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太子妃忍不住叫出一聲,就見那貓像是不依不饒,又要從地上躍起!
附近的少男少女,哪裏想到這貓會突然鬧脾氣,見狀臉都是大驚失色,白著臉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嘉定侯夫人心疼女兒,趕忙上前把太子妃護在身後,幾個丫鬟將自家二位主子護了起來,不住的揮著手臂驅趕那隻貓。
那貓撲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在地上弓著身子,蓄勢待發,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進行下一輪攻擊。
在場的人,都不曾有養貓的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去叫戲班的人過來!”眾人才意識過來,立時有婢女匆匆的去了。
太子妃害怕的不住發抖,連連喊,“快把這畜生弄走,快弄走啊!”
那貓似乎被眾人的呼喊聲刺激到了,猛地又是一躍,抓爛了太子妃身前丫鬟的裙擺。
四周的少女們都忙不迭的往遠處躲,她們算是看出來了,這貓是真的發狂了。
好在方才的幾次撲咬,都是抓在了人的衣裳上,要是撓在臉上,怕是要毀容的!
一時間,眾人慌亂的像遠處躲,太子妃與嘉定侯夫人被自家丫鬟,還有雲閑山莊的幾個丫鬟護著,在此之外,留下了一片空地,隻剩下貓伺機而動。
池塘邊,原本正在看戲子唱戲的女眷們,都發現了這邊的不對!
老太君雙眉一皺,在丫鬟的攙扶下趕忙朝著這邊趕來。
顧菀真與景靈芸也跟著紛紛起身的女眷,站了起來,有些不明所以的往過走。
“快去保護太子妃跟侯夫人呀,還管我做什麽?!”老太君焦急的衝身邊的丫鬟們道。
“老太君,您不能過去,小心被貓傷著,已經有人去請班主了!”丫鬟看老太君還要靠近,急忙攔在前頭。
趕過來查看的情形的女眷,這才發現,那貓已經完全失控,外齒外露,身體緊繃,誰也製服不住!
眼見著那貓就要再一次進攻,眾人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裏!
忽然,景堯衝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根,不知道剛剛從哪裏掰下來的樹枝,就在貓的眼前晃了起來。
那貓不知怎麽,動作一頓,便轉而朝著樹枝的方向撲!
在那貓要撲上樹枝的刹那,他又將樹枝快速揮向距離太子妃更遠的方向。
眾人這才意識過來,景堯是在轉移那隻貓的注意力!
果然,不一會兒,貓便離太子妃越來越遠,景堯趁那隻貓一個不注意,伸手抓住那貓脖頸後的一塊皮肉上。
那一塊肉,似是有魔力一般,景堯一抓,那貓的身體放鬆下來,這才將它給捉住了!
立時有丫鬟提來一個木籠子,把貓關了進去。
老太君趕忙上前,“太子妃與侯夫人沒事吧,全怪老身大意了,沒有讓人將這貓看好,還請太子妃不要怪罪!”
嘉定侯夫人一臉難看,沉著臉沒有說話。
太子妃一臉倉皇未定,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方才露出氣惱之色,卻也不好對老太君發作。
按照輩分,老太君比嘉定侯夫人還要高上兩倍,今日又是老太君的壽辰,太子妃還不至於氣昏頭,對老太君大發雷霆。
隻是那隻貓……太子妃眼中露出盛怒之色。
這個時候,戲班的班主終於慌裏慌張的從遠處跑過來,撲通一聲在太子妃麵前跪倒。
這裏發生的駭人一幕,方才去喚他的丫鬟已經在路上跟他說了,當時他便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太子妃是什麽人物,經由他手送出去的貓,要是傷了太子妃,他就是有九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好在他剛剛在太子妃身上瞧眼打量過,因為那貓的指甲時常修剪,這次隻抓破了衣衫,似是沒有真的傷到身上,他這條命才算是有驚無險的保住了。
“草民有罪,都是草民訓導無方,讓那畜生驚擾了貴人們,還望太子妃恕罪啊!”那戲班班主跪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神色。
嘉定侯夫人終於開了口,惱恨的道:“你好大的膽子!那小畜生是你從哪裏得來的,這樣的野性難馴,你也敢送給老太君當壽禮?!”
戲班班主伏在地上不敢抬頭,“這兩隻貓確實是草民找了獸圈的人專門訓練過的,從未見它有過這樣的時候,也不知今日是怎麽了……都是草民一時疏忽,險些釀成大禍!”
太子妃恨恨咬牙,“一時疏忽?若不是我躲避及時,這賤物差點抓在我的臉上!”
“草民不敢!太子妃要有損傷,草民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太子妃瞪著那趴在地上的戲班班主,再看看被關在籠子裏舔著爪子的貓,眼底閃過一道冷厲,“萬死倒是不必了,隻是這貓,我絕計不能輕縱!”
“來人,把這貓的皮,給我活活剝下來,我就不信,還治不了這隻賤物!”
太子妃一聲令下,四下一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活活剝皮?
這種處置,是不是也太過狠辣了些?!
戲班班主身子猛地一震,抬頭朝老太君看去。
老太君臉色微變,唇瓣再三啟合,還是忍不住道:“太子妃息怒,這小東西好歹是一條性命啊。”
嘉定侯夫人也不讚同的看了太子妃一眼。
太子妃方才意識到不妥,轉而道:“是我氣糊塗了,今日是老太君的七十大壽,總不好見了血光,讓人把這貓先帶下去,明日找個隱蔽處摔死,也就作罷了!”
顧菀真忍不住皺了皺眉,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就見明沁身邊的丫鬟向前走了一步,像是要說什麽。
隻是不等這丫鬟開口,顧菀真就聽到景堯的聲音傳來。
“等等,那隻貓方才好端端的,忽然發狂,肯定有什麽原因,也不全是這貓的過錯!”景堯俊秀的眉挑起,明顯是要阻攔太子妃的意思。
太子妃沒想到有人敢反駁她的話,方要發作,記起剛剛好像是景堯救了她,便強壓下怒氣道:“你這話什麽意思,不是這貓的過錯,難道是我的過錯不成?!”
景堯一向不務正業,養鼠養蟲鬥狗鬥雞的,眾人都知道他慣好這些,方才又就屬他跟那隻貓玩的最多,估摸他是心疼那貓了。
景靈芸看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管閑事。
景堯卻視若無睹,梗著脖子一動不動,“我剛看見,那貓好像是聞了太子妃的帕子,才突然往前撲咬,我想看看那塊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