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嘉靈走了,你不追麽?”妹妹眺望著天邊的一片白色的雲彩漸去漸遠,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追什麽啊,她的心裏裝的不止是她一個人或者幾個人,而是一個大大的集體,遲早要走的,早就有準備啦。”楚扉月說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諱周圍的女孩子,現在她們的耳朵也豎了起來“而且啊,以元嘉靈的能力想要在北軍區混個高位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畢竟是···”畢竟是末世啊,原先那些需要熬資曆的標準全都報廢了。不出半年,所有的官職不管重要與否地位高低都會被中年和青年占據,老人已經不再有資格占據社會的最高層。
“那,師父大人你要怎麽對待北軍區的士兵們呢?真的要趕盡殺絕麽?”菲櫻盯著妹妹手上的戒指,問道。
楚扉月摸了摸菲櫻的腦袋,沒有說什麽。
一個淡淡的、卻將空氣扭曲的風層出現在他們的腳下,將他們包裹了起來。變成了球形的風飛了起來,載著裏麵的乘客朝帝景苑的方向飛了過去。
幾個小蘿莉趴在風層上看著下麵風馳電掣一閃而過的高空風景,止不住的發出了一聲聲的驚歎,小公主則很好奇的看著周圍按特定軌跡運轉著的風,躍躍欲試著。
“薇薇安,別胡鬧···”楚扉月按住小公主的手,將她手中的那團旋風捏碎。如果她把這團旋風按進外層的風層裏,會把外邊包裹著的風屏障攪亂的。
“哼,楚是個大騙子。”小公主嘀咕著,抬起頭看了楚扉月一眼後,突然一口咬在了楚扉月的手上。
“哇···喂喂喂,薇薇安你在幹什麽啊放手啊掉了掉了掉了!”
楚扉月誇張的大叫著,但他的手卻任由薇薇安咬著。他不能把她甩開,說不定那樣會把她的牙齒崩掉。而且···小公主的牙齒再尖能比子彈有穿透力麽?楚扉月連子彈都不怕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叫疼,他隻是在配合小公主而已。
薇薇安不屈不撓的瞪著楚扉月,眼睛裏的水霧漸漸濃密起來。大號的芭比娃娃眨了眨眼睛,努力的不讓自己眼睛裏的金豆子流出來。
“怎麽了啊。”楚扉月空出來的手摸了摸小公主的頭發,揪著她梳在腦袋後麵的長長的辮子說道。
“唔···”小公主鬆開楚扉月的手,用自己的小手將他的手抓在嘴邊上,說道“明明答應了要當人家的守護騎士的,竟然去和月月訂婚,你這是···”她苦惱的皺起了眉頭,從自己的腦海中尋找著合適的詞語“始亂終棄!”
“噗——”X3
楚扉月、妹妹還有淩雅涵三個已經成年了的大人都被小公主一句話噎著了。這算什麽,童言無忌麽?
“薇薇安,始亂終棄的意思是一個男人玩弄了一個女人後將她拋棄,哥哥沒有把你···”妹妹的猜測停了下來,她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楚扉月。
在妹妹的眼神下,楚扉月突然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妹妹的眼睛眯了起來。她突然拉過了薇薇安背對著楚扉月嘀嘀咕咕的問了起來。就看著妹妹一直在問,然後小公主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更迷茫了。
雖然能聽到那邊妹妹到底問的是什麽,但不要偷聽女孩子之間的談話是一種美德不是麽···所以楚扉月很禮貌地降低了自己耳朵的敏感度,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按照楚扉月的計劃,他應該將整個江蘇省變成自己的領地,然後建立起一個國中之國,一個喪屍的國度。但地界的限製太模糊了,由他催生出來的喪屍如果隨便亂跑的話會對周圍的地區甚至整片大陸造成毀滅性的打擊,這就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了。
但借由製禦者操控喪屍的手段太粗糙了,而且製禦者這種製度本身就是一個不完善的產物,因為製禦者太脆弱了,除了智力之外製禦者和尋常的喪屍沒有別的區別,都是吃一顆子彈就會癱瘓半天的孱弱體質。一個製禦者的死亡就會讓一隻喪屍隊伍崩潰,雖然喪屍不會因為存在恐懼心理而發生全軍潰敗,但有一群喪屍在原本整齊的隊伍裏來回亂竄這本身就很影響效率了。
“或許我應該找個方法,就可以在大局上控製所有喪屍的走向,也能在細節上控製某一個喪屍。”
“做一個顯像儀就好了,把每個靈魂都當成顯像點來處理。就像是質子投影儀那樣,每打上一個亮點就會閃一下。”沐小茹的聲音從魔眼十字架裏傳了出來。這種靈魂共振的聲音是楚扉月和沐小茹之間專用的通訊方式,別人隻能聽到楚扉月的自言自語。
“哦,怎麽弄?這方麵我可沒你在行。”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我隻是感覺靈魂在某些地方和質子很像而已,而且從大小上來看靈魂比質子更好操作不是麽?你也知道我曾經是幹什麽的,我發現靈魂的特性和我研究的核反應有好多共通的地反呢。”
“但你沒死之前看不到靈魂,不是麽···”楚扉月打趣道。
“對啊,要是人類直接就能看到靈魂,或許人類早就成神了,那還用等到現在。”
“好了好了,我可不是聽你嘮叨的,你說的方法好像確實···可行呢。”楚扉月搓著下巴,將沐小茹的提議在腦袋裏轉上幾遍,說道。
“呼呼,那當然,我可是天才啊。對了,你妹妹你想怎麽處理啊,不會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要不然你以為我從未來回來是幹什麽的啊,雖然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回來。”
“嗯···變態妹控,你就不擔心你們的孩子有···那個,基因病麽?”沐小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一直想問的這句話說了出來。
“基因病?”楚扉月愣了一下,樂了“你認為,我連病毒都能控製,還會怕區區基因突變麽?喪屍病毒本身就是一種基因病啊。”
“好吧,看來你是打定主意娶你妹妹了···”沐小茹的聲音中伴隨著一身巴掌拍在腦門上的聲音“那好吧,希望你們的孩子別再像你們這樣出現奇怪的感情就好。”
“奇怪啊,的確呢。”楚扉月笑了笑“我會給TA一個健全的家庭,一份不留遺憾的愛。”
“······”沐小茹當然清楚楚扉月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自己的童年中充斥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壓迫和不斷地失去。在那種環境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那瘦小的脊梁撐起兄妹兩人頭頂那片小小的天空。那個時候他們的生活幾乎看不到希望,楚笉月一抬頭能看到的隻有自己的哥哥滿頭大汗的支撐著兩個人生存所需要的空間,就像英雄一樣。
戀兄也不是那麽容易形成了啊···沐小茹在自己的空間裏歎了口氣。楚扉月和楚笉月之間的感情扭曲嗎?確實很扭曲,但誰也沒有資格去指責他們,因為他們的路都是在別人的壓迫下硬生生的開出來的。
憑什麽去指責?情理嗎?大義嗎?人倫嗎?道德嗎?別人的看法嗎?這些東西能當飯吃嗎?這些弄西能當衣服穿嗎?這些東西能讓兩個小家夥活下去嗎?
不能啊,他們兩個人就像一個互相勾連在一起的玩具,失卻了哪一部分都會壞掉。就像原先那樣,妹妹死了,然後楚扉月在最後變成了殺掉整個世界的凶手。就算現在兩個人都活著,難道楚扉月會讓楚笉月離開自己去嫁給別的男人麽?難道楚笉月會去和別的男人談戀愛麽?
沐小茹相信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楚扉月會先一步殺掉世界上所有的男人。
就像沐小茹說的,楚扉月就是一個心理扭曲的妹控,但楚笉月就不是一個兄控了麽?妹控碰上兄控,而且兩個人誰都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了···這不就是幹柴碰上烈火,怎麽看都是和諧美滿一家子的前奏啊。
本來唯一攔在楚扉月和楚笉月之間的障礙就是楚扉月自己的心病,但現在看來那最後一道圍牆已經被他自己推倒了···
“哎,你和你妹妹啊,也沒什麽好說的了。畢竟是你爺爺都同意了的事,對了,你是怎麽把你爺爺從下麵弄上來的?他不是死了麽。”沐小茹問道。
“因為那是我的世界啊,我想要幹什麽就幹什麽,像讓誰活過來就讓誰活過來。”楚扉月攤開自己的手掌,看著自己的手掌“可惜那是在我的世界裏,在這裏,我的力量還不夠···”
“真不知道你要變那麽強幹什麽,但我知道你現在有麻煩了,我就不看戲了,祝你好運,嘻嘻。”
魔眼十字架上的銘刻閃了閃,變成了平平的銀白色十字架。楚扉月扭過頭,看到妹妹正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自己,連帶著妹妹身邊的幾個妹紙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哥哥,沒想到你連薇薇安這麽小的小女孩都要碰,是不是太饑渴了?”妹妹眯起眼睛,說話的語氣竟然已經開始帶上了幾分大太太的威嚴。
也不知小公主被灌輸了什麽奇怪的思想,現在看向楚扉月的眼神也不再是原先那種委委屈屈外加懵懵懂懂。她現在看楚扉月時躲躲閃閃的,且有總是不經意間去瞥他一眼,瞄他一眼,倒有了幾分挑逗和欲拒還迎在裏麵了。
楚扉月歎了口氣。果然女人一旦抱起團來,男人的地位就危險了,現在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們到底聊什麽的,但很顯然一條針對自己的戰線已經被妹妹拉扯起來了——而且妹妹還是老大。
“希望不會太出格吧···”
他看著妹妹的眼睛,苦笑著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