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意
十八章
一天幾天上官沮鑽書房,這對尹遲涼來說，是巨大打擊。“他又在躲本宮。”像他們兩個這樣,一天說不上幾句話,跟陌生人有什麽不同。尹遲涼想起宮裏的那些深閨怨婦,當時還在心裏笑人家隻會抱怨,現在才知道等一個人是多麽令人心急的事。
秋桐在旁道：“大公主,依奴婢的意思,駙馬不找您,您主動去找駙馬也是一樣的，反正都是夫妻了，誰跟誰先說話有什麽要緊,又不吃虧,總好過在屋內長籲短歎。”
“本宮也不是沒這樣想過……”尹遲涼突然止住了話頭,忽然驚覺自己說了什麽，立馬住口，臉麵緋紅一片。秋桐在旁，抿嘴笑看著她，到底說出來了。
“既然想了，為何不行動，磨磨蹭蹭的，機會錯過了，自己豈不是又要後悔，這男女上的事，左不過是這樣子，你主動一次，他主動一次，一次又一次，機會多了，有了了解，自然能琴瑟和鳴了，你看，二公主成親前是啥樣兒，打死也不嫁，這才過了幾天，心意就轉了，今天還和二手牽手，過不了多少時候就要抱上孩子了，在這點上公主要加油才行。”
秋桐說者無意，尹遲涼聽者有心。
古人常言：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身為長孫長媳婦兒，理應為上官家開枝散葉，何況，她年紀已經不小了，再耽誤下去……女人生孩子還是要趁年輕力壯，這樣孩子的身體也健康，她也能挺過那個生孩子的檻兒。
不管是因為家族，還是為自己，她總要打算一次。
“好了，就豁出去一次。”
秋桐聽後大喜，“這樣才對！”
“隻不過……”尹遲涼的為難事又來了，可用什麽理由去找上官沮才好，這樣晚了，總不能說去找書，書她房裏就放著幾本。“本宮該用什麽理由去才好呢？”
秋桐道：“這有何難，君不見後宮嬪妃們，哪個不是想盡辦法見皇上，這大晚上的，辛苦了一天，要是能有什麽去去火，又能填飽肚子的宵夜豈不好？”她委婉的提出自己的建議，大晚上的送宵夜最合適，如果能親手燉點啥，那是最妙。
吃在口裏，甜在心裏。
尹遲涼笑著拿眼睛剜她，“就知道戲弄本宮，既然這個主意是你出的，少不得要你辛苦一下。”
“這有什麽，就等公主一句話呢。”兩人相視而笑，笑的很開心。
秋桐帶尹遲涼去廚房弄了碗百合蓮子瘦肉粥，尹遲涼心中忐忑，怕上官沮不接受。左顧右盼，就是不肯走。秋桐鼓勵她，“大公主加油，你這一步，可能會為你的帶來好運氣也說不定。”
“真的？”她這才發現她並不了解上官沮，不知道他喜歡吃的是什麽，這樣做是不是太過莽撞，太過不矜持，她多想，哪怕有一點，希望自己若是有尹涵亮那樣的性格，便直直衝，什麽也不怕。
秋桐再三安慰她，“是是是，你要奴婢說幾遍。”
秋桐替她端著托盤，晚上路黑，小心走路。王府的走廊裏每隔一段路就掛一盞燈籠，燈籠裏發出昏沉的橘色的光。點點滴滴，像一顆顆的小星星。
越來越靠近書房，尹涵亮有逃跑意願，她道：“不了吧，本宮還是不去了。”轉身卻被秋桐拉住。
“大公主，都到這時候了，你還顧忌什麽。”秋桐拉回她，“走，跟奴婢前去敲門。”秋桐的手剛伸出去，就聽書房傳來上官沮的聲音，還提到‘二公主’‘上官汐’的字樣，她慢慢的放下了手，兩人站在門外聽著，上官沮的計劃一字不差的落入兩人耳中。
尹遲涼驚覺，不由得冷汗涔涔。身子一斜，撞了秋桐手裏的托盤，托盤不穩，碗裏的東西翻在托盤裏。
上官沮在屋內叫道：“誰？”他開門出來，環顧左右，隻有黑魆魆的一切，並不見半個人，武臨江也跟著出來。
“大少爺怎麽了？”
“沒什麽，剛才聽見一點聲音，可能是貓兒狗兒，好了，繼續談。”兩人入了屋內，門被關上。廊柱後，尹遲涼兩腳發軟，漸漸站立不住。
秋桐小聲道：“大公主。”
“我們回去。”
回到屋內，尹遲涼坐在椅子上驚魂未定，她一想到上官沮若是發現尹涵亮還是清白之身，不知道這事會鬧到什麽地步。
“秋桐，你說本宮該怎麽辦？”
秋桐道：“大公主打算怎麽做，是要幫助大公子，還是二公子，需知幫人就是幫自己。”
“秋桐，你最了解本宮。”她道，“快，你拿過紙筆來，我要給二公子寫警告信。”秋桐拿來紙筆，鋪好了，尹遲涼特地用不常寫的小楷寫了，萬一紙條子落到他人手裏也不會讓人懷疑是她。她寫好，交給秋桐。“秋桐你想辦法讓暗衛把東西送給上官汐，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放心，包在奴婢。”
秋桐出了屋，屋內隻剩下尹遲涼。她越想越覺得後怕，似乎全身都寒氣直冒，不斷的用雙手抱緊自己。殺人的事，她聽得多了，爾虞我詐，她本不想多理會，可是她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個弒弟的殺人犯。
她會阻止，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就像秋桐說的，幫人就是幫己。
翌日，上官汐如同往常一樣。
吃過早飯後，開始一天無聊的。吩咐絲柔將藤椅搬出屋，她要曬日光浴，上午的陽光最為怡人，手裏摸著她的扇子，心情不由得發窘，她知道隻要一打開扇子，扇麵上幾個關於她情緒的表情就會露出來。
上官汐躺在藤椅上，慢慢的展開扇子，一個一個小人兒的自己慢慢的在她眼前展現，忽然一張紙條子從裏麵落下來，落到地麵，上官汐歪了身子去撿，有一雙手伸了過來，上官汐抬頭，是上官沮，他何時過來的？
“怎麽這麽不小心？”他撿起來，交給上官汐。
上官汐笑道：“是大哥，上午好，你今天怎麽沒有去校武場？”
“你忘了皇上放了我婚假。”
“哦，是喲。”上官汐慢慢的展開了紙條，看了一眼在手心裏捏緊，她心中道：“好險，幸好紙條是折疊的，內容被擋住了，否則讓上官沮看到……不過到底是誰給我寫的？”
她實在想不出，到底誰在上官沮處做臥底，難道上官沮身邊有林月岩派過去的人？不過上官沮也不是笨蛋，應該不會隨便用林月岩派的人才對。
她存下這段心事，有意無意的和上官沮聊天打發時間。
尹涵亮從屋裏出來，她穿了儒雅的男裝，像個書生，手裏握著一把扇子，一從屋子出來就碰上了上官沮和上官汐。
上官沮眼神亮了下，心道：“二公主打扮成這樣，莫非是要出去？”
“大伯好。”
“公主好。”
兩人打過招呼，尹涵亮通知上官汐，“本宮要出去一趟，今日不用準備本宮的午膳。”
“有事啊？”
“嗯，就是女孩子逛逛街，本宮想你是不大願意去的，會很煩的。”
上官汐的目光掃向小櫻，小櫻目光躲躲閃閃，上官汐知道這兩人必定有隱情，不過穿成這樣？上官汐的心思轉了一圈子，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她得瞧個熱鬧去，隻不過當著上官沮的麵還是別說了。
“好啊，路上小心，銀兩帶夠了沒有，不夠的話去夜泊那支，要不要帶幾個人去？”
尹涵亮一口拒絕，“不用，本宮可以照顧自己，而且帶幾個人也太顯眼了，反而徒惹是非。”
“有理。”
尹涵亮走了，走的一派瀟灑。上官汐笑說：“公主要是個男人，京城裏的姑娘哪還有耐心待的住閨房，大哥你說是不是？”
上官沮的神早飛了，聽見上官汐問他，他胡亂的應了。
“對，汐兒說的不錯。大哥想起來，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陪你，你好好養身體。”
“好啊。”
目送著上官沮走遠了，上官汐一個翻身，喊道：“絲柔。”她難得叫那麽大聲。
絲柔伸出頭來問道：“二少爺，你叫奴婢？”
“你拿點銀子，我要出去逛街，順便叫侍衛們換身衣服跟在我們後麵保護。”外麵不比府瑞安全，有了昨日刺客的教訓，上官汐不敢拿大，她還打算聘請一些，隻不過高手的費用通常是不低的，而她，現在還是個啃老族。
絲柔一收拾，再數數銀兩，時間早不知道過去多久。上官汐等的不耐煩，在門外喊道：“絲柔，你快點，人都要走沒了。”怕上官沮都比她超前了。
“來了，來了，跟個急腳蝦似的。”
屋子留給二丫看著，絲柔被迫出門。
絲柔一出來，上官汐就拚命的往前跑，“都是你耽誤了這麽久，人早不知道跑哪去了。”她溜出大門，門口的侍衛看了她幾眼，這逍遙府裏還真有意思，一個接一個跑，先是大公子，接著是二公子。“去街上。”
上官汐在前跑，不曉得走哪條路，尹涵亮的人影早已不見，她氣餒的不得了，怪絲柔，“都是你動作慢，否則我早追上了。”
絲柔也不明白，“二少爺在追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微博-汐：我要唱‘追追追’了，不過追到了什麽呢？
福氣：新人物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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