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瑜前腳回到霜華院,秦氏後腳就讓耿氏從公中拿了許多的物件送到她的麵前。

如此還不算,她又開了私庫,從自己的嫁妝中挑了一套寶石頭麵和兩匹宮中賜下來的布料一並送到了霜華院。

正是晌午過後,江夜雪正坐在花園的涼亭裏守株待兔,不曾想竟看到了這麽大的陣仗。

她猛地起身,盯著十幾個侍女捧著物件往霜華院裏去了。

“姑姑待表嫂,可真是好啊!”

這話實在酸,站在她身後的秋菊不敢有半點的回應。

江夜雪卻將手裏的帕子捏的更緊了:“我記得那兩匹月華錦還是過年的時候,皇後娘娘賞賜給姑姑的。”

“她竟連這個,都送給表嫂了......”

陸昭瑜隻是一個小小的庶女而已,還是被緊急換親過來的人!

原本以為她蠢鈍好騙,沒想到她竟這麽會討秦氏的歡心,一次性從秦氏那裏得了這麽多的好東西!

再這樣下去,她是不是很快就能利用狐媚術也去騙取表哥的歡心了?

想到這裏,江夜雪坐立難安。

“我果然,還是小看她了......”

秋菊把頭埋得更低了,又聽到江夜雪冷聲道:“想來,二夫人才剛剛忙完,咱們去她的西苑坐坐。”

她倒是要看看,陸昭瑜究竟和秦氏說了什麽,竟讓秦氏破天荒地開了庫房!

秋菊小跑著跟在她身後,幾番猶豫後才小心張口:“姑娘,大夫人和少夫人相處融洽,這是很正常的啊!”

“咱們畢竟是外人,這樣打探總是不......”

“什麽外人!”

江夜雪猛地停住腳步,回頭死死地盯著秋菊看。

寄居在相府以來,她最討厭聽到的就是‘外人’這兩個字!

因為這兩個字,她就會有種永遠都無法融入到這個家裏的慌張。

“他們一個是我表哥,一個是我姑姑,我怎麽就是外人了?”

“可是姑娘......”秋菊小聲道。“既然如此,您為何不去看看大夫人,反而去看二夫人......”

越說到後麵,秋菊的聲音就越發地小聲了,甚至沒敢把話說完。

江夜雪卻是麵不改色:“你懂什麽?”

“姑姑她有鼻窒之症,我若是貿然去看她,這滿身的花香隻會叫她更加難受!待她好些了,我自會日日都去看她的!”

“至於二夫人......”

她冠冕堂皇地說道:“二夫人那是在為姑姑操持著這個府邸,我身為姑姑的親人,自是要替她多多看著些!”

“可是姑娘,再過兩個月您就嫁......”

秋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夜雪一個冷眼給瞪到不敢出聲了,隻能跟在她身後,去了西苑。

彼時的西苑,耿氏正滿臉不甘和肉痛地喝著茶水。

“我就奇了怪了,大嫂莫不是瘋了吧?怎麽就要去抬舉陸昭瑜這麽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女?”

“這才幾天啊,她就忘記了陸家將他兒子當做物件一樣耍著玩的事情了嗎?”

齊媽媽在一旁為她倒了茶水:“老奴聽說,今日大少夫人原本是一個人回門的,可後來不知為何,大公子在去見了大夫人後,竟就追著去了陸府了。”

耿氏頗為意外:“還有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