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奈何橋上悟道
.噗，噗。子墨每一步落下，都會濺起一陣煙塵。這奇異的景象立時讓眾人大惑不解。要知道此刻子墨的子墨可是神級實力的強者，就算自然行走間無法達到纖塵不染的境地，但也絕無可能像凡人大漢一般能夠濺起這麽許多塵土。而唯一的解釋就是，一切的古怪似乎就在這處奇異的空間。這一刻，雙目圓睜的鐵無極一刻也未從子墨身上移開。若是此際子墨有危險的話，相信他一定會瞬間挺進。
此刻不僅是鐵無極等人心頭疑竇叢生，就連子墨自己都感到奇怪無比。明明自己腳上的氣息被他壓到了最低但仍舊濺起無盡塵土。這樣的變化不可謂不讓人心驚。突然間子墨心頭沒來由地蹦出幾個連他自己都駭然的字眼。“死界的力量。”
嘎吱，一聲木材擠壓的摩擦聲，輕脆響起。刹那間，緊盯著子墨的幾人大氣都不敢出，空氣都似乎陷入了短暫的凝結。尤其是淩紫煙，緊張得連那蔥白般的玉手都被她緊緊扣在一起，美麗的指甲幾乎刺入掌心嫩肉。此刻的周圍，除了嘩嘩的河水聲外，一片寂寥。
嘎吱，感受著腳下木橋的穩當，子墨再度跨上了另外一隻腳，並且輕輕地落下。而隨著子墨雙腳具皆落在木橋並且無甚異樣之際，幾人懸著的心才算落定。而子墨也是一樣，感受著並沒有什麽迥異的事情發生，隨即又小心翼翼地朝著木橋中間行去。
置身在木橋中間之後，子墨不在前進。因為此刻他有一種感覺，就是一旦過了橋的中線，必有危險。但是此刻，子墨也仍舊沒有看到所謂的黑水在何處。玄水之上，浮木之橋，坐於其上，便見黑水。老者的話語重新在心頭回蕩。子墨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破橋木樁之上刻著的幾個字兒後，輕輕地矮下身子盤坐了下來。
嗡，一道猝然撲麵的怪異氣息滾滾而起。刹那間，隨著子墨盤坐於木橋正中之際，那緩緩靜謐流動的河水突然間如若被烈焰焚燒了似的，水霧蒸騰。黑色的熱氣水霧席卷飄蕩，在木橋兩側的河麵之上，肆虐衝天。可怕的黑色氣息在河麵虛空滾動的同時，竟然將空間都衝擊得極度不穩定。但是可怕的元素氣息卻如若被阻擋了一般，始終不能逾越木橋兩側分毫。
目瞪口呆的子墨，這一刻才徹底相信了頹廢老者所言。隨後，目光順著蒸騰繚繞的水霧望向河麵。不過這一望不要緊，子墨又險些暈倒在木橋之上。隻見那原本平緩流動的河水表麵此際滾滾而動，普通的河水裏冒起數十近百個急速翻滾著的黑色水流漩渦。而虛空中的黑色氣息正是那黑水漩渦散發而出的。
“這便是黑水？蘊含精純的黑色水元素？”子墨心頭狐疑，但也立即釋放出自己的賦龍功法，利用水係丹晶之力朝著那黑色的水流氣息試探而去。
轟——，水係丹晶之力甫一接觸到黑色水流之上的氣息，就宛若燃燒的烈焰中被倒入了火油般，瞬間泛起恐怖的接觸波動。刹那間，子墨的體內的水係丹晶如若被催動的陀螺般，瞬間陷入急速運轉的境地。緊跟著，水係丹晶之上出現的黑色元素氣旋朝著體外散發出道道莫名的氣息將無盡的黑水氣霧吸攝入體。
“你們也上來感受一下，若是能窺探到本源的奧秘，對於你們修煉的幫助無疑是極大。”正在詫異子墨真個盤膝於上的鐵無極等人一聽到子墨的聲音，立時欣喜莫名。相對來說，這次絕對沒有危險了。因為子墨在橋上，若是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是不會讓大家一起上橋的。
嗤嗤，無盡的黑色氣霧瞬間在這方圓數千丈的河麵上刮起了一陣黑色的龍卷風。而引起這一切異象的就是置身木橋之上的子墨了。利用神級的力量全力催動水係丹晶吸收煉化水元素，此刻的子墨不可謂不興奮。雲空中無盡的黑色氣霧每一道都是精純得不能再精純的水元素了。仿若這些漂浮起來的氣霧是那翻滾的黑水漩渦凝練擴散出來的一般。雖然不知道黑水漩渦之下到底有什麽玄機讓它們出現這樣的異動，但是此刻子墨暫時卻是無力查探了。
同一時間，鐵無極等人也小心翼翼地走上破敗的木橋之上。感受著木橋能夠承受著眾人的分量後，幾人這才完全放心。緩緩來到子墨身側，準備坐下。而淩紫煙更是跨步而進，準備從子墨身側繞到子墨的另一邊坐下。因為上橋的這一邊已經被鐵無極與枯木王坐下占據了大部分空間。此刻淩紫煙的行為在平常的行事上，顯得再為正常不過了。但是感受到這一情況的子墨卻是瞬間停住吞噬水元素。間不容發之時，身軀之上更是湧出一道綿綿不絕的柔力將淩紫煙阻擋了回來。
“這似乎是奈何橋啊，過了橋身中線萬一……”子墨意有所指地慨歎道。與此同時，鐵無極與枯木王也是心頭大驚。傳聞中，過了奈何橋便會相忘前世記憶。雖然淩紫煙並沒有踏出木橋範圍，但若是傳言是真的，若是淩紫煙一腳踏出橋身中線出了狀況。那麽接下來要發生的變故，可就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了。
平淡的話語從子墨嘴裏飄出，卻沒來由地讓淩紫煙心頭生出一陣暖意。依言輕輕坐在了子墨身後，眾人這才緩緩閉目，一起試探性地朝著四周輻散意識感知。
轟隆隆，無盡滾動虛空的元素氣息被子墨毫不留情地吸攝進入體內。子墨清楚地感受到這些水元素氣息精純無比，幾乎不怎麽需要凝練便都被水元素丹晶吸收煉化了。此時的子墨就像一個裝不滿的大水缸，無論多少水元素滾動而來都被他盡數納入體內。
無盡的水元素被子墨無情吞噬的同時，他也試探性地給眾人講述起來水元素的特性。以期讓他們也感受到水元素的氣息。但是讓子墨詫異的是，無論他怎麽講解，幾人具皆宛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別說水元素氣息了，就連橋下怪異河水的水汽他們都未曾感受到分毫。最後，幾人又連番嚐試了幾次但仍沒有任何效果，無奈之餘，退出了木橋。不過隨後子墨一想倒也釋然，鐵無極與紫煙俱都是修煉正宗的武道真氣，而枯木王就更別提了，整個一屍蟲大妖成長蛻變的人類。他們又怎麽能感受得到奇異的元素氣息呢。
“對了，你們在岸上，我將體內的水元素轉化為真氣傳給你們感受試試。”突然間子墨腦門一熱，他想到了賦龍玄功可將元素氣息轉化為真氣的特異效果。立時忍不住要試上一試。若是說，鐵無極幾人不能感受到元素氣息，那麽對於武道強者的真氣那就不再話下了。子墨催動的真氣雖然也是武道真氣，但卻與普通武者相比確實完全不同的武道真氣。五行元素之力轉化的武道真氣，從某種情況上講，完全是一種全新的氣息。或許他們能夠從這不一樣的真氣中悟到些什麽。
說做就做，而百無聊賴的幾人也樂得嚐試。但是隨著子墨真的將轉化後的真氣朝著岸上的幾人輸送之際，異變又生。隻見破體而出的三道真氣在一接觸到放開身心全力吸收真氣的三人之後，立時如若泄閘的洪流找到了發泄口一般，朝著岸上的三人瘋狂噴湧。
“靜下心來，不要說話，全力吸收我的真氣。”子墨謹慎地交代道。不過萬幸的是，岸上的三人俱都沒有出現什麽壞情況。相反地隨著子墨不斷輸送的龐大真氣，陷入沉心靜氣打坐的三人，身上若有若無間，竟然也散發出不斷變強的莫名氣勢。
“難道是五行氣息轉化後的武道真氣可供人吸收蘊養境界？”刹那間子墨被心底的這一想法驚得不輕。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被人知道的話，他可是有可能會被人打主意。試想，要是有一個專一為自己不斷凝練真氣的爐鼎為自己提供強大的真氣力量來衝擊武道桎梏，那將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
話說回來，此刻子墨在發現這一變化之後，也絲毫沒有猶豫地繼續將無盡的真氣力量朝著三人輸送而去。眼前無盡的水元素便是源源不斷的真氣源泉。子墨相信若是三人全身心凝練他輸送的五行真氣的話，說不定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突破。
轟隆隆，無聲的氣息匯聚成巨大的龍卷風團朝著子墨體內狂湧不斷。子墨有一種感覺，若是照此情景，相信要不了多久水係丹晶必將凝練到飽和的程度。若是水係丹晶也破丹成嬰的話，子墨完全猜不到他下一個境界將會強大到何種地步。
體內無盡的精純水元素除了一部分凝練融合進入丹晶體內之外，更是有一部分被子墨分出結合五行氣息轉化成賦龍真氣輸送給了河岸上的三人。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河岸上的三人身上俱都傳出陣陣可怕的波動。那是一種力量不斷膨脹的氣息波動。這一刻子墨異常欣慰，能夠相助他們也不會讓他們陪著自己枉來一遭了。
不過此刻的子墨感到詫異的是，不知不覺間，那虛空中的無盡的精純水元素已經被他吸收殆盡。相信依照目前的速度，再有片刻光景便可盡數吸收。一時間，看著岸上依舊無動於衷的三人與體內似乎要達到飽和狀態的水係丹晶。子墨毅然將目光瞄向了河水滾滾流轉的黑水漩渦。因為子墨感覺到再有片刻光景，他的水係丹晶便可凝練圓滿。
此刻的情景，想必是連頹廢老者也想不到子墨能將這虛空中的無盡水元素吸收殆盡。但是這樣的情景完完全全的發生了，並且連帶受益的並非子墨一人。
不過不得不說，福兮禍之所依。就在子墨將目光投向河水中翻滾的黑水，強大的吸攝之力接觸到黑水漩渦之際，周圍原本流動著的普通河水瞬間化為刺目的血紅，緊接著一道血色水浪，伴隨著恐怖的殺機砰然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