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曄和陸昭瑜一路來到了府門外。
兩人步行得快,叫那一家三口竟一時沒來得及跟上來。
謝元曄輕咳了一聲,故作冷漠道:“你別誤會,我今日來不過就是為了走個過場,免得相府被人詬病說沒有規矩。”
陸昭瑜淺淺一笑,朝他微微頷首:“是,我不會誤會的。”
能讓謝元曄改變主意來陸父的原因,她在出府門的過程中也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了,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戳穿他。
可謝元曄神色一緩,繼而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我瞧著夫人和陸家的關係,似乎不是很融洽。”
此話一出,陸昭瑜便知道謝元曄多半是已經聽到了一些書房裏的談話了。
對於她和陸家的關係,即便她不說謝家遲早也能打聽到一些,自然也就沒有必要隱瞞了。
“如夫君所見,我的父親不喜我,更別說繼母和嫡姐了。”
陸昭瑜的坦白,讓謝元曄頗為意外:“旁人女子被人談及和家中的關係,多半都會粉飾太平,以求在夫家能夠得到重視。怎麽夫人看起來,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陸昭瑜回眸瞧了一眼,隻見那一家三口終於回過神了,正一路往這邊小跑而來。
那架勢,大有一種非要把人留下來的意思。
她莞爾一笑,眼底坦**:“這些事情便是我不說,夫君遲早也是會知道了。”
“此刻由我自己開口,不僅是不想瞞著夫君,更是想告訴夫君,不論將來陸家人和你說什麽,你都不必放在心上。”
說著,她略微提著裙擺就往馬車上走。
即將上馬車前,還揚眉對著謝元曄溫聲道:“夫君還不走,是等著被留下來吃陸家的回門宴嗎?”
謝元曄還處在陸昭瑜那副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思索著她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可辯。
乍一被她提醒,轉身就看到陸父那張肥胖、卻充滿算計的嘴臉。
“賢婿啊!”
“賢婿你等等!這都是誤會!”
“今日是回門宴,賢婿定要留下來才是!”
府了。”
親眼看著陸昭瑜坐著馬車就這麽真的離開了,謝元曄梗在心口的那口氣更加不上不下了。
侍衛隱燦摸著腦袋,好奇道:“公子,夫人這是什麽意思?讓你一個人進去吃飯?”
謝元曄連回應都不屑,飛速下了台階後直接翻身上馬了。
他望著陸昭瑜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到底是真性情,還是心計深沉,他總有一日會知道的!
陸家人一路趕著出來留人,最終卻隻能看著謝元曄策馬離開的背影。
陸父氣得直拍大腿:“哎呀!怎麽就走了呢!”
說著,他扭頭怒氣衝衝地看向劉氏:“以後沒什麽事情,你就在前院給我待著!”
“今日若非你們母女非要去我書房坐著,我們豈會錯過迎接賢婿進府?”
“下一次,再發生這種讓貴人從門口離開的事情,我饒不了你!”
丟下這話後,陸父甩了袖子就大腹便便地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劉氏根本就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隻死死地盯著謝元曄離開的方向,然後像失神了一樣地問道:
“萱兒,你不是說謝元曄有隱疾在身,甚至連生孩子都不能嗎?”
“怎麽我瞧著他方才的背影意氣風發,和健康之人無半點差別?”
“萱兒,你是不是聽錯消息了?”
陸令萱卻雙手抱胸,很肯定地解釋著:“娘,您看到的都是表麵的!”
說著,她還左右瞧了一眼,確定周圍沒有人能聽到後,才壓低了聲音在劉氏的耳邊說道:“謝元曄得的是哮喘!”
“一不小心,就會一命嗚呼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