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猶如神抵
“你似乎不滿……”呂承易將莫小小那豐富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裏覺得趣味更濃,卻故意聲音微冷。
莫小小當然不滿,怎麽可能會滿!這世界上任誰要被挖眼珠能有滿意的?!
能滿意那個一定不是住精神病院就已經被送到火星人造毀滅了!
不過就現在這情形,這不滿的話打死她也不敢說,這男人搞不好能是她的救命稻草。
所以,莫小小連忙把眼低下,然後唯唯諾諾的道:“我……我不知,不是有句話說,不知者不罪嗎?”
說完這句,感覺身前的人毫無反應,於是她又想起老監,有樣樣的立馬進入老監人摸狗樣認錯模式,“殿下,小女真是不知!若是無意冒犯了天顏,殿下千萬不要跟小女這種無知婦孺計較!”
無知婦孺……這女人轉的還真是快嗬。
自稱從我馬上變成小女不說,還無知婦孺,這話擺明了就是個坑,他什麽身份,能跟無知婦孺計較嗎?
呂承易眼睛微眯,細細打量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自他一進來就在偷看他,明目張膽,不知避諱,完全不知偷看的含義。而且她的穿著是他從未見過的怪異。
不知什麽麵料的褲,緊緊貼服著雙腿,勾勒出修長均勻的曲線,可是……沒有外裙。還有衣服,一件簡單的灰色長袖衣服,隻長到腰襟不說,前麵那個看起來很像老鼠的圖案到底畫的是什麽東西?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他呂承易自認見識不算淺薄,可不管是放眼整個大晟,還是外族西厥,鄔禹,都不是這種裝扮。
“天顏?那你可知道天顏的意思?”呂承易放開扣住莫小小下頜的手,雙手負在身後,不隻冷了聲音,連表情也冷了。
莫小小當然聽得出呂承易那‘天顏’二字的弦外之音。在古代,所謂的‘天顏’可是隻有一國之君能用的詞匯,不過她不怕,那可是她為了拍馬屁故意留的岔處。
想也沒想,莫小小便一臉認真的點著頭道:“天顏!當然是天顏!剛才小女隻一眼,便覺得猶如神抵,頓時愣住,不知該如何反應!”
“猶如……神抵……”呂承易微愕,隨後竟仰頭大笑出聲。“哈哈哈哈~~~~”
莫小小原本還七上八下的心因為這笑聲頓時安了下來,看了這馬屁沒拍到馬後腿上。
於是,莫小小再接再厲,微微抬頭,卻沒再看抬眼看呂承易,隻是臉上的表情為更認真憨實,“爺莫要怪罪,小女這話可是發自肺腑,句句屬實,絕無虛言呐!”
呂承易緩緩斂住笑,看著莫小小輕輕搖了搖頭。
這女,也不知道是她膽,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處境,這樣的話都敢說,而且在他眼皮底下還能裝憨醇。
莫小小當然自己這裝的憨厚老實逃不出呂承易的法眼,憨厚老實的人能拍出這種如此有技術含量的馬屁來麽?
不過俗話說得好,演戲那得演全套,就算劇情狗血也不能讓觀眾看一半摔椅棄場吧。
而在自己的經驗裏,莫小小知道,對於皇家之人來說,他們什麽也不缺,卻的就是那把位置,尤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事實也證明,‘天顏’二字,完全是正中紅心。
這邊是一派和諧了,而那邊跪在地上的李公公則是有種一頭撞死的衝動。
這完全是搶飯碗啊!這女人居然比他還厲害!他怎麽剛才就沒看出來呢?!現在瞧被她捧得那高興的樣,萬一等下把她給放了,她會不會殺自己一個回馬槍?!
這人就是這樣,怕什麽來什麽,隻見朝一旁的侍衛揮了揮手,“把她先放下了。”
“是!”一旁的侍衛連忙領命,然後就走過來放莫小小,而原先那個要掌她嘴的侍衛連刑具都不要了,往地上一丟就趕腳跑來幫忙。
“嘿嘿……”那侍衛一邊放,還一邊對莫小小露出十分和善外加有點不還意思的笑,眼神分明再說,美女,剛才的事情跟他完全沒有關係,他可是好人,不過是聽差辦事,他也很無奈。
莫小小見狀真想抬手就賞他一巴掌,問他剛才不是嚇唬她嚇唬得挺爽的麽?
不過最終她還是忍住,現在重要的是怎麽博得那位爺的歡心。看現在這情形,那的性格果然和她預想的差不多。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再加把勁吧,今天許是不用死了!
呂承易回身走到桌案前坐下,莫小小一被放下來後,想走到桌案前再跪下,可能是被吊得久了,腳虛浮得厲害,才走了兩步就‘砰’的跪了下來。
呂承易見狀眉梢微挑,“用過刑了?”
李公公聞言頓時狠狠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莫小小,這不會那麽快就像害他了吧!他可是還沒給她用過刑呢。“殿下……”
“閉嘴!本宮沒問你!”呂承易聲音冰冷,看也沒看李公公一眼,隻是盯著跪在地上的莫小小。
那李公公身一顫,立馬低下了頭!隻是斜斜的抬起眼丟給莫小小一記警告的眼神。
莫小小心裏冷笑一聲,這是做啥?要她不要亂說話嗎?放心,她一般都隻說大實話!
這種戲,她拍得也不少,把自己當裏麵一角色是件不難的事。
隻見莫小小挪了挪身,跪正後有模有樣的先給磕了個響頭表示敬畏,而後才道:“回爺,小女被未被上過刑,隻是吊得時間長了,腳有些發軟。”
呂承易點了點頭,抬起桌上的茶輕噘了一口,“你叫什麽,是哪裏人,為何穿著如此怪異。”
“小女姓莫,名小小,來自一個叫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家,我們那邊都是這樣穿的。”
中華人民共和國?這國號……未免長了吧。呂承易眉頭微蹙,放下茶盞,“為何本宮從未聽過。”
別說你從未會聽過了!隻怕你這輩都沒機會聽過了!
莫小小見呂承易一臉認真,頓時想笑,不過她還是很努力的憋著了,然後繼續畢恭畢敬的道:“回爺,我那國家離這裏甚遠,在海的另一方。”
“海的另一邊……既然如此遠,那你又是如何來的?”
被雷劈來的!
不過這話隻怕不能說,說出來不隻沒人信,隻怕就算信了,就這古代的封建思想目測她會落得個被吊起來燒的命運。
“小女是坐船來的,結果遇上了風暴,然後小女就暈了過去,醒來便在密林了。”
坐船,風暴,醒過來就在密林?!呂承易扶額,這女人也不打聽打聽在這京都附近有海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