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木蓮の白い羽根に,満ちてゆく物語よ(Coorie的夢想庭院)···”一首悠揚的日本歌曲從楚扉月的身上響了起來。幾個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楚扉月從褲兜裏掏出一部磚頭大小的移動電話,直接開了免提,擺在了桌子上。

“喂?哪位?”

“是我。”對麵是劉鎮國。

“哦,有啥事麽?你現在不應該有閑工夫給我打電話的。”楚扉月懶洋洋地扣了扣耳朵,說道。

“今天我們死了一百零三名士兵,已經超出預計了。對你來說像遊戲一樣的襲擊能不能緩一緩?”劉鎮國在對麵用商量的語氣詢問著。

“這就過一百了麽···”楚扉月嘀咕著,尋思了一下“老頭,你說我發動襲擊的最初目的是什麽?”

“額,好像是督促我們走得快一點吧。”劉鎮國的思路被楚扉月打斷,停頓了一下。或者說,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請求不可能實現了。

“那你說,如果沒有每天在眼前運過的屍體,你手下那群平民,會配合你加快速度麽?”

“不可能。”這一點很令人沮喪,但劉振國必須承認,“如果不是每天都會有人為他們而死,我們可能連現在路程的一半都沒有走到。”

“這就是了,想要死的人少一點,拖延是不可能奏效的,隻會起到反效果。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快點趕到青藏高原去,擺脫我的【追殺】,不是麽?”

“······唉。”對麵沉默了許久,歎息了一聲,掐掉了電話。

楚扉月把電話收起來,一抬頭看到周圍一圈人都用很另類的眼光看著他。

“怎麽了?”

“黑死了,果然老大切開都是黑的才對。”紅藍由衷的讚歎道。

“明明是對人類的殺戮,卻反而讓對方以為自己是被施救者,這份陽謀,老衲自感相距甚遠,佩服,佩服。”淨空吊著自己的書袋,用奇怪的古語表達著自己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敬仰之情。

“哥哥又在欺負人家了,好可憐的老爺爺呢。”妹妹將桌子上的茶杯摞在一起,端出去了。檀君坐在妹妹的肩膀上,搖著手表示雙手支持妹妹的想法。

雖然隻是剛見麵,但感覺妹妹和這個小東西意外的合得來的,小東西果然有著寵物屬性麽···

喂,紅藍你的寵物快被我妹妹誘拐了,不喂點東西加忠誠度真的麽有問題麽?

楚扉月看了看表,好像已經到了另一項日常的時間了。

甩出了兩個麵具遞給自己的小弟,一個是黃瓜的,另一個是···榴蓮的。

“戴上它,等會兒一起去前麵。”

“?”X2

兩個小弟接過麵具,摸不清頭腦。

“等會兒我妹妹去前麵辦音樂會,咱們去給當個背景。”說著,楚扉月也拿出了屬於自己的麵具。

燦黃燦黃的···一個香蕉形狀的麵具。

“不是吧?師母還有這個愛好?”紅藍大叫著。

楚扉月聳了聳肩,不做評價。事實上,最開始妹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剛開始也沒搞明白妹妹這是想要鬧哪樣,而知道了妹妹的想法之後,他在哭笑不得之餘也覺著這樣挺好玩的,也就支持了妹妹這有些過分的舉動。

一群喪屍陣營的大頭頭在遷徙的人類隊伍之中舉辦音樂會,要是被普通民眾知道了,不瘋了才怪···

半個小時後,人類陣營的中間部位,四個帶著奇怪麵具的人從某個帳篷中鑽了出來。

從身材上能看出來,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女人戴的麵具是茄子,另外三個男人則反別是香蕉、黃瓜和榴蓮。

看到最前麵的茄子和香蕉,早就聚集在周圍的人紛紛歡呼起來。他們都是有一定音樂基礎的人,對於這兩個人連日來演奏的音樂自然是感觸頗深。

音樂不單單是沒有國界,靈魂的音樂甚至可以穿透生與死的界限,能讓人從緊張的環境中放鬆下來實在實在輕鬆不過了,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兩個人的演奏就受到了周圍人的歡迎。不過這兩個人隻是在某個特定的時間才會出現,而別的時間則怎麽很找也找不見,所以周圍的人猜測著兩個人其實是某個傭兵團或者軍團的人,來演奏隻是興趣而已,不少人還為此歎息扼腕。

但後來,當一個音樂功底足夠深厚的人聽到了兩個人共通譜寫的音樂盛宴,卻驚喜的發現這種音樂是曾經從未有過的新的流派,而且在回去練習演奏的時候才知道這種音樂的難度之高前所未見,好像已經超越了人類手指的極限一般。

而最主要的,是其中的茄子使用的樂器竟然是豎琴!不同於鋼琴那樣巨大的人口基數,在天朝練習豎琴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能擔得起大師二字的更是一個也沒有,這一點天朝人並不尷尬,因為真正的豎琴大師全世界也就那一巴掌的數量···

但至少大師的水平,同樣身為音樂家的人還是可以聽出來的。雖然相互有差距,但並不遙遠,絕對不會出現像現在這樣連一個小節都不能重現的情況,這裏麵相差的距離已經不能用道裏來計算了。

天朝真正的音樂家其實很少,相互之間也早都就混了臉熟。在上京的車隊內出現了一個需要仰望的豎琴大師的消息,不到一天就傳遍了整個上京車隊,吸引了所有音樂人的注目。

沒人不好奇這個所謂的“大師”到底是怎麽樣的水平。

於是第二天,再來的人中就混雜了不少懷揣著好奇心來觀看的真正懂音樂的人。

茄子和香蕉的演奏,讓他們知道了原來音樂還可以那樣去演奏,完全超越人類極限的樂器操作,帶來了無比震撼的聽覺盛宴,將所有的音樂人完完全全的唬住了。

於是這隻由茄子和香蕉組成的“水果”樂隊的名聲在音樂家的圈子裏瞬間高到無可附加,幾乎所有有條件去聽他們的音樂會的音樂家都會拚了老命的趕去,就算是在趕不過去的也會央求別人將音樂錄下來回來欣賞。

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會有人疑惑這些曲子到底是怎麽樣的存在。令人出乎意料,茄子竟然大方地將自己彈奏的曲子的曲譜印了好多份,分發給所有去求教的音樂家。這一份無私的胸襟,幾乎令所有前去索要的人汗顏。

但閱讀了這一份曲譜之後,心中的慚愧完全被震驚所替代。那樣快節奏的音樂,他們沒有一個人可以實現。就算勉強可以達到標準,也不可能像茄子那樣,用那樣超越極限的頻率去完成整首曲子。

當攀比之心完全褪去,剩下的就隻剩下敬佩與謙卑。所有的音樂人都將茄子當成了可以為自己解答問題的音樂界上的真正的大師,而茄子也並沒有讓他們失望,快刀斬亂麻一般嘁哩喀喳的將他們堆積多年的演奏問題一掃而光。

於是這群人成了“水果”樂隊最初也是最忠實的粉絲。

見原本隻有茄子和香蕉的水果樂隊竟然又多出了黃瓜和榴蓮,在場的觀眾愣了一下,隨即將更加激烈的掌聲送給了他們。新的成員代表著新的合作方式,而這就代表著新的歌曲···

福音啊。

茄子的豎琴和香蕉的長笛早就成了標誌,所以大部分人都將實現定在了新加入的黃瓜還有榴蓮身上,期待著他們會拿出什麽樣的樂器。

黃瓜從自己寬大的衣袖中,撈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還在著木質光澤的鈴鐺一樣的東西,擺在了自己的麵前,然後又掏出了一個前麵鑲著結實的圓木的小木槌,莊重的坐在了地上。

“木魚?”已經有識貨的人認出了那個東西。

結合著這個佛教氣息極為濃厚的樂器,很容易就猜到了這個黃瓜應該是有著佛教的背景,要不然也不會做出如此莊嚴寶相的姿勢。

一個有著佛家背景的音樂家?從沒聽說過有這號人啊,莫非隻是客串?

而接下來,榴蓮的表現卻讓人大跌眼鏡。

隻見他拉了拉自己寬大而怪異的鬥篷,“嘩”的一甩,露出了自己後背上掛著的音響,還有——鑼鼓。

“今天,將要為大家帶來的是我們新創作的曲目,名為【雷鳴之奏】”

急促的豎琴顫弦音,拉開了今天這場音樂會的序幕。

昏黃的燈打在舞台上,渲染出了一幕陰沉的,不安的,風雨欲來的氣氛。超長的顫音牽動著每一個在場者的心,讓他們的心也跟著加快了跳動。響鼓,打響了第一聲驚雷,雨下了下來。長笛的悠揚就像是雨中永遠也不會消逝的疾風,聲聲入耳卻又轉瞬即逝。木魚的幾聲輕響,好像雨中不斷落下的石子砸在地麵上,留下了一坑坑的印記,迅速的被雨水淹沒。如囈語般的獨白,一直不停的在眾人的耳中回響著,卻沒有人聽清楚到底是什麽在發出聲響。

不出意外,又是一首令人驚豔的曲子,尤其是之中的高低承轉急速變幻,令人震撼到窒息。

一曲終了,趁著眾人還沉浸在音樂之中,水果樂隊的幾個人迅速的收拾了東西溜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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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理解一個五點半睡六點半就被叫起來的人的憤怒麽,出離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