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鍾表的時針掃過了“2”開始向“3”靠攏。

大約到了兩點半的時候,楚扉月睜開半閉的眼睛,開始收拾自己暫時充當糧倉的書包——裏麵全是吃的和喝的。幾個人都認為楚扉月是這一行人中最安全的,將最重要的食物交給他也是最安全的。

不多時,女孩們也起床了。手機雖然沒有了信號,但在這個時候充當鬧表還是蠻盡職的...因為從下午就開始睡,所以現在幾個女孩的精神頭足的有些過頭了,兩眼放光的。

沒過幾分鍾,蘇軾大叔也起來了。很驚訝的是他手裏竟然拿著好幾把手槍!

“以後可能有用,大家都挑一把吧。”

可惜,他的好意隻被淩雅涵接受了。元嘉靈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勃朗寧,從蘇軾大叔的手上拿了一盒手槍彈。兩隻小蘿莉雖然也有幾分躍躍欲試的衝動,但是她們那嬌嫩的手掌是握不住手槍的。

楚扉月看了看蘇軾大叔手上那幾把手槍很明顯都是女式的,對於這間屋子是他用來金屋藏嬌的想法是更加的肯定了。

另一邊,蘇軾大叔疑惑地看著掛著一臉詭異笑容的楚扉月,推了推手中的手槍。

“小楚,你要麽?雖然你很強,但是長刀畢竟不安全,被咬了的話就麻煩了。”

楚扉月搖搖頭,笑著拒絕了他的好意。

開玩笑,要是槍有用的話早在五年前楚扉月就已經被亂槍打死了。那種純隨依靠機械而不是自己能力的工具,遲早會跟不上時代的。當然,人類可能看不到那個時候了...

整理妥當後,幾個人關掉了燈走進了夜幕下的NJ城。

~~~~~~

果然如楚扉月所想,大半夜的軍隊的巡邏崗果然鬆散了很多,兩輛巡邏車之間會間隔很長的一段時間,足夠他們在大街上轉悠幾個來回的來。

無驚也無險的,一行六個人偷偷摸摸的晃過了NJ市最寬的一條街道,來到了市中心的範圍。

令人驚訝的是,這裏現在竟然還有一些高高的地方在亮著燈,除了安靜了一點之外完全看不出末世爆發的跡象。

“那些都是酒店賓館什麽的,獨立供電供暖,而且樓層間隔離,確實是躲避喪屍的好地方。”蘇軾大叔指著那些高高的、向天上的星星一樣的燈光說道。

“可惜,他們也撐不了多久,沒有人加油的情況下賓館的自動供電頂多能撐一天,而市區的電力係統很快就會癱瘓了。”楚扉月補充了兩句,也算是給幾個女孩一個合理的解釋,省的她們吵吵的跑去住賓館。

賓館在末世前期確實是避難的好地方,但過了幾天之後賓館的電力係統一癱瘓裏麵的人就會被困在很高很高的房間裏。到那時候除非打破內嵌著鋼板的房門,要不然隻能活生生的被餓死在裏麵。

黑夜中,喪屍同樣也需要睡覺,所以隻要不弄出太大的動靜基本就是安全的。但是相對的,被吵醒的喪屍會很暴躁,而且它們會弄出更大的噪音來吵醒更多的喪屍,一不小心就會被圍攻。所以在夜晚行動的時候一定要保持安靜。

楚扉月劈開了一家體育用品店大門上的鋼鎖,翻出了幾根棒球棍扔給剩餘的幾個成年人。手槍這種東西現在能不用最好不要用,尤其是在有軍隊巡視的市區裏,到時候不管是招來幸存者喪屍還是軍隊都很麻煩的。

就這樣安逸的,他們穿過了大半個繁華的市中心,眼看就要成功了。不過相對的,他們現在已經位於市中心的最中央位置了,是人口最密集、喪屍最密集,危險係數也最高的地方。

然後,他們被發現了...

果然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楚扉月怎麽算計也不會想到竟然有人會在大半夜的還在戒哨望風,而且那個望風的家夥還以為他們受到了喪屍的追趕而大呼小叫這讓他們快點到自己的棲息地避難。

看到周圍的喪屍統統睜開了自己腥紅的眼睛,楚扉月明白自己這次穿越行動算是徹底失敗了。無奈之下,楚扉月歎了一口氣。

“好吧,咱就去看看到底是社麽樣的家夥這麽熱情,我希望他的腦袋上肉多一點。”

在喪屍徹底清醒過來之前,楚扉月幾個人順著人家放下來的軟梯爬上了國豪大酒店的“二樓”——也就是正門門頂上那些大牌子後麵的那片刷著防水的空地,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風吹雨打鳥不拉屎的地方。

還有那角落裏的一頂灰綠色的行軍帳篷。

一個穿著很應景的黑色夜行衣的家夥從地上冒了出來,很熱情和楚扉月他們打了聲招呼。

“嘿,你們好。我叫唐吉,一個留學生。你們遇到什麽麻煩了麽?”

‘嗬,碰到你這種人才是我們最大的麻煩。’

楚扉月伸手和這個古裏古怪的家夥握了一下,兩個人算是認識了。

唐吉是個很健談很沒有戒心的人,不一會就把自己那點家底都掏空了。按照他的說法,他是沙特阿拉伯的留學生,現在在磐岩大學學習酒店管理,準備以後接管自己家的那家帆船酒店。而他同時還是一個狂熱的旅遊愛好者,平時最喜歡幹的事就是鑽進某個深山老林裏去露宿。

“我們的國家很少有那麽茂密的樹木,但是我真的很喜歡那些樹林。我回國之後一定要移植很多很多的樹,讓我的國家變得和中華一樣充滿綠意!”

末世爆發的那一天,他剛剛從神農架溜回來,當時正巧在國豪大酒店裏吃飯。當他發現大街上突然出現了發瘋的人類後第一時間躲進了酒店裏屬於自己的房間,然後在高高的房間上看了整整一天的現場版生化危機。

但由於體內的瘋狂因子在作怪,他很快就耐不住了身為一個旁觀者的寂寞,所以他就找到了這個好地方,幹起了營救被困人家的公益事業。

而楚扉月他們,則是他的第一批“顧客”。

按照這唐吉的指點,楚扉月找到了他位於酒店七樓的房間。這家夥就是貼著牆壁上光滑的玻璃從七樓爬到這裏的,一個現代版的蜘蛛俠...

‘世界驢友咱傷不起啊。’

這已經是楚扉月小隊裏幾個人統一的念頭了。楚扉月雖然偶爾行為怪異一點做事功利了一點,但至少還不難理解。但這個唐吉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誰也摸不清楚。

她們甚至不知道這家夥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在他問到楚扉月幾個人為什麽行色匆匆的時候,楚扉月哭著著說道。

“哦,我的朋友。”楚扉月按照沙特那邊的禮節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說辭“你是好心辦了錯事,我們並不是在逃亡,而是在趕路。我們本打算趁著黑夜穿過市中心的,要知道,在黑夜喪屍也是要睡覺的。”

“這真是太抱歉了,我不知道我竟然會妨礙你們的行動。”唐吉脫下自己的夜行帽甩到身前鞠了一個躬,表示自己的歉意。

恩,一臉毛茸茸的大絡腮胡子加上綠豆大小的小眼睛,怎麽看都透著一股子的猥瑣。

“但是我認為你們已經不能再前進了,因為下麵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你管他們叫做喪屍?真是形象的比喻!”

說著說著,唐吉的性質又高了起來。他鑽進自己的帳篷拿出了一把獵槍,衝幾個人得意的晃了晃。

“嘿,我的朋友們,你們要玩麽?這可比打野兔什麽的爽多了。”

聽這意思,這個家夥在林子裏偷獵已經不止一回了。

不過現在淩雅涵和元嘉靈在教兩隻小蘿莉學立體幾何,拿著一塊油氈當黑板講的津津有味。蘇軾大叔則趴在大大的“國”字廣告牌下麵計算著下麵喪屍的分布,也沒空。

於是唐吉將目光投向楚扉月,帶著一絲的詢問。

恰好楚扉月也好久沒動槍了,準備拿這個試試手。雖說是不怎麽喜歡用槍,但那並不代表楚扉月的槍法就差勁到哪去了。相反,每一個從末世中後期走過來的超等喪屍肯定都有著極為嫻熟的槍法,因為在那個時候他們的攻擊並不一定比一顆直擊過去的子彈強到哪去。

隻有到了最後,當最快的子彈也趕不上喪屍的移動速度的時候,槍械才真正的被拋棄了。

點點頭,楚扉月接過了唐吉遞過來的獵槍,隨手一甩雙管獵槍便從中間折成了兩截。唐吉的眼睛一亮,對楚扉月竟然如此熟悉槍支感到驚訝。

查看了一下獵槍的彈藥裝填良好後,楚扉月一抖手“啪”的扳直雙管獵槍,一隻手平平的將它端了起來。

“哦,我的朋友,獵槍不是這麽...”不是這麽用的。

“砰!”

一顆閃耀著紅光的子彈“突~”的從槍管中射了出去,在空中拐了一個小彎不見了。

緊接著,五六百米遠的一輛麵包車突然“轟!”的一聲爆炸了,就像是一朵大大的煙花一樣被彈飛了老高。巨大的衝擊波將車子旁邊的兩隻喪屍炸飛了七*八米遠,落在地上的時候腦袋都扭到後心上去了。

“呼,還沒退步。”

楚扉月吹了吹獵槍槍管上冒著的青煙,自己卻被嗆了一下,“咳咳”的咳嗽起來。

“真主在上啊,你是怎麽做到的?我記得我在裏麵裝的是霰彈,你怎麽把它們打出那麽遠的?請一定要告訴我,求你了!”

唐吉一把抓住楚扉月的肩膀,興奮地大呼小叫起來。

在唐吉的喋喋不休中,太陽漸漸地從地平線下麵升了起來。

PS:這個瘋瘋癲癲的家夥以後會有很重要的戲份,悲壯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