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怪物···”陸吾蹲在地上,畫著圈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念叨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詞句。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子,伸出雙手抓住楚扉月的肩膀,激動的搖擺著。

“你是怎麽做到的!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好嗎?”

楚扉月揮揮手“啪”的甩掉了陸吾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大爪子,拍拍肩膀上的褶皺轉過身去。一顆很小的石頭劃著淡紅色的軌跡砸到了陸吾的頭頂上,陸吾下意識的一把攥住了它。

那是一顆淡紅色的、六棱形的小水晶···

“這就是我強大的根源,吃了它你可能會變得和我一樣,也有可能會死,自己看著辦吧。”

在陸吾看不到的角度,楚扉月得意地衝妹妹樹起了兩個手指。妹妹笑著點了點頭,回給他一根大拇指。

陸吾捏著那顆和他手掌相比小的可憐的晶核,一臉的糾結。因為這顆水晶怎麽看也不像是可以吃的食物,要是硬咽進去的話會不會把胃袋戳出兩個窟窿呢?

陸吾咬了咬牙,一閉眼就打算把水晶整個扔進嘴裏。

“啪!”

突然,一粒石子打在了陸吾的手腕上,他一吃痛水晶便偏離了方向,擦著他的臉掉在了地上。

“喂,吃下它之後你會有一段時間的適應期,等以後有時間了你想吃多少吃多少,但現在咱們要先趕路。”

楚扉月懶懶散散的語氣讓陸吾有種想狠狠地扁他一頓的衝動,但是考慮到兩個人之間的戰鬥力差距可能是按倍來計算的,他隻好垂頭喪氣的放棄了這個誘人但明顯沒有可能的想法。

‘果然,還是找個時間試試這個吧。’

他蹲下身子撿起掉在地上的晶核,揣進了自己胸前的暗兜裏。那個地方本來是用來放光榮彈的,但是陸吾顯然沒有去壯烈的打算···

也許是楚扉月不經意間釋放出的那一絲氣息實在是太過嚇人,將這一片的喪屍都嚇跑了的緣故,很長的一段距離中他們都沒有遇見來回打醬油的喪屍。一路上沒什麽阻礙,一條直道通到底就是南軍區機場了。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是楚扉月已經可以看到機場入口的大門標牌了。

當然,還有那圍在待機大樓下麵的、黑壓壓的一大片喪屍。

“喔,人真多。”

楚扉月努力的往那邊望了望,由衷地感歎到。當然,他是在說下麵圍著的喪屍還是在說被喪屍圍住的人就沒人知道了。

聽到對麵大樓裏隱約傳來的槍聲,陸吾一下子就坐不住了。這家夥的軍事素質雖然渣的可以,但是熱愛軍隊的那顆赤子之心卻是比別人都要赤紅熱烈。現在,他的上司就被困在了前麵,他怎麽可能還保持著冷靜?

於是,他一甩胳膊一手拽著一把衝鋒槍便衝了出去。

楚扉月在後麵掏出一塊小石子,低著頭輕輕的祝福了一下之後便將它“嘭”的彈了出去。飛在空中的小石子帶著一連串的“啪啪”的爆鳴聲砸在了陸吾落地時承重的那隻腳的膝蓋彎上。

“啊!”

陸吾怪叫一聲,直直的摔在了地上,往前滾了好遠。他坐起身來,腦子還有點發懵,覺得自己剛才好像幻聽了。

‘為什麽,好像聽到了音爆的聲音呢?哪來的?’這個問題在陸吾的腦袋來來回回的轉個不停,把他為什麽會摔倒擠到了腦後。

“白癡,你現在衝過去有什麽用?你覺得以你現在這身板子能飛過去怎麽的,衝動、莽撞,難有所為···”

楚扉月照著陸吾的後脖頸子“啪”的扇了一巴掌,說道。

陸吾撓撓頭,覺得自己剛才確實頭腦發熱了,不好意思的從地上爬起來,老老實實地跟在了楚扉月的身後。

妹妹捂著嘴笑了笑,踮起腳費力的拍了拍陸吾傻大個的肩膀。

“騷年呦,你還太嫩呢,嘻嘻。”

“·····”奔四的大叔瞬間淚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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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軍區機場待機大樓,內部。

“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槍聲從前方的封鎖線上響起,形成的交叉火力將前麵的喪屍很有效的抵擋了下來。但是看到原本是自己最親密的戰友現在卻張著血盆大口想從自己的脖子上咬下一大塊肉的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不少戰士已經一邊射擊一邊流下了他們的男兒淚。

楚南華緊咬著牙,攥著拳頭看著封鎖線前方那些在槍林彈雨中倒下的軀體。這些人,在不久之前就是他手下的兵啊!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啊!”

突然,他一把抓住身邊的傳令官的衣領大吼道。

“為什麽!他們明明沒有受傷,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首,首長···我也不知道啊首長。”還年輕的傳令官看到原本沉著穩重的大楚首長變成現在這副猙獰欲噬的模樣,嚇得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哼···呼,我激動了。”

楚南華鬆開手,貼在牆壁上,希望籍著牆壁的冰冷讓他變得冷靜下來。

“傳令,第一、三分隊後撤,二、四輪換,覺得自己實在開不了槍的自己換人。”半晌,楚南華睜開眼睛,沉著聲音說道。

“哦,是!”年輕的傳令官“啪”的敬了一個軍禮,轉過身去發布命令去了。

楚南華歎了口氣,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下麵那死了一片又一片的戰士。這些人,在昨天···不,在幾個小時前還是自己最可愛的孩子們啊!可是現在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外麵的喪屍愛怎麽敲怎麽敲吧,愛怎麽變就怎麽變吧,反正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了,誰還管他們啊?

楚南華的指尖碰到了自己腰間的配槍,那還是他們梟虎團解散的時候“技師”特意為他們設計的呢,他一直配在身上。

輕輕地劃過槍麵上的虎頭浮刻,楚南華終究還是沒有把它抽出來。

這支部隊還沒有死絕,他怎麽能去死呢?哪怕整個部隊全都被消滅,他也要死在最後!

這既是他對老陳的承諾,也是曾經梟虎團的團訓——永不放棄,哪怕是死也要堅持到最後一秒。

‘但是現在,還會有希望存在麽?’

楚南華扶著前麵的欄杆,有些興趣索然。這種絕境下他實在想不出什麽破局的辦法了。或許現在能幫他們的,隻有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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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神在幹什麽呢?

楚扉月站在機場上麵的一架飛機上,捏著下巴向著待機大樓的方向眺望著。

“笉月,等會的行動你先不要參加了,我和陸吾去就好了,你就呆在這個機艙裏不要亂動。”

他低下頭,對下麵不停擺弄著飛機儀表的妹妹說道。妹妹癟了癟嘴,但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聽到了楚扉月的話,陸吾抓起自己的槍直接從飛機的側翼上跳了下去。“咚”的一聲悶響,他重重的落在地上。

“還等什麽?走吧楚扉月!”

楚扉月頭疼了一下,搖搖頭縱身一躍跳到了旁邊的一架飛機上。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飛機的機頭上,被砸到的地方瞬間就陷下了好大的一圈。楚扉月找了一個連接比較脆弱的地方,又補上了一拳。這一拳,直接砸進了飛機的內部。

用力一扯,楚扉月直接從機頭扯下了一大塊的鐵皮,連帶著毀掉了一架飛機···

抓著一大塊的鐵皮落到地上,楚扉月將它拉成了一根長棍的形狀。

“神說:你的擊打將帶來崩裂。”

“神說:你將堅不可摧。”

“神說:你將重於千鈞。”

連續三個神言祝福過後,這根粗糙的棍子瞬間變得沉重了起來。楚扉月掂量了一下,還算滿意。畢竟是從戰鬥機上拆下來的材料,比防護欄高級多了。

“陸吾,把你的槍放下!你覺得你那一梭子子彈能打到幾個?用這個!”

那根棍子“嘣”的砸在了陸吾的腳邊,直接在地麵上砸出了好大的一個坑。陸吾彎下腰,輕輕一抓。

沒動···

“咦?”陸吾雙手握緊了長棍,猛地用力將它舉了起來。

“飛機前麵的板子原來這麽沉啊,怪不得那麽多飛機大頭朝下掉下來的呢。”陸吾揮了揮手裏的長棍,覺得它還是太沉了。

“走吧,等你習慣了這種重量就好了,對付喪屍的話近身武器蠻有優勢的,至少它們沒有彈藥限製。”

楚扉月的銀白色唐刀“鏘”的彈了出來,刀刃觸在地上劃出了一條深深的印子。

“楚扉月,你這把刀···從哪來的?”陸吾對這種變魔術一半的掏刀手段很羨慕,也想學一下。

“從天上掉下來的,你沒看到麽?”

楚扉月扭過頭,冷冷的看了陸吾一眼。一瞬間,仿佛一桶冰水澆在了陸吾的頭上,冷得徹骨。

“砍人的時候別給我開小差,我帶你這一次,以後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希望你能活得久一點。”

“哈?你在說什麽啊。”陸吾遲疑了一下,沉下心握緊了手中的鐵棍。

楚扉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放開了腳步向著大樓跑去。陸吾看著漸漸跑遠的楚扉月,不得已隻好跟了上去。

抬著這麽重的棍子,跑幾步很費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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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大樓越來越近了,南軍區事件也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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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班聚喝的好爽···但是貌似手也哆嗦了發的晚了一點望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