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大半夜的穿情侶裝!

“沒錯,薄姬給我的飲食裏下了毒,這種毒無色無味。?”

長公主淡然地陳述著,回頭瞥見硯無心擔憂的皺成一團的小臉,馬上又收瞼起那份怨毒和悲憤,笑著道:“不過我吃了解藥,倒也無礙,心兒不用擔心。”

“可是母妃剛剛吐血了……”而且現在地上的血還是黑沉沉的顏色,硯無心不傻,這樣的顏色哪裏是正常的色澤。

為了打消硯無心的顧慮,長公主隻得強裝著鎮定笑道:“那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東西,當不得真,好了,你們快回去吧,再繼續呆下去,隻怕不出半個時辰就會傳到薄姬的耳朵裏了。”

葉飄飄深深的看了長公主一眼,就算她們現在不走,她來硯無心來這裏的事也早已被人竊聽了去,古刹大多數都是太後的人,根本瞞不住。

仿佛猜到了葉飄飄所想,長公主輕輕笑道:“沒事,今天的事你們不用管,我會安排好的,至於王爺,我明日便進宮去找薄姬,薄姬不是將整個硯王府的軍隊都由你統領了嗎?”她看向葉飄飄,道,“王爺可能一時半會也回不來,硯王府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葉飄飄看著她,點點頭:“王妃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

從古刹出去後,天已近昏沉,葉飄飄回到硯王府用過晚膳後,便關上門睡了,待到深夜時,她換上夜行衣,從屋頂幾個縱躍便出了硯王府,往未央皇宮的方向疾掠飛奔。

她的輕功卓絕飛凡,烏發迎風飛舞,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下如同美豔的鬼魅一般,從空中攸的一道幻影閃過,就消失在了宮樓上,城樓頂端守城的士兵左右兩隊分開巡邏,隻覺一陣冷風從頭頂刮過,伴著一道黑色的模糊的影子從城牆的牆壁上迅速劃過。

其中有一隊士兵瞪大了眼睛,立刻抬起頭看去,黑漆漆的空中卻什麽也沒有,又不甘地揉了揉眼睛,還是什麽都沒有。

城樓可是皇宮關卡最重要的地方,萬不能出半點差錯,那一隊士兵立刻感到有些慌亂,其中一個人忍不住嚷了出來:“兄弟們,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麽東西?”

這話一出,其餘的士兵立刻一愣,紛紛搖頭,又點點頭,另一人嚷道:“會不會是看錯了?我隻感覺到一陣陰風從腦門吹過去,這大半夜的,不會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

“胡說什麽!”旁邊一位年紀大點的一巴掌呼在那士兵的頭上,低聲喝道,“皇宮重地能有什麽邪門的東西,就算有也不敢進皇宮!”

被爆頭的年輕士兵瞪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氣呼呼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邪門的東西就屬皇宮裏最多了!”

這一年也不知道死多少人在裏麵,不說戰爭或者朝廷上的爭權奪利,就是後宮那檔子也沒幾個安份的,一段時間不出幾條人命日子就過不下去,所以說皇宮明明就是最不辟邪的地方啊!

被稱大哥的男人恨鐵不成鋼的翻了個白眼,怒其不爭道:“沒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你一個大老爺門兒,腦子裏就不能想點……別……的……”

話還沒說完,又一道黑影伴著一陣陰風從頭頂唰唰飛過,他剩下的話就哽在了喉嚨裏,怎麽吐都吐不出來,其餘的人也指著牆壁上呐呐的張著嘴。

“大……大哥!沒……沒看錯吧,這回是不是又……又來了一個!”年輕男子後背一寒,浮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

年紀大的男子仍然佯裝淡定,抖著聲音道:“都他媽眼……眼花了!”話是這樣說,他的眼睛卻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黑沉沉的空中,剛才他是真的看到了,雖然速度比流星還快,但從牆上的確掠過了一道陰影。

看不出是什麽,甚至快到連形狀也看不清,攸的一下就過去了,這這……雖然沒做虧心事,但還是他媽的瘮的慌啊!

“大哥,你說,那是個什麽玩意兒?”

“應該……是……是隻**的瘋貓吧?”

“**的瘋貓怎麽會到這個上麵來?這上麵都是男的……”

“大概……是……是母貓吧?”

“……”

葉飄飄速度奇快,不出一會兒便到薄姬所在的坤寧宮,薄姬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坤寧宮的守衛雖然不多,但隱藏在黑暗中的暗衛絕對比皇帝宮中的禁衛還要出色。

葉飄飄隱藏在一顆樹上,從黑暗中朝下麵觀望,然後身影閃電般一掠,飛到屋簷的後廊站定,廊下的陰影處便藏著兩名暗衛,這道後窗是進坤寧宮的最佳地點,未免打草驚蛇,葉飄飄伸手一拂,一道淡淡的香味朝前麵彌漫過去。

兩名暗衛察覺有異,反應極快的回過頭,雙手一動,立刻便去拔劍,可是已經遲了,當兩人的手剛按到劍柄上時,一道黑影迅猛而至,兩枚銀針穩穩的插進兩人的額際穴位,兩人霎時驚異地睜大眼睛。

一陣香味撲鼻,兩名暗衛軟軟的倒了下去。

抽出銀針,葉飄飄輕輕撥開後窗翻身而入,來到薄姫的寢殿,薄姬躺在碩大的錦床上,高高的透明帳幔圍在四周,她美麗的睡顏在微弱的月光下若隱若現。

葉飄飄掃了她一眼,走到屏風外麵守夜的大宮女臥塌旁查看,那大宮女睡的並不沉,眼睫輕輕的顫著,顯然因為是她守夜,並沒有睡的太熟。

葉飄飄手掌拂過,香味撲鼻而入,大宮女眼皮一沉,頭一歪睡死過去,葉飄飄又看了外殿守夜的宮女,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阡青綰不在這裏,那麽她會在哪裏呢?

薄姬詔她進宮的那天,站在薄姬身邊的人真的是阡青綰?葉飄飄很清楚自己的毒針會造成什麽效果,絕對是毀容毀的徹底,完全沒有恢複的可能,先不說毀容一事,單就那天被狐息重傷,隻怕五髒六腑損傷也是極其嚴重,斷不可能毫發無傷的站在薄姬身邊。

不過薄姬能解了裴夢薇的毒,的確是不能小看了她,說不定她真能救了阡青綰,隻是葉飄飄不死心,所以想來確認一下。

殿外傳來低低的咳嗽聲,似乎是守護在外麵的侍衛因寒冷而微微輕喘,葉飄飄就著黯淡的月光,身形一閃,回到薄姬休息的內殿。

殿內昏沉,好在習武之人在黑夜中並不是寸步難行,葉飄飄打量著薄姬的內殿,想看看有沒有什麽隱秘的暗道,據她所知,但凡是皇室手握重權的人,都是生性多疑的,而這類人通常做什麽都會為自己留一條後路,薄姬應該也不例外吧。

再說電視中可經常這樣演的,每個皇室幾乎都有秘道,澹台滄瀾不就有一條秘道從澹台天香的寢殿內通到皇陵的麽。

這樣想著,葉飄飄身形一動,移到壁櫃邊上,伸手一點點在上麵觸摸,敲打,直到把整個房間有可能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正當她準備收手時,一道黑影忽然從對麵的紙窗上匆匆閃過。

葉飄飄眉頭一皺,放在一具琉璃器上麵的手下意識的一按,欲要朝黑影追過去,卻驀地聽到身後發出輕悶的響聲,她快速回過頭看去。

隻見牆壁掛著的薄姬的畫像從下麵開始慢慢的卷了上去,露出裏麵的一個格子,格子裏麵放著一個長長的小箱子,出於好奇,更出於對薄姬那份心思的了解,葉飄飄拿出並打開了小箱子。

以薄姬的性子,不是重要的東西斷不會這樣藏著掖著,而既然藏的這麽隱秘,想必也並不是什麽好東西。

裏麵是一幅畫,葉飄飄慢慢的將畫打開,走到窗邊就著淡淡的月色觀察起那幅畫像,月光似有若無的照過來,畫上的美人似乎在傾刻間複活了。

美人貌若皎月,眉目含秋,神韻似水,柔情萬分,一顰一笑幾乎奪人呼吸,懾人心魄,湖煙色的紗衣裹著她嬌小迷人的身段,一頭墨發垂及腰下,正臥雪撫琴,十根纖纖玉指撥在琴弦上,眼神望著前方,唇角含著醉人的輕淺笑容。

這個女子……似曾相識,不!是熟悉的如同左手跟右手一樣!

葉飄飄大吃一驚,頭腦內有一瞬間的暈眩,手中的畫忽然從手中掉了下去,她大驚,迅速伸手去接。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忽閃,一隻手先她一步猛然接住了往下墜落的畫像。

什麽人?葉飄飄警惕的退後一步,看著站在對麵陰影中的人,依身形來看是個男人,穿著一襲與她一樣的黑色夜行衣,黑發高高的用白色發帶束起,臉上用黑色錦紗遮了起來,隻露出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

搞什麽搞!大半夜的還有人跟她穿情侶裝……葉飄飄頓時神囧!

對麵的人倒似乎不在意自己的突然出現有沒有嚇到別人,隻是拿著畫像打量起來,末了還搖頭失笑,笑得一雙淡定的眼睛彎彎如同空中的玄月,光色一恍,竟讓人覺得煞是好看。

“把東西還我!”葉飄飄低斥一聲,伸手去奪那幅畫。

蒙麵男子錯身避開她的手,一手拿畫,另一隻皙白的手輕輕彈開她,凝視著對麵怒氣衝衝的人低低的笑出聲來。

身形一動,他握著畫閃電般從後窗掠出,向黑暗中疾速的飛奔,一直來到一塊荒無人煙的空地上,葉飄飄的輕功何等厲害,半點不輸於此名男子,等男子一站定,她也旋身落地,站到了他的對麵。

夜風呼嘯著從兩人之間刮過,帶著低低的嗚咽,延伸出些許幽魂遊蕩的蕭索,尤其在這荒涼的冷宮之中,更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