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道卷 第三十三章 捅破天
“走，去看看。”懷著忐忑的心情，子墨還是拗不過心中的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將上古龍蛇封困。不過瞧著上古龍蛇怒氣衝天的表現，似乎那至強存在也並不被他害怕。子墨雖然好奇，但也不是完全真的放心。此時，子墨心底還有一個顧慮，那就是他與上古龍蛇的約定還沒兌現。自己還沒想好呢，這個大家夥就說走就走。
極速飛掠間，眾人一言不發。看得出來，大家非常相信子墨，一切都以他惟命是從。此刻，淩紫煙與鐵無極顯得極度緊張。而枯木王與九陰九煞似乎興奮之極。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九陰九煞的性子開始受到枯木王的影響了，或許都是同為非人存在的根本緣故吧。
“紫煙，這……”興致所至的子墨伸手入懷，似乎想要拿出什麽東西。但話到嘴邊，卻又生生止住。但是此刻淩紫煙卻回眸微笑，似乎在等待著子墨的下文，但是突然說話又卡殼的子墨，隻是撓了撓頭，發出一道嘿嘿幹笑聲。
此刻的子墨尷尬之餘，也非常震驚。因為他發現原本想要借給淩紫煙穿戴給予防護的玄武甲竟然不聽使喚，解不下來。並且自己伸手拉扯，它也絲毫無動於衷。與自己的身軀緊緊貼在了一起。
轟隆，石破天驚的炸響如若在身邊響起的巨大音波空爆，異常響亮震撼。一時間，這莫名的空間也顫栗了起來。幾人登時察覺，這巨大的碰撞爆裂不是別人，正是急速飛掠的上古龍蛇發出的攻擊與眼前的熾烈白芒相撞的結果。
“那？那是什麽？”滿眼興奮地枯木王張口結舌地指著光華散盡的空間，一副驚愕莫名之狀。
“麒麟神獸？鳳凰神鳥？”刹那間，子墨也詫異地張大了嘴巴。他實在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與那兩個上古神獸相遇。並且會是在這樣的奇異環境下，一切都似乎太過巧合了。
隻見原本熾烈的白芒光華，在上古龍蛇的陡然撞擊下瞬間黯淡不少。刹那間，子墨等人看清了白芒裏麵的情景。隻見一個近千丈的巨大白色光球裏，一鳥一獸正怒吼連連朝著跟前的一團黑霧催動著超絕的神術攻殺。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竟然遇上了幫手。”狂暴的上古龍蛇，在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後興奮地吼嘯起來。那神色充滿了竊喜與嘲諷的複雜神色。刹那間，子墨便聽出了端倪，從上古龍蛇的話語與憤怒的眼神裏，可以看出那黑霧中的存在便是他要找的生死大敵。一時間，子墨心緒難平，麵對能夠封困上古龍蛇這樣存在的超級大鱷，誰還能夠不動如山？
“哦，你竟然真的脫困了？”一聲有些訝異的驚呼，適時傳出。聽得出來，這聲音便是那白色光球內的黑霧中飄蕩而出的。平淡的聲音似乎毫不在意，不僅子墨，身後幾人也都體會到了什麽，一個個震驚無比。黑霧中人的鎮定，似乎就是一種強大與自信的體現。
但是就在這混亂難明的情景中，子墨又猛然聽到了神獸麒麟的聲音。“小子，真是萬幸，我們又見麵了。繼承先天神道之人就是不同凡響，竟然尋到了這裏。快出手，砸破這白色的光球氣罩。”
“不錯，砸破這光球氣罩，我們便可脫困。沒有了這困陣的束縛，他便奈何不得我們。”神鳥鳳凰的傳音也在心頭突兀地響起。聽得出來，神鳥鳳凰還以為子墨是害怕所致，所以沒有立即應承與出手。
此刻的子墨雖然震驚，腦子裏的思緒還沒有完全理清。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黑霧中的人一定不是什麽好人。想到這裏，子墨問也不問就真的要出手轟擊那白色的光球氣罩。但是此刻，一道比他還快的龐大身影，更是帶著眨眼移位的超級急速將他擋在了身後。
“大魔神？哈哈，魔界之主？讓老子來破了它。”上古龍蛇帶著滿含怒氣的狂笑聲，急速衝向那白色光球。與此同時，他那可怕的巨大蛇尾擎天而起，朝著白色光球狠狠劈砸而下。
強大的上古龍蛇，全力一擊的恐怖可想而知。頃刻間，風起雲湧，這處莫名的空間不住爆碎，仿若九天十地都陷入了湮滅一般，恐怖之極。但就是這樣的超絕毀滅力量之下，卻再度出現了讓子墨目瞪口呆的變化。
暴怒的上古龍蛇將那凶怒的血色眼眸鎖定了在了黑霧中。但是他的巨尾還未砸下，那白色光球之上便砰地彈出一道詭異的白芒。那白芒宛若一道遊離的光波風刃，瞬間與上古龍蛇的巨尾觸碰雲空。
轟，驚天動地的炸裂再度響起。可怕的攻擊手段根本不是子墨等人能夠想象的。因為這一刻，子墨幾人俱都被可怕的力量碰撞氣息生生震飛近萬米之遙。一個個大口噴血不止，但是子墨卻驚奇地發現，他自己卻完好無損並沒受傷。伸手撫摸著懷裏的殘破鎧甲，子墨頓時有了一絲明悟。不過，這迅速發生的一幕，也被白芒光球裏的神獸麒麟與神鳥鳳凰看了個清楚。
同一時刻，那先前有些訝異的聲音再度沉悶響起。“竟然尋到了玄武甲的殘餘？怪不等你能夠脫身啊。哼，等收拾了這兩個妖孽，再對付你個老不死。讓你看個門戶都還不願意，別人可都巴不得呢。”
“哇呀呀，氣死老子了。大魔，魔界之主。你個趁老子沉睡之際偷襲的卑鄙小子，老子與你勢不兩立。”上古龍蛇巨吼連連，可怕的巨吼將整個空間都震蕩得極不穩定。
但是在若有若無間，子墨等人也感覺到上古龍蛇身後微不可覺地彌漫出一道龐大的防護氣息，生生將他們護住。否則的話，子墨等人在這樣的可怕音波下可就死定了。這種級數的戰鬥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不過此刻，子墨也似乎明白了上古龍蛇與黑霧中那所謂大魔的關係了。
但是就在此刻，恐怖的怒吼聲中。子墨又再度聽到了神獸麒麟有些憤怒的疑問聲。“小子，你沒有繼承先天神道？”
唳——，鳳凰神鳥也尖銳鳴叫，鳴動九天。“你個不爭氣的人類，你身上流淌著的還是人族血脈嗎？”
聽的出來，這是麒麟神獸與鳳凰神鳥發覺他沒有繼承先天神道後的反應。子墨記得那日在第三界，道之印記施加傳承之際，遭遇神界魔主襲擊後。這兩個神鳥異獸的上古存在，便順著可怕的空間通道，追殺了進去。是以並不知道子墨到底繼承了傳承沒有。否則的話，神獸麒麟也不會再看到子墨之後讓他出手了。
眼前的超級大敵，那在神界都是超級無敵的存在。讓子墨出手打破白芒光球，那無疑是以卵擊石的找死之舉。
“哇呀呀，小子你太不爭氣了。”一時間，神獸麒麟與鳳凰神鳥邊戰鬥，便憤怒咆哮。對著子墨狠狠一陣臭罵。不爭氣，懦夫，孬種等等，一個個讓人難以啟齒的字眼，不斷加注在子墨身上。但是，一切時過境遷，子墨不願解釋那已經選擇的過去。他的路要自己來走。
“臭蛇？你真要與老夫作對嗎？”飽含威壓的上位氣勢，從那光球內的黑霧中再度飄出。雖然對方強大的讓人膽戰心驚，但是子墨也體會到了一種示弱的意思。似乎那黑霧中的存在也真的在忌憚著上古龍蛇出手。
但是這一刻，麵對眾人，自己的一擊被對方輕易擋下，上古龍蛇頓時感到有些掛不住。憤怒間，咆哮道：“卑鄙小子，老子怒了，老子今天會讓你記住，什麽才是遠古時代的混沌遺種。遠古存在，威嚴不可侵犯。讓老子給你看管困陣門戶？魔界小兒，去死吧。合謀神界無恥小輩，抽取涇河源頭，凝練這大地困陣。老子知道你們搞的什麽鬼把戲。今日，就讓老子幫這兩個東方神族一把……”
吱——，一聲詭異的嘶鳴，讓人頭皮發麻。緊接著，被上古龍蛇身後氣息護持的子墨等人便看到了讓他們永生難忘的一幕。
這一刻，陡然聽聞的這些的子墨，心中也瞬間醒悟過來。再看看光球內那全力出擊的神獸麒麟與神鳥鳳凰，子墨更加肯定眼前的黑霧中人，似乎就是那所謂的魔主存在。這所謂的大地困陣竟然跟神界大地幹涸的涇河源頭有關，而且也並非隻是為困住上古龍蛇所為。聯想到魔主攻殺人族祭台的一幕，子墨更加震驚起來。那可是主神級別的超級存在啊。想到這裏，子墨心頭一陣冷汗。
“聯合西方眾神，製造者空間大殺器，襲擊東方神族傳承？魔主？”子墨目光內，怒焰滔天。
“不錯，臭小子，你才知道麵對的是何種強敵了吧？你個軟弱無能之輩……”在聽到子墨的臆想推斷之後，神獸麒麟依舊忍不住怒罵連連。光影轉換，光球內的恐怖爭鬥你來我往，那肉眼可見的蒸騰神力，若不是被光球禁錮在裏邊，可以想象其毀滅之力的可怕程度。
而此刻，想通了這些的子墨，真的也淡定不住了。雖然實力軟弱，雖然並不能帶來多大的效果。但是他，必須動。因為，那是一種骨子裏的承諾。想到道之印記的消亡，子墨便充滿了負罪感。畢竟，那是間接因他而亡的存在。
“借混沌初始之力，破億萬術法。”嗡，上古龍蛇在狂暴之中，張口吐出一道刺目的紅色內丹。可怕的內丹一出現，光球以外的整個赤白空間，頃刻無聲的消失著。那可怕的場景宛若被烈火焚燒紙張般，重疊的空間混沌湮滅渙散。唯獨剩下赤白光球與上古龍蛇身後的子墨等人。
但是，恐怖的一切似乎還遠沒有結束。眾人膽戰心驚不住後退之際。子墨也注視到，那可愛美麗的赤紅內丹，化為一道烏虹瞬間激射而去，朝著巨大的白芒光球撞去。
“臭蛇，你竟然要跟老夫拚命？”光球內的黑霧中，首度出現了一絲震驚。但那震驚中也毫不掩飾地露出了一絲驚恐。不過此刻的神獸麒麟與神鳥鳳凰卻是氣勢在此消彼長之下，節節攀升。先天神通一道接著一道攻伐不斷。
‘隻要我有一口氣，我都會獻上我的熱血……’曾經許下的熱血之言，回蕩心神。眼看著上古龍蛇的可怕攻擊就要與那光球碰撞。唰，一道驚鴻劃空而出，卻是天殤劍鋒被子墨祭了出來。
轟隆，精純的神力透發出剛猛精純的純陽龍力。金黃色神力瞬間衝入頭頂懸空的天殤劍鋒。五行本源的玄妙奧義混合著神力波動化入了瞬間變大的巨劍內。同一時間，一聲龍嘯，聲震九天。神力凝練成的，帶著九顆龍頭的巨大光龍，飛騰雲空。與巨大的天殤劍鋒形成環繞激飛之狀，朝著光球劈斬直下。
嘭——
一聲巨響化為靜寂無聲的詭異之境。超絕的攻伐對撞已然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無論是上古龍蛇的全力一擊還是子墨的怒發衝冠。一切的存在，在這一刻都化為簡單的兩個字，毀滅。
刺目的光芒中，在上古龍蛇的羽翼護持下，眾人隻驚鴻一瞥地看到，無盡的空間須彌崩碎消失。而原本的白芒光球消失無蹤，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道深不見底的刺目光束。神鳥鳳凰與麒麟神獸，還有那黑霧中露出憤怒驚容一角的黑發男子，朝著光束內深不見底的空間墜落而下。
“天，破了……”這是子墨瞬間在心頭生出的一抹意識認知。嘩，光影轉換，眾人如若夢幻一般，在上古龍蛇的護持下，瞬間重新出現在神界大地。不過此際的山河仙境，已經今非昔比，入眼盡是滿目瘡痍。若不是親身經曆，子墨根本不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眾人心有餘悸地注視著毫無情緒波動的上古龍蛇。目光中充滿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