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還是進化次數最多的Joe先發覺了天邊的聲音,警覺的抬起頭眯起了眼睛。他抬起左手,示意周圍的人安靜。周圍一瞬間便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停止了自己的一切活動。
不到巴掌大的小雙筒望遠鏡貼在了眼前,Joe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在兩個圓形視野的交匯點,一隻渾身帶著無數傷口的“烏鴉”搖搖欲墜的朝著這邊飛了過來。
而在那隻“烏鴉”的背後,一隻黑壓壓的“烏鴉”大軍正呼嘯著、忽閃著自己薄薄的翅膀朝著前麵的同伴撲擊過去。但也許是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爆發了全部的潛力,前麵那隻翅膀已經殘破了的“烏鴉”竟然飛的比後麵那些健全的同類還要迅速。
內訌?喪屍之間的領土之爭?還是其他的原因呢···
一連串的心思,在Joe的心頭轉換。突然,他注意到了最前麵的那隻“烏鴉”的手中,好像抓著一個什麽東西。
“再給我一個望遠鏡!”他伸出手,下一秒言成空的望遠鏡就到了他的手裏。
將兩個望遠鏡對在了一起,視野一下子就小了百分之六七十,但中心的事物卻更加清晰的展現在了Joe的眼前——包括那個“烏鴉”手裏麵攥著的,那個閃爍著淡淡光芒的小東西。
一塊石板?
那個“烏鴉”手中抓著的,竟然是一塊巴掌大小、上麵銘刻著無數看不懂的銘文的小石板,而且還能發光···
“全員,點信號彈吸引那群‘烏鴉’的注意,咱們要把那隻烏鴉手上的東西搶過來!”一瞬間,Joe就決定了去搶那塊閃著柔和光芒的石板。直覺告訴他這個東西可能關係到很多人的生死,很重要!
一顆信號彈在供需社的門口被引爆了,刺眼的白光在這無月的夜中,就像是海岸線上的燈塔一樣顯眼。那個最前麵的“受了重傷”的“烏鴉”看到了這場燈光,竟然真的朝這邊飛過來了,這一點讓Joe放心了不少。
那隻“烏鴉”距離他們越來越近,Joe也漸漸發現了他和自己遇見的喪屍的不同。他竟然有很明顯的表情變化!
從他那張多目的臉上,Joe看得到了被敵人迫近的焦慮和懷揣著希望的忐忑。而且隨著高度的降低,他竟然將翅膀收攏起來,以求加快下落的速度。那塊小石板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裏,比他自己的生命還要寶貴的樣子。
“······”在別人的驚呼中,Joe直接從窗戶裏跳了出去,跳到了供需社的招牌上,朝著那個“烏鴉”招手。“這裏!”
團長瘋了麽?竟然對喪屍喊話。這個念頭在幾個傭兵的心間一閃而過。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顛覆了他們對喪屍的認知。
因為那個“烏鴉”,竟然真的隨著Joe的指示降低了自己的速度,朝著供需社二樓敞開的窗戶飛去。
“讓他進去,別攔他!”聽到了Joe的命令,傭兵們轉移了槍口,瞄準了明顯來者不善的後麵那一大群的“烏鴉”。
“誒!”
Joe一把接住了那個傷重的“烏鴉”,縱身一跳躍進了屋子裏。他暗中限製了這隻“烏鴉”的雙手,而采取的姿勢也讓這隻“烏鴉”的嘴巴失去了威脅。可以說,隻要這隻“烏鴉”不會什麽縮骨大*法的話就對Joe造不成傷害。
而且,吸收了晶核的人類就已經對喪屍病毒免疫了,也不用擔心會被感染變成喪屍什麽的。
將那隻特殊的“烏鴉”抱進屋裏,Joe對身後的傭兵丟下一句“戒備,別讓他們衝進來。”之後,便朝言成空使了一個眼色,朝房間的深處走去。
言成空掃了一眼周圍的傭兵,默默的跟了上去。在他的身後,傭兵們坐的自己架設好的火力點,開始了屠戮“烏鴉”的活動。從視頻上就能看出來,“烏鴉”所依仗得隻有鋒利的爪刺和迅捷的速度,當然,還有它們能飛。但除去這些,“烏鴉”的身體比人體結實不了多少,隻需要一顆子彈就能將它們從天上打下來。
所以隻要架好自己的陣地,“烏鴉”對人類的威脅實在是小的可憐,他們連厚一點的牆壁都撞不破,更不用提鋼板了。
所以,後麵的“烏鴉”···悲劇了。
不去看外麵炮火連天的激戰場景,Joe和言成空走近了供需社的裏間,原本是店主睡覺的地方。那上麵的被子還是亂的,顯然主人走得很匆忙。Joe將那隻“烏鴉”放在了床鋪上,審視著他。
這隻“烏鴉”也沒有尋常喪屍那種見人就咬的瘋狂,隻是和Joe對視著,抓著石板的手緊了又緊。
“(英語)能說話麽?”Joe問道。
“烏鴉”沒啥反應,依然直愣愣的看著他。Joe歎了口氣站起身,正準備放棄和他交流打算。
“能說···中文···麽?”突然,沙啞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要不是進化之後身體的素質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他可能都聽不到這微小的聲音。
“你能說話!”Joe和言成空湊到了床邊,看著那隻所有的眼睛都半睜著,血已經把床單染成一片大紅色的“烏鴉”。從這個“烏鴉”身上流出來的血,就算擱到一個人身上都夠死一回的了,何況還是體型比較小的“烏鴉”呢——雖然喪屍已經死了,但體液要是全流失掉,也是會死掉的···
“當···然,要不然···誰在···跟你說話···”烏鴉的的嘴巴咧得大大的,一條汙血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幸好這些血液讓烏鴉的血肉保持著最下限度的活性,要不然他連話都說不了。
“能說一下你是怎麽個情況麽?我沒見過會說話的喪屍。”不出意料,Joe的漢語十分流利,但東北口音卻比較重。估計在沒到美國加入血幫之前,他是個北方人吧···
“是啊···我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變回人類。”吐出了一口淤積的汙血之後,“烏鴉”的話反倒是流利了起來。
話音剛落,他額上的幾隻眼睛中便露出了無奈和自嘲的眼神。“哎,也隻是恢複了人類的神智啊,我這樣的身體,又怎麽能稱之為人呢?”
“那你知道你是怎麽恢複神智的麽?”Joe問道。
如果能找出讓喪屍恢複神智的方法,喪屍還會和人類為敵麽?人類和喪屍勢不兩立的最先決條件便是喪屍吃人而人不想被喪屍吃掉。那麽,如果喪屍不吃人了,人和喪屍還能打起來麽?
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不知道。
嗯,就算喪屍恢複了記憶,難道人類就能接受喪屍了麽?在古代,隻因為宗教信仰問題基督教都可以發動一場席卷大陸的聖戰,難道還能指望喪屍的狀況比伊斯蘭教教徒更好麽?喪屍是已經死掉的人,已經不是人了,宗教戰爭已經足夠殘酷,那種族之間的交戰又會怎麽樣呢?
但不可否認如果能讓喪屍恢複神智的話,至少他們不會再去進攻人類,這樣人類的安全就有了更大的保障。
“恢複神智?我也不清楚啊。”烏鴉咳嗽了兩聲,從捂著嘴的手指縫中噴出了更多的血液。他苦笑了一下,舉起了手中的那塊閃爍著光芒的巴掌大小的石板。
“也許是因為這個吧,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恢複神智的,但是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抓著這個了。然後一群喪屍就攻擊我,我就跑到這裏了。”他看向Joe,眼中的光芒已經漸漸黯淡。
“我覺得,這塊石板可能就是開啟喪屍被封閉的神智的鑰匙。我活不長了,這塊石板就拜托你帶出去了,好麽?”他費力地抬起頭,期待著Joe的回答。
好啊,求之不得呢,你快點去死吧。Joe在心裏狂喊道,但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一絲的悲喜。
“絕不負君之托!”Joe鄭重的點了點頭,一臉堅毅地說道。
“那太好了···咳咳···”烏鴉將手中的那塊石板遞給Joe,緩緩的躺在了床上,眯上了眼睛。
“給我個痛快吧,我不想拖著這具殘損的罪惡之身苟活。”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哀求道。
“······”Joe接過了烏鴉手中的石板,掏出自己的手槍抵在了烏鴉的額頭上。
一抹笑容,出現在了烏鴉那張扭曲的臉上,除了知道他是在笑之外,看不出其中附加的情緒。
“解脫吧。”Joe低聲在烏鴉的耳邊說道。
“砰!”烏鴉的腦袋像是被砸開的西瓜一樣碎開了。腦漿和汙血濺的滿屋都是,也濺到了在場的兩個人的身上。
一顆渾濁的肉色晶珠,從那堆血肉中滾了出來,被Joe捏著收了起來。在捏到它的瞬間,Joe就知道了它是一顆二階的晶核,而且所包含的能量絕對是他見過的二階晶核中最多的。
“二階巔峰的晶核,嘿,成空咱們這回有的賺了。”Joe笑了笑,將自己的目光定在了那塊閃著柔和光芒的石板上。
這是什麽呢?為什麽有能讓喪屍恢複神智的功能?
這個問題,要到很久以後他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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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楚扉月聳了聳肩膀,斷開了自己的靈魂連接。
“爸爸,咱們做的東西已經給他了麽?”雖然問的是這個,但楚憐卻知道楚扉月已經成功了。隻是送點東西而已,沒理由不成功。
一陣冷風吹過,楚憐哆嗦了一下,往楚扉月的懷裏蹭了蹭。
“爸爸,冷~~”
喂喂,我可不覺得區區這樣的溫度就能凍到你呢。楚扉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個“女兒”那一臉幸福的表情,歎了口氣張開手將她嬌小的身體抱在了懷裏。
大衣一甩,將楚憐整個裹在了楚扉月的懷裏。楚扉月調整了一下大衣的位置,確保楚憐沒有凍在外麵的部位。
“爸爸的味道···”楚憐露出了貓一樣的表情,在楚扉月的懷抱中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貼的更緊了。
楚扉月搖了搖頭,啟動了一隻早就準備好的喪屍部隊。
東西已經給Joe了,現在就該開始清理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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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悲劇啊我悲劇,誰悲劇啊我悲劇···作為一個大大的悲劇,我要告訴所有沒上大學的童鞋:大一不能玩過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