衝了過來一把拉過謝栓。
“你幹什麽呢?憑什麽要咱們給錢?是蘇茉先耍我的!”
謝栓怎麽可能不了解趙娟呢?
沒有理會趙娟,隻對著謝雲道:“雲丫頭,要不叔現在給你送到鎮上?”
謝栓為人很好,全村的人都知道。
謝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看向蘇茉,等著她做決定。
原本向著謝雲,討伐趙娟的嬸子們也都不說話了。
如果是討伐趙娟那種無賴,她們再願意不過了。
但是麵對謝栓這樣的老實人,倒是顯得她們有些偏幫謝雲了。
蘇茉看了眼氣急敗壞的趙娟,慢慢收回視線。
她不可能因為謝栓的話就不再追究這件事,必須要給趙娟個教訓。
“好啊,去醫館看一次診,至少要一兩銀子,你就先給我一兩銀子吧,不夠了我回頭再找你要。”
一兩銀子對於蘇茉來說不多,但是對於村民們來說那可是在鎮上做工一個月的月錢呢。
是大家賣幾百斤糧食才能賺到的。
謝栓沒有猶豫,點頭道:“好,我回去給你拿。”
聽到這話,趙娟像是一隻炸毛的貓一樣,張牙舞爪地罵道:“謝栓你瘋了,你敢給她錢?憑什麽給她錢?”
謝栓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背著背簍回去給蘇茉拿錢。
趙娟死死地拉著他的胳膊不讓他走,但女人的力氣自然是比不過男人的。
謝栓十分輕鬆地就掙開了她的手。
氣得趙娟坐在地上破口大罵。
“我怎麽跟了你這麽個窩囊廢啊!我的命真苦啊,受了委屈不給我做主就算了,還要給別人錢,我不活了嗚嗚嗚……”
她說著就哭了起來。
蘇茉不耐煩地看了眼她,低聲罵道:“蠢貨。”
嬸子們也都忍不住歎息,“謝栓人多好啊,給她收拾爛攤子,她還有臉哭?”
“就是,要是換了我家男人,打她一頓都是輕的。”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趙娟死死地瞪著蘇茉,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撲了過去。
“你這個小賤蹄子,你敢要我家的錢試試。”
謝瑾瀾下意識地衝過去擋在蘇茉身前。
隻是他剛邁出了一步,趙娟就直接被蘇茉按住了。
蘇茉今天並不想揍趙娟,因為這家夥就像是個狗皮膏藥一樣,十分地粘人。
她要是真把趙娟打出個好歹,趙娟肯定就賴上她了。
雖說蘇茉不怕,但是也挺煩人的,像是個蒼蠅一樣天天圍著自己轉。
趙娟被她按在地上,嘴上依舊罵罵咧咧的。
“你個小賤人,自己不去賺錢來要我家的錢,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啊?”
“這麽喜歡找男人要錢,怎麽不去做妓女啊?”
她罵的話實在難聽,嬸子們聽了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謝瑾瀾脾氣溫和儒雅,幾乎不與人生氣。
此時眸中也全是怒意,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般。
他深吸口氣,上前捂住了蘇茉的耳朵。
蘇茉感受到他的動作,下意識回頭看了他一眼。
正好看到了他眸中的心疼和自責。
蘇茉淺淺地勾了下唇角,告訴她自己沒事。
這些話她根本不在意,她畢竟是個現代人,思想獨立開放,沒有被古時候的那些女子貞操洗腦。
所以**羞辱對她沒有用,若是換做村子裏的其他女人被這麽罵,恐怕早就恨不得跳河自盡了。
蘇茉垂眸看了一眼趙娟。
此時,趙娟已經把她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一遍。
嬸子們聽著她的罵聲,都差點聽不下去。
蘇茉看著她眼底的精光,隱約猜測到了她的目的。
趙娟是故意激怒她,等她忍不住動手打了她,她就能要錢了。
蘇茉還偏偏就不讓她如意。
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個小竹筒,拔掉塞子,往趙娟的身上撒了一些。
也得虧是現在天已經要黑了,她才敢做的這麽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