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逞凶鬥狠
全身傳來尖銳的刺疼,讓昏迷中的步纖仙不禁低低地呻吟了幾聲,她是不是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了?她的孩子呢?有沒有平安地生下來?
“孕婦有蘇醒的跡象!”驚喜急切的陌生聲音像是雷聲一般,轟隆隆地貫穿耳膜。
是誰?是誰在說話?
“黑太太……黑太太……”一聲聲疾呼就像是驚魂一般,那急切的迫切性似乎有一股力量把她從這一頭拉到另一頭……
“啊……”朦朦朧朧之中,疼痛卻異常地清晰,掙紮地想要睜開眼睛,可那沉重的感覺卻似千斤一般。
“黑太太……黑太太……要堅持住呀……”
是誰?到底是誰?步纖仙身體像是被灌入了鉛塊一般,帶著一種疲憊的倦意,思緒肆虐著……她,怎麽啦?
“產道還是沒開……”
此時,昏迷中的步纖仙突然一下意識清醒,她想要睜開沉重的雙眼,奈何怎麽也撐不開;她想要張開雙唇,奈何張開也吐不出任何完整的詞語來……她是怎麽啦?身外,緊張淩然的氣氛依舊,醫生以及護士一板一眼的交流源源不斷地傳入她的耳中……原來,這些疼痛全都是因為她的寶寶快要出世了,隻是她怎麽會睜不開眼呢?
婦產科的一聲看著步纖仙雙腿之間汩汩流動的羊水,那雪白的大腿之上,除了流動的**,甚至還帶出了一些紅絲,整個手術台就像是一個祭台,而昏迷的步纖仙則是祭品……
“準備工具,不能再等!必要時,保住大人!”
威嚴的一聲,步纖仙隻覺得腹部一陣疼痛,緊接著腹部一陣微涼,冰冷的東西劃在腹部上,似乎什麽東西在流動,隨著冰冷深入,疼痛越加……
片刻之後,負重的肚子一下子輕鬆了下來,空虛地好像失去了什麽。
“醫生,孩子好像不行了!”嬌脆的女聲帶著哭音,整個手術室一陣寂靜。
孩子不行了……眼角滑落出淚珠,掙紮地想要發出聲音,奈何也隻是一陣啞聲。她的孩子……疼!很疼!不是**,而是心,就像是火燒火燎一般,疼得厲害……
“救……救……我……的……孩……子……”這是她的聲音!幾乎是從掏空的腹部硬硬地擠出來的聲音,弱地幾乎連聲音都沒有,卻讓整個手術室的人都聽到了耳裏。
停滯的空氣,那似有若無的聲音讓一旁的人再也無法忍受,眼中慢慢地凝結出霧氣,這個時候,即使是再堅強的男人也無法不為之流淚。
母親的愛很重,從在腹中的那一刻起,就承載著許多許多的愛,尤其是孩子降臨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愛,便成了母難,而往往,這還不是結束,隻是開始……
路還很長……
步纖仙再一次睜開眼,已經是兩天之後。
天有些陰陰沉沉的,整個天被烏雲壓得就像要掉下來一般,沉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孩子!步纖仙倏地張開眼,視線立即在四周繞了一圈!
“醒了?”黑夜就坐在病床旁邊,臉上長出了胡渣子,沒有梳理過的頭發亂得就像是天橋下的流lang漢。“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孩子……”步纖仙微微一愣,似乎對黑夜的狀態有些訝異,可很快又說道,“我要我的孩子……”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在哪裏?有沒有安全地到這個世界?
“因為早產,所以孩子放在保溫箱裏!”勾了勾步纖仙臉上的幾根發絲,黑夜說道,“放心,孩子很健康!”
聞言,步纖仙能感覺到全身一陣的舒心,而疲倦也一點點地由內往外湧了出來,眼睛再一次閉上,緩緩地她又進入了夢鄉。
孩子健康就好!
黑夜望見熟睡的步纖仙,低低地一聲歎氣。
孩子出世之後,他應該怎麽辦?繼續?或是終止?
繼續,他要怎麽和步纖仙解釋?而,婚宴之後,步纖仙以後還能像以前一樣接受他嗎?
說了那麽殘忍的話,他們還能回到從前嗎?破鏡難圓,覆水難收!
可是,終止呢?
誰能預測他們下一步會有什麽動作?黑夜想到步纖仙產後,閻偉人所說的話,他們能一次對她下迷藥,篤不定下一次下得是什麽?不除掉他們,別說是步纖仙,就算是與黑氏命運連在一起的其他企業恐怕也難逃厄運。
黑夜心裏清楚,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他愛不愛步纖仙,要不要和步纖仙在一起的那麽簡單地問題了。他們之間就算再怎麽樣,感情就放在那裏,愛或不愛,口非心是,怎麽也無法磨滅。可,他還能依賴著她對他的愛為所欲為嗎?不能!他知道!
他不想失去她,可無論是終止還是繼續,他都極有可能會失去她……
都說男人理性,愛與性可以分開;女人感性,因愛而性,可在他看來,再理性的男人都有茫無頭緒的時候,隻因遇上的是愛的女人……
“夜……”閻偉人推開門,頭伸了進來,低聲說道,“出來一下!”
黑夜死死地盯著步纖仙片刻,痛在心口蕩開,之後,轉身出去。
黑夜走了出來,閻偉人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黑夜便下了樓,上了醫院門口等了一會兒的銀色轎車。轎車一直走著,半晌之後,停在了魅惑的門口。
這是條不夜街!白天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其他的街道沒有什麽差別,夜晚,這裏卻像是活了一般,燈紅酒綠,喧囂熱鬧,越夜越美麗。
現在是白天,魅惑是不營業的,隻是從門口的旁邊開了一堵小門,酒吧的經理則是誠惶誠恐地站在門口。
陽光明媚,確實是個好天氣!
黑夜疾步地從小門走了進去,熟門熟路地轉過轉角,最後走進一間包廂。
包廂隻開了一盞黃色的燈,那靜坐在奢華的沙發上的男人,在這黃燈之下,整個人就像是生在另一個時代一般。
應該用一個什麽樣的詞語來形容這個男人?他擁有一張與東方人不一樣的臉龐,卻又與東方一樣似乎迷霧重重,那高貴之中的傲氣,那俊朗而深刻的神情,這樣的男人絕對是一個女性殺手。
可,不管他是怎麽樣一個人,麵對著他,黑夜不僅沒有一絲的不安,反而緩緩地勾起薄唇。
“黑總裁,”男子勾唇輕笑,“貴客呀!”
男人一口流利而帶著貴族氣味的英語,語調儒雅地就像是在暢談著什麽高雅的興趣,可微眯起的雙眼,卻又散發著淡淡的殺氣。
此刻,麵對著這樣一個人,黑夜的黑眸之中也迸射出寒意,那冰冷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接近。屏住呼吸,疾步,從一旁的服務生端著的盤中拿起一杯拉菲,輕抿了一口,又一個疾步,酒杯被劃出了鋒利的口子,尖銳的一端,抵在男人頸部的大動脈上,隨時都可能捅出幾個血窟窿。
而,同時,一隻精致的德國出產的手槍也抵住黑夜的太陽穴。
和槍支不一樣,子彈隻要槍法夠好,一槍足以斃命;而玻璃,就算是劃開了大動脈,任由血從血口子迸射出來,死亡至少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在無助等待死亡之中,感受到的痛苦,那比任何的酷刑都要殘酷。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要慢慢地熬過這段你明知道會死卻又不能立即死去的時光!
“嘭”端著盤子的服務生手一抖,整個盤子一斜,酒瓶、酒杯、以及那稀有的酒液全部都如屍體一般躺在了地上。
薄唇一勾,黑夜眯起黑眸:“fbi也不過如此!”
挑釁!總是容易在兩個男人之間引起紛爭。
“黑氏總裁也隻是一般般!”淡淡的語氣,似笑非笑。
“哼!”黑夜移開擱在男人脖子上的手,同時也移開那尖銳的玻璃,輕哼了一聲。
“布瑞克!”男人也收回手槍,慵懶的語氣就像是與一名許久未見的好友敘舊一般。
黑夜望了他一眼,緩緩地走到沙發的另一頭,就著破掉的酒杯,緩緩地把杯中剩下的酒液喝掉,然後,緩緩地說道:“聽說,你想和我合作?”
侵略而冷然的語氣,就像是一把尖刀。合作?或許,說是利用更為合適?黑夜輕撇嘴角。fbi?階級統治的產物而已!
“我想我們這裏有你需要的東西,而我們也恰好需要你的幫忙!”身為fbi的資深人員,黑夜眼中的輕視,布瑞克都看在眼裏,可他依舊未動怒。從他的個人資料看來,他,確實有驕傲的本錢!
“這酒不怎麽好喝,看來我還是回家去吧!”黑夜未回應布瑞克的任何話,直接地從沙發站起來,支身就要離開。
“你的妻子,也許會同意我的提議,如果我向她提出合作的話!”
聞言,黑夜頓了頓,轉身,一個回旋踢,漂亮地就要貼上布瑞克的重點部門,幸好布瑞克早有準備。
“你敢動她!”黑夜暴戾的怒瞪著布瑞克,“別說是fbi,就算是聯合國我也會鏟平它!”
“你很關心你的太太,可要保住你太太,甚至是你任何一個家人的命,你隻有唯一的選擇,和我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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