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靈皇溪絕
七彩的火光在伊家破落狼藉的大宅中衝天而起,慘叫聲,哀嚎聲,咒罵聲,求救聲……聲聲不絕於耳,在焰凰的七彩凰炎下,伊家的人四處奔走逃命,卻又被黃泉的結界禁錮在這破落的大宅中,逃命而不得其路。
傾顏冷眼看著那在焰凰的火焰下,一點點失去生命氣息的伊家人,看著那一具具被燒得焦如黑炭,複而被慌不擇路逃竄的人淩亂的腳步,一點點踩成了灰的屍體,嘴角那冷漠的笑容一點點的擴大著。
“伊家的人,好好的享受這臨死的恐懼吧,我說過,人若敬我一尺,我便還你一丈,人若犯我一毫,我便屠你滿門,滅你全族!你們加諸給我,暗害我爹娘的仇,就用你們全族人的鮮血,來給我還!”傾顏森冷的聲音,在這屠戮的現場中,是那般的響亮。
“這晌午才帶走一個靈魂,怎麽這才晚上,又有那麽多了?這蘭雅大陸,到底是誰那麽無聊又在開始屠殺了,真是給本皇找麻煩!”突來的聲音,帶著不滿的情緒,在傾顏他們身旁不遠處突兀的響起,空間開始漾起水波狀的漣漪。
黃泉抬手扶額,嘴裏低聲咒罵:“該死的,忘記告訴他,本座在這了……”
黑色鬥篷籠罩的身影從扭曲的空間中慢慢的漂出來,灰白色的幾縷發絲從鬥篷中敞露出去,兩點幽幽的綠色光芒閃爍著,在看到黃泉那禦空而立的紅色身影時,幽綠的光芒劇烈的閃爍了一下。
“把雷神將尼爾斯諾和風神將修伯德拉的神魂帶回去,否則本皇回去就告訴碧落,夙滄瀾都跟染離回冥界了,黃泉你還在這蘭雅大陸上溜達”莫名其妙的話從那個黑鬥篷人的方向傳來,讓傾顏狐疑的目光看著黃泉直發怵。
“溪絕……”黃泉弱弱的喚了一聲,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咦?你就是溪絕?”傾顏讓焰凰飛到那鬥篷人的麵前,毫無畏懼的看著這全身都被鬥篷籠罩著的人,好奇的問。
這就是冥界三皇之一的靈皇溪絕?也就是冥焰罹說的,三皇裏最神秘也是最不好相處的那個?不像啊,他要是神秘的話,怎麽會突然就跑到這裏來了?
“夙滄瀾的女兒?”溪絕看著這對他毫無畏懼的少女,那兩點幽幽綠光,直直的對著傾顏。
“你的靈魂……原來是這樣嗎?芙籮莉拉的預言,原來是這個意思”溪絕那打量著傾顏的幽幽綠光,突然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他突然的自言自語,讓一旁的黃泉神色莫名的看了傾顏一眼,滿臉不解,這丫頭的靈魂,怎麽了?
而傾顏卻在聽到溪絕提起她的靈魂的時候,心裏無端的生出了一股慌亂感,這個披著鬥篷連臉都看不見的,被譽為冥神座下三皇之一的靈皇溪絕,他竟然能看穿她的靈魂?連黃泉和夙滄瀾那樣掌控靈魂的人都不能,為什麽這個溪絕他……
一陣濃鬱的黑霧從溪絕的鬥篷中溢出,將傾顏的身體慢慢的籠罩了進去,黃泉剛想伸手把傾顏拉過來,卻見兩點幽幽綠光直直的看向了他。
“該死的,溪絕,你在做什麽!?本座要告訴夙滄瀾,立刻!”黃泉憤怒的朝著溪絕吼道。
“本皇隻是想跟她單獨談談,夙滄瀾的女兒,本皇無論如何都不會動她,更何況,芙籮莉拉的預言本皇也是知道的”溪絕的話說完,鬥篷遮蓋的身影就一同被包裹進了濃濃的黑霧中。
漆黑濃密的黑霧中,傾顏心裏沒由得一陣慌亂,靈皇溪絕他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他能夠看穿她的靈魂是嗎?
“你不是夙滄瀾的女兒,準確的說,你這個身體裏的靈魂,不是夙滄瀾的女兒”溪絕的聲音在傾顏的身後響起。
紫色的眼睛狠狠的瞪大,雙目中的驚慌,無措,憤恨,痛苦的情緒在交織扭曲著,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滑落,晶瑩透亮。
“為什麽要哭?小丫頭,我又沒有說要殺你,我能夠看穿你的靈魂,自然我也能看出你那潛藏在靈魂之中,無邊的憤怒與哀傷,你靈魂的驚慌無措,我都一清二楚,所以你根本就沒必要在我麵前掩藏些什麽”溪絕的身影飄到傾顏的麵前,幽綠色的光芒輕輕閃耀。
“對,我不是夙傾顏,我甚至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隻是一個來自異世界的孤魂”傾顏哀歎一聲,那原本都被她埋藏在了靈魂深處的記憶,如潮水般的湧現出來,這時的她,自然而然的,都忽略了溪絕的話,竟然沒有用‘本皇’的自稱。
她是黑夜殺神夜凰,她是死在自己心愛的男人手上的,一個作繭自縛的女子,她,是那個親手拉著自己心愛的男人陪葬的女子,她是夙琉璃,她的那個他,墨凡。
“墨凡……”淚珠滾落,傾顏迷茫的呢喃著。
“墨凡?是你所謂的那個異世界的人嗎?”溪絕看著傾顏那絕美的臉上不停滾落的淚珠,不知為何,他很想知道,這個寄住在傾顏身體裏的靈魂,她的過去,她的一切。
“墨凡……為什麽你最後還是選擇要殺我?為什麽……”傾顏迷茫而痛苦的呢喃,讓溪絕鬥篷下的身影,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一聲低沉的而帶著磁性的歎息聲,猛然間把傾顏從她靈魂中那傷痛的記憶裏,給拉了回來。
迷蒙的雙眼恢複了慣有的清明,眼神冷冽如刀。
“你竟然偷窺了我靈魂裏的記憶!”傾顏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染上了一種濃烈的寒冷之氣,結果籠罩著溪絕的鬥篷,卻因為如此而抖動了起來,低醇而磁性的笑聲在這黑霧彌漫的空間裏響起。
一隻蒼白得幾乎透明的手從鬥篷下伸出,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一個用力間便將籠罩著他身體的黑色鬥篷拉下。
傾顏驚詫的看著拿下鬥篷的溪絕,這不會就是剛剛那個跟她說話的溪絕吧?這家夥真的是剛才跟她說話的靈皇溪絕?這,這,這……
一頭灰白色的長發用一條玉色的發帶輕束著,幽綠色的丹鳳眼閃爍著魅惑的光澤,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片櫻花色的薄唇,削尖的下巴,線條優美而微凸的鎖骨處,一朵妖冶的曼珠沙華燦爛的綻放。
一雙尖尖的耳朵在他臉頰的兩側輕輕的抖動了一下,耳朵上那閃著綠色光芒的耳飾,叮咚作響,一身華美的銀色長袍緊貼著他欣長而挺拔的身軀。
不似黃泉那般妖媚,可是他的臉卻是那般讓人移不開眼,不如冥焰罹那般邪氣,可是他的目光卻讓人覺得那樣的蠱惑人心,不及夙滄瀾那樣的完美,可是他的俊逸風塵皎似明月。
“你,是溪絕?”傾顏現在極度的懷疑,她麵前這個沉靜如水,冷漠如冰,濃似霧,清似月的男子,會是冥焰罹口中那個脾氣不怎麽,黃泉嘴裏那個不好相處的溪絕?
櫻色的薄唇微抿,唇角輕勾,低醇而磁性透骨的聲音,讓傾顏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絕對不相信,她會在麵對夙滄瀾那般俊容都沒有迷失的情況下,她會迷失在溪絕這不及夙滄瀾的容顏中。
“如你所見,我就是溪絕”
“你是精靈?”傾顏雙眼緊緊的盯著溪絕那一雙尖尖的耳朵,看著溪絕**出來的,蒼白都近乎透明的皮膚,她的疑惑很重。
“精靈嗎?或許我生前是精靈吧,不過那都是太久遠的事情了,我現在隻是冥族中,亡靈族的其中一人,也就是說,我是個亡靈”溪絕對於傾顏所提到的精靈,他那幽綠色眼中,一閃而過一絲懷念的神色。
“原來你是這個樣子,可是為什麽冥會說你脾氣不好?”傾顏實在是很難把她麵前這個溫和的精靈亡靈,與冥焰罹口中那容易發怒的冥界靈皇聯係在一起,莫不是溪絕他,人格分裂?
“我對你靈魂裏的記憶,你靈魂的過去,很有興趣,或者說,你希望我用對待冥焰罹和黃泉的態度,來對待你?”溪絕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看得傾顏差一點就又要迷失在他的美色中。
精靈不愧是被譽為最美的種族,雖然僅僅是這容貌比不上夙滄瀾,可是他全身上下,舉手投足間所透露出來的那種絕無僅有的美,卻是無人能及的。
“如果有一天我能夠放下了,我想我會很願意告訴你”傾顏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我等著這一天,若是你有生之年都不能放下,那你死後,我會把你的靈魂留下,你什麽時候放下了,我什麽時候送你的靈魂去輪回城裏,輪回轉生”溪絕輕柔的話,讓傾顏嘴角抽搐。
這是什麽意思?如果她活著的時候她不告訴他的話,那麽她死後,他就要扣下她的靈魂,直到她說出來的那天,他才放她的靈魂往生?要不要那麽霸道!
不過傾顏卻也清楚,她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就算她的實力強悍到了超過溪絕的那一天,她也不能把他怎麽樣,人家溪絕都已經擺明了告訴她,他是個已經死了的精靈,都已經死了你還能怎麽樣?讓他的靈魂灰飛煙滅?喂,很不道德的!
“你的事情,我什麽都不會說出去”溪絕定定的看著傾顏,輕聲道。
“謝謝你,溪絕”傾顏真誠的道謝,可是溪絕接下來的動作,差點讓她想把舌頭咬斷,這家夥就不該謝!
溪絕抬手,從自己尖尖的耳朵上,取下了一枚鑲著翠綠色寶石的耳飾,在傾顏還未反應過來的瞬間,直接就戴到了傾顏小巧的耳垂上,溪絕櫻色的薄唇,輕柔的在傾顏的臉頰上落下了個如羽毛般輕撫的吻。
冰冷涼薄的唇瓣,把傾顏嚇得離體的神智,直直的給拽了回來。
臉頰緋紅,趕緊的伸手去擦著臉上被溪絕輕吻的地方,這家夥腦子抽了吧!?有沒有搞錯!?
“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家夥”
看著傾顏的樣子,溪絕大笑出聲,揮手間把那黑色的鬥篷重新罩回了自己身上,那一瞬間讓傾顏以為,剛才她所看到的那個美男,隻是她的幻覺,可是她左邊耳垂上那透著絲絲冰涼的耳飾,又真真切切的提醒著她,那都是真實的。
“你想做什麽,就放手去做吧,如果需要幫助,就用那個耳釘呼喚我,至於你見過我的樣子這件事,可是得保密的,好了,我也得回冥界去了,要是離開太久的話,那些亡靈又該不安分了,正好,我可以去找夙滄瀾好好聊聊”隨著溪絕的話音落下,四周包圍著他們兩人的黑霧,開始快速的消散。
“小丫頭!”擔憂的聲音傳來,傾顏突然迷惑的看著黃泉那妖嬈的麵容,她的麵前,早已沒有了溪絕的身影。
“黃泉,溪絕呢?”傾顏疑惑的問。
“溪絕?溪絕早都回冥界了啊,倒是你,從溪絕走了之後就一直在發愣,怎麽叫你都沒反應,本座還以為溪絕把你的靈魂給弄走了,正想帶你到冥界去找他,還有啊,你耳朵上那個耳釘不會是溪絕扣上去的吧?怎麽剛才都沒有的……”黃泉眼神狐疑的看著傾顏左耳上的那枚鑲嵌著翠綠色寶石的耳釘,疑惑的問。
感覺到了黃泉的懷疑,傾顏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趕緊的轉移話題。
“黃泉,我們現在去穆家,收拾了穆家之後,要趕緊去跟冥和魑魅他們會合,我擔心那個聖女若是像冥說的,啟動了簡易的召喚晶石,又召喚了大天使的分身降臨的話,魑魅會有什麽危險”
“你說的也是個問題,不過現在不管是哪個鳥人降臨,本座量他們膽子再大,看到魑魅也不敢太過真的動手,真不怕本座再次上天穹去給他們找麻煩了?現在米迦勒分身被殺,重傷滾回去閉關療傷,順便重鑄他的天使巨劍去了,就剩下那些鳥人,加百列那個麻煩的家夥本座還稍有顧忌,其他的都是些六翼的,不是什麽大麻煩”黃泉不屑輕哼,跟著傾顏從地麵上慢慢的向著穆家的大宅走去。
焰凰被傾顏留下,要它守著還未被完全燒盡的伊家,要它看著伊家全部付諸一炬,全部被燒成灰燼,伊家的人不留一個活口為止!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她在再清楚不過了,她絕對不會給自己留下隱患。
哪怕要為此變得心狠手辣,哪怕要血流成河,她也在所不惜!
穆家的大門緊閉,連守門的人都退進了家族大宅內,龜縮不出。
“穆沐淵,出來,否則我就直接打上你穆家去了!”傾顏站在穆家的大門外,囂張的清喝。
沒過一會,穆家的大門吱呀的打開了一條縫,一個人影就直接從那門縫裏被扔了出來,滾到了傾顏的腳下。
傾顏癟癟嘴,蹲下看著半死不活的穆沐淵,搖著頭掏出一顆丹藥塞進他嘴裏。
“咳咳……”穆沐淵輕咳著迷蒙的睜開眼,看著傾顏那離他不遠處似笑非笑的表情,扯著嘴角撐坐起來。
“墨小姐,興致真是好,不知墨小姐找我,有什麽事嗎?”穆沐淵就那麽毫無大家族少爺的形象,直接坐在穆家大門口的地上,跟傾顏聊了起來。
“穆六少,首先,我不姓墨,其次,找你的不是我,最後,我上你穆家,是來報仇的”傾顏簡明扼要的說完,等待著穆沐淵接下來的話,她臨走時,表哥墨羽棠曾私下找過她,希望她要對付穆家的時候,能夠放過穆沐淵。
而憑著穆沐淵在擂台上沒有夥同著伊家的人,對墨羽棠下毒手這點,傾顏還是覺得,他這個人也有些可取之處,故而才會這樣客氣的詢問,也相當於是給了他自己一個,選擇生死的權利。
“是墨羽棠吧,嗬,你為什麽找上穆家,雖然有些內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起碼我知道原因,是因為家主曾經向神殿揭露過,關於十幾年前名震蘭雅大陸的天才,夙滄瀾,為此夙滄瀾遭到了神殿的追殺,你,應該是他的女兒吧”穆沐淵輕笑一聲,看著傾顏,冷靜道。
“你既然知道,就該清楚,我夙傾顏與你穆家的仇,不共戴天,你穆家,我必滅!”傾顏強勢的威逼著穆沐淵。
“穆家,滅了也好,這樣無情肮髒,冷漠黑暗的家族,的確是沒有存在的必要”穆沐淵冷漠的看了一眼穆家緊閉的大門,聲音毫無起伏,好像說的不是他從小生活的家族,隻是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家族一般。
傾顏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雖然不知道他在穆家過的是什麽日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對穆家有著怎樣的仇恨,讓他這穆家嫡係的少爺,竟然會對於別人要滅他的家族之事,顯得如此的冷漠不關心,但是曾經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發生在原來的納蘭傾顏身上的事情,也讓她多多少少,對於這種大家族間的明爭暗鬥,有過一些了解。
“黃泉,焰凰,動手吧”傾顏漠然的看了一眼穆家緊閉的大門,冷聲道。
頓時間,如同伊家一般,穆家的大宅中,七彩的火光衝天而起,焰凰巨大的身影在穆家的上空盤旋著,穆家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黃泉,幽冥鬼使黃泉麽……”穆沐淵看著黃泉靜靜站立在傾顏身邊那紅色的身影,輕聲呢喃。
“穆沐淵,既然你如此的痛恨穆家,為什麽不早早的就離開穆家,而是要選擇這樣苟且偷生的留在穆家呢?”看著那在火焰中垂死掙紮的人,看著他們臨死時嚴重迸射出的仇恨的目光,傾顏冷漠的笑著問。
“我為什麽要走?你也說了,我如此的痛恨穆家,那我就更應該留下,留下來親眼看著穆家的滅亡,我要親眼看著穆家這些陰暗肮髒的人,全部一個不留的死在我麵前,隻有親眼看著他們的死,我的痛,我的恨,我的仇,我的怨,才能徹底的得到解脫”穆沐淵的話,讓傾顏一陣詫異,到底是怎麽樣的仇恨,竟然讓他恨到了,要親眼看到穆家的滅亡?
“現在穆家被我滅族了,至於你穆家的家主穆熙兆,我很快也會把他送到冥界,是以,你會是最後一個穆家之人,而本小姐又是滅了你全族的仇人,你若是哪天一個興起,找我報仇的話,我豈不是會很頭疼?”傾顏看著穆家衝天的火光,語氣平靜如水。
“我,穆沐淵今以我的靈魂起誓,從今天起,我脫去穆姓,脫離穆家,我願為夙傾顏的騎士,從此主生我生,主亡我死,此生永不背叛,否則,永墜冥界不得超生,靈魂灰飛煙滅不得善終”金色的光芒將傾顏和單膝跪地,三指指天立誓的穆沐淵都籠罩起來。
“騎士忠誠之誓?不錯”黃泉看著這被天地規則認可的誓言,在一邊淡淡的說。
“我可沒說過……我要收你做騎士……”傾顏嘴角抽搐,額間黑線密布,她今天這是怎麽了?先是被溪絕莫名其妙的在她耳朵上扣上了個耳釘,還被他給偷親了,現在又被這穆家唯一活下來的家夥,強行發下了騎士忠誠之誓,怎麽感覺她好像是被蒼蠅圍上了的,那啥?
“你沒得選擇了,我已經立誓了,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主人了”穆沐淵看了一眼在焰凰的火焰中,化為了灰燼的穆家,臉上如釋重負的笑了,心情終於撥開雲霧見青天的他,也難得的有心情調侃了傾顏一句。
本就不打算把穆沐淵怎麽樣的傾顏,這下可是無語又無奈,她不知道她該把這家夥怎麽安排,想了下決定還是等莫桑帝國的事情解決,去熔岩裂縫與納蘭家的人會合的時候,讓納蘭皓然來處理好了。
“算了,這誓言都發了,以後你姓墨好了,就叫墨淵吧,至於怎麽安排你,我還沒想到”傾顏扯扯嘴角,無奈道。
穆沐淵,也就是現在的墨淵,哂笑了一下,跟著傾顏和黃泉,向著莫桑帝國皇宮的方向,慢慢踱步而去,整個恒堯城,因為穆家和伊家的慘案,都沉浸在一片極度的恐慌和暢快的喊殺聲中。
看到那悠閑走在恒堯城大街上的傾顏三人,惶恐的人自然是生怕傾顏會因為穆家和伊家而遷怒到他們,暢快喊殺的,自然是被穆家和伊家壓榨欺辱的人,而從這個夜晚起,不止是恒堯城的人會知道,整個莫桑帝國的人都會知道,這來自於莫桑帝國原本的三大家族之中的墨家,對於穆家和伊家的憤怒。
血債,自然是要以血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