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部人族血淚史
“數萬年的殺戮規則，隻為強大人族血脈而為。上古流傳的石棺隻有一個，殺到最後究竟誰能持棺而入？”林墨汝虎目炯炯，飽含威嚴的氣勢掃過眾人，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凜然正氣之下。
“林兄？”心頭疑惑的子墨知道林墨汝在為他開脫解圍，但不知林墨汝為何突然如此鄭重，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不過林墨汝此刻好像正在講述著什麽重要的事情般，滿麵肅容地看了一眼子墨又接著道：“石棺隻有一口，而用石棺開啟祭台世界也隻需要一人。但我們都可以藉此進入祭台世界，成就無上神境，為神界人族的複興而拋頭顱灑熱血，我相信能一路廝殺來到這裏的人族都不是貪生怕死自私自利之輩……”
以我生死之軀，清三界，掃六合……
血雨驚雷，換我人間正氣……
縱使灰飛煙湮滅，我依然永生……
天地無倫，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霸天絕地！
你是人王？我便是人王中的神！你是神祗？我便是神祗中的滅神者！
或許是被林墨汝所言驚醒，觸動了心底塵封的戰意。一曲古老的戰歌，不知道從誰的口中率先吟唱而出。但是此刻，在場的數千人族強者無不動容，一個個似乎是被那聲音帶進了數萬年前的曆史長河中。原本布滿殺機的雲空漸趨平靜了下去。無數人族強者不由自主地隨著那微不可聞的吟唱聲，輕唱了起來。
一個，兩個，三個……。不消片刻，那震撼人心的古老戰歌愈發壯大起來，漸漸形成的龐大聲勢席卷驚天。雲空中的須彌空間似乎也受到了那古老戰歌的影響，憑空顫抖了起來。就在這奇異的情景中，無數人族強者感受到了一抹久違了的蒼涼與悲壯。
嘩，一道炫目的彩芒閃現，魔山之上插入雲霄的古老祭台耀起彩芒的半腰處，如若被眾人的吟唱執念牽動起了某種玄機一般，陡然如若光影回放顯化出一幕幕奇異的畫麵。
“看吧，那就是上古神族在為正義而戰。”林墨汝神色莊重無比，此刻的他宛若一尊讓人敬仰的神祗化身一般，散發著讓人高不可攀的超然氣勢。與此同時的天鼓神女等人也冷靜了下來，一個個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道閃現畫麵的光幕。
萬丈魔身一拳轟碎天地，無數神祗在超絕拳鋒下化為粉塵。百丈神鳥羽翼扇動，震飛無盡山川大嶽。天地為戰場，百族強者為死士，一個個朝著那無盡的神魔大軍衝殺而去。
“縱使灰飛煙湮滅，我依然永生。你是人王？我便是人王中的神！你是神祗？我便是神祗中的滅神者！”古老的吟唱從那光影閃掠的畫麵中響起，無盡悲愴的氣息如若穿越了時空，傳進了眾人耳畔。
唰，七煞誅神，一道劍芒閃過四個古字，仗劍而立雄姿英發的黑發男子，陡然回眸，似乎是穿透了無盡時空看到現在的眾人，讓人沒來由地一陣心悸。子墨更是猝然驚詫，因為他發現那黑發男子手中的金劍似乎在哪裏見過。緊接著，那男子揮舞金劍，一往無前地轉身而去，隨著無數人族強者衝入那混亂廝殺的戰場洪流之中。天地為局，誅神滅仙。那悲壯，驚天地泣鬼神。那悲涼，湮滅時空長河。
一道道氣息驚人的神祗光影顯化雲空，眾人也似乎被那一往無前的殺戮死誌感染，一個個吟唱著古老的戰歌朝著人族的祭台跪拜而去。此刻的子墨也被眼前的情景生生震撼。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油然而生，那心底糾結許久的問題也迎刃而解。
這是一個信仰缺失的時代。古老的人族眾神似乎在博弈一場浩大的天地棋局，而對手卻是能夠封鎮三界六道的超然存在。想到這裏，子墨心神陡然一陣驚悸，若是如此的話，那他這個所謂的殺戮魔種或許真的就是那超然存在的一枚棋子兒。
嗡，子墨心頭一陣凝縮。若那魔種傳聞是真的話，那他又該何去何從。一時間，思緒如潮湧起，頹廢老者的曾經說過的話語又在腦際接連閃現。
“子墨兄，就由你去開啟祭台世界吧。”突然間，林墨汝的聲音傳進子墨心底深處。而此刻的彷徨無措的子墨根本不知道怎麽開啟祭台，但是看到林墨汝鎮定異常的雙眸之後，一種莫名的力量讓子墨無法拒絕。隨著莫名的感覺生出，子墨不由自主地朝著散發彩芒的祭台淩空踏步而上。
“子墨？”淩紫煙一陣激動。卻被鐵無極一把拉住。此刻鐵無極似乎也看出了什麽。隻見子墨腳下青蓮閃現，宛若一道聖潔出塵的仙神，一步百丈地急速接近那古老的祭台。
嗖，腳下雲空不住後退。手持石棺與殘破玄鐵的子墨祭出青蓮影虛步隨著心底那道奇特的感覺快速接近著祭台。但是讓子墨驚詫的是，那看似近在咫尺的祭台，卻在他接近之時顯得異常遙遠，似乎有近千裏之距。回頭看看那些心思平靜虔誠膜拜的人族，子墨心頭沒來由地一陣激動。緊接著，那些人族強者似乎心有靈犀一般抬頭望向了子墨所在，一個個緩緩起身，挺起了身軀朝著子墨所在，踏步而去。
嗡，奇異波動跌宕生出。甫一接近那無盡的彩芒光華，子墨便如若沐浴在宇宙洪荒的原始氣息中。一種無限的舒適之感讓他渾身充滿了力量，那連日來的廝殺傷勢似乎也在此刻突然消失無蹤。
隨著奇異的美妙感覺，子墨終於接觸到了祭台實體。不知道什麽材質祭台之上，道道紋絡散發著奇異的波動，環環相扣的紋絡沿著莫名的軌跡仿若沒有盡頭一般，無限延伸至祭台各處。日月星辰，鳥獸蟲魚等等一切天地間存在之物盡在其中。突然間，子墨眼前一亮。一道頗為熟悉的畫麵映入眼簾。刹那間，子墨再度震驚無比。
經受無盡風霜的刻畫紋絡之上，一個手持石棺的東方人族男子，腳踩青色蓮花踏空而來。而那男子身後跟著一群神色鄭重的同族強者。所有人踏空而去的方向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古老祭台。
“這……”子墨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因為這時刻上的紋絡畫麵活生生刻畫的就是他。隻不過那男子手中沒有子墨手中的殘破玄鐵而已。回頭看看無數緊跟而來的人族強者身影，子墨心神俱震。轉頭間，連忙順著刻畫的紋絡繼續看了下去。
持棺而立的男子，朝著巨大祭台散發彩芒的核心一把將手中的石棺印了上去，光芒大放中，一道刺人眼眸的巨型光門顯化而出，緊接著爆出光華的光門將所有人籠罩在了光幕裏麵。緊接著光華隱沒，眾人眨眼間已經來到這另一個世界空間。
子墨依照石刻紋絡所示，開啟了古老的祭台空間。所有未達到神級境界的人族強者，俱皆進入其中。非持有葬神之棺的未晉升神級的人族強者無法進入祭台世界。始一進入這奇異的空間世界，這道信息便竄進了子墨腦海。瞬間子墨便明白了天鼓神女等人為何一直想要搶奪他手中的石棺，原來是為這般。
暈黃的天空，沒有日月星辰。腳下盡是廣袤無邊的千裏赤土。古老的洪荒氣息充斥天地，一種原始的靜謐讓人心神安寧。這便是祭台內所在的世界空間。
“人族聖地，浩大無邊。就算是六界眾神來到這裏也是死路一條，除非六道崩滅。所以，大家各自散去尋求自己的機緣，希望能早日踏入神道。不過傳聞中的先天神道隻有一個人才能獲得……”子墨剛一穩定住心神，便聽到林墨汝朗聲喝道。
登時，不少人族強者衝著林墨汝點頭致謝，紛紛帶著欣喜飛奔而去。人群中，一身彩衣披練的天鼓神女也走了過來，衝著林墨汝微一點頭道：“林家不愧為荒古三大世家，作為上古王族的血脈傳承，在下深感敬佩。”
“等晉入先天神道，再來向墨兄討教。”天鼓神女目光一轉，移向了子墨身上。繼而玉足輕移，轉身離去。
不過此刻的子墨卻是心中一驚，因為林墨汝所言的先天神道他是一點兒都不知道。不由自主間，子墨詫異的目光向著林墨汝身上移去。與此同時，一些不甚清楚的人族強者也紛紛看了過來。
“先天神道是那些逝去的古老人族的遺留下來的一道傳承印記，若是獲得傳承印記便可一躍成為神族人王。成就神族人王，便可統管神界四大聖殿的神族。”
嘶，眾人倒抽冷氣。林墨汝所言讓人心神俱震。而子墨也終於知道為何南宮俊甚至是魔界魔子等各個位麵的強者都對石棺有莫名的窺覷之心，原來這祭台世界裏還有這樣一種大機緣。不過子墨也愈發對於林墨汝的荒古世家傳承感興趣了起來，似乎這家夥知道了太多太多。
不過就在子墨忍不住詢問之際，林墨汝在瞥了一眼子墨身側的淩紫煙後，隻是微微笑道：“傲寒煙作為上古王族她知道的更多，墨兄不妨將她收歸牙床，那麽所有一切可解。”
“林兄，你……”子墨大訝，沒想到一向感覺鄭重嚴肅的林墨汝，竟然也會開這種玩笑。不過林墨汝倒是不予為意接著說了一句讓子墨心神震動的話語。
“去尋找那煉化數千大神的老者吧，他會告訴你更多。”林墨汝若有所指地說完，轉身帶著木青麟與瓊軒公子如飛而去。
“墨兄保重，墨兄再見……”木青麟與瓊軒公子臨別抱拳，那堅毅的眼神似乎蘊含了太多。隱約中，子墨感覺到了一絲沉重。似乎這荒古三大世家並不是表麵那樣簡單啊。
昏黃的天地間，眾人各自散去。就連王晨等與沐澤等一幹強者也紛紛離開。祭台的空間奇異無比，莫大的機緣誰不動心。不消片刻，子墨身邊隻剩下了，紫煙、枯木王與鐵無極三人，當然那早先被他收歸手下建立主仆契約的兩頭九陰九煞也在他的玄冥戒中。到了聖級巔峰之後，子墨便知道這奇異的戒指也可以裝載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