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肢體領導大腦
但是,她又該怎麽去消受這等於偷來的歡愉?
糾結良久,她在心裏深深的歎息一聲,輕輕地拿開他緊緊摟抱著她的手臂,盤腿坐起身子,看著床上的人開始發怔。
老實說,這個男人就算是一絲不掛四仰八叉的睡在那裏,還是很養眼很漂亮。
旗幟鮮明的讓林安琪又記起了自卑。
林安琪不由地摸摸自己的臉,為了讓自己最起碼的也長成他身邊的一棵紅棉樹,作為秘書陪他出門時看起來合適一些,她是不是趕緊趁他沒有醒來之前,往臉上貼一會兒麵膜?
她的皮膚總是很容易就幹幹的,這也是她不到萬不得已,不往臉上塗化妝品的原因。
一個女人,臉上幹幹的,如果再喜歡濃妝豔抹,很容易就讓自己臉上的粉底結成一塊一塊的,猙獰可怖。
林安琪情願多敷麵膜,隻要一張臉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她就很心滿意足了。
可是,當著這個男人麵前敷麵膜,他會不會覺得她敷著麵膜的臉很可怕?
洗漱完,猶豫了一下,林安琪努力的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才不怕死的拿出一貼麵膜;相信如果給他看見自己滿臉幹枯會讓他覺得更惡心。
敷好麵膜,林安琪悄悄地跑到他身邊躺下,希望20分鍾之內,這隻豬不要醒來。
但是,林安琪很快就變成了一隻憤怒的小鳥。
她閉著眼睛躺了一會,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睜開眼睛一看,湯峻峰正在以手托腮歪在枕頭上,居然神清氣爽目光灼灼饒有興味的在研究她這張慘白麵膜臉。
林安琪從麵膜眼孔裏瞪了他一眼:“有什麽好看的?沒有看過你老婆敷麵膜啊?”
湯峻峰滿臉譏笑:“你還別說,我還真就是從來沒有看過,這種事不是去美容院做的嗎?”
林安琪懶得和他打嘴仗:“去美容院是有錢又有閑的女人,像我們這種苦逼屌絲,隻好自己胡亂往臉上貼貼,補補水就不錯了。”
說完,她閉起眼睛,既然他好奇就隨便他看好了。
湯峻峰把一條胳膊繞上她的胸脯,手指還不肯閑著,一邊輕輕的揉撚著一邊語氣輕褻的說道:“天使妹妹,有沒有感覺,你其實挺不會生的。”
林安琪糊塗了一下,不由得張開眼睛:“什麽意思?”
湯峻峰壞笑,拿另外一隻手從她頸部往下摸:“你從這裏開始,嘖嘖嘖,皮膚多好啊,如果不是我這種根基深厚意誌堅強舉止淡定坐懷不亂的男人,隻看一眼你的鎖骨,恐怕就要心跳而死了。”
林安琪“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打出老遠,湯峻峰緊接著說道:“別激動,別激動,我話還沒有說完呢……再看看你脖頸往上,嘖嘖嘖,真是不敢恭維,我想不要三五年,絕對一個金牌黃臉婆,人見人厭,神見神憎……”
林安琪忍無可忍,掀身欲動,湯峻峰一下抱緊她,貼在她耳邊嬉皮笑臉的說道:“要不我就發發善心,收了你,安琪,給我做情人吧!”
林安琪“呼”的揭下自己臉上的麵膜,使勁的拍在湯峻峰臉上,氣急敗壞的叫道:“流氓,放開我,,你還坐懷不亂?知道那句很黃很暴力說誰的嗎?就是說你!你少做夢,別看我是金牌黃臉婆,我情人照樣多得是,這輩子你都輪不上,下輩子你也不用排隊了……真以為我想你給我買別墅呢,我命薄福淺,花了有錢人的錢會不得好死的!”
湯峻峰鬆開她,也不去抹掉粘在他臉上可笑的白色麵膜貼,有些悻悻的說道:“真是女人和小人不可養也,說翻臉就翻臉,開個玩笑也不能開嗎?你也還別說,到目前為止,我還真沒有養情人的習慣,你以為我會為了你破了先例?”
林安琪不再理睬他,翻身下床,徑直去衛生間洗臉。
怪不得人說女人的皮都是在水裏畫的,雖然被湯峻峰搗亂,麵膜隻在臉上敷了幾分鍾,林安琪看著鏡子裏肌膚甚好眉目如畫的女人,心情突然還是大好起來,不管怎麽說,自己現在還是如花似玉的,還是可以傲嬌的,哼,情人?你妹才給人做情人!
林安琪很是惡毒的想:做你老娘我倒可以考慮考慮。
李智過來接走了湯峻峰,整整一天,林安琪百無聊賴。
站在窗前看著窗外西安的夜色漸漸地漫了上來,霓虹燈次第亮起,遠處的路口籠罩在一種夢幻似得幽藍之中。
城市的車水馬龍隨著暮色降臨,似乎變得更加躁動不安了。林安琪突然很有喜感的想到,其實西安真是個符合做夢的好地方。
比如:如果她就地穿越了,會不會掉進楊玉環熱氣騰騰花香四溢的華清池裏去?和傳說中風流多情的唐明皇來一段天.上.人.間蕩氣回腸的亂世之戀?
忽然想到湯俊峰同學馬俊和貝貝那個絕世輪回之戀的滑稽造型,忍不住笑起來。
再看看自己肩胛處湯峻峰口中所說的“精致”鎖骨,自我嘲諷的想到,估計掉進華清池頂多她也就是梅妃,成不了楊玉環。
或者穿越到秦俑陵,碰到一個像湯峻峰那樣的秦國男人,演繹一場轟轟烈烈的古今秦俑情。
林安琪忽然覺得驚訝,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各種情愛幻想的男主角竟然大多數都變成了湯峻峰,曾經讓她喪盡元氣和自尊的童瑜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悄悄地隱退了,很少再讓她想起。
隻有令她傷神的午夜夢回時,刻骨的記憶和思念觸及到了她的內心深處,才會令她不由自主輕輕歎息一聲,卻不再有流淚的衝動。
誰說的,治療情傷最好的良藥就是開始另一段感情。
雖然明明知道這是飲鴆止渴。
她羞愧的想到,曾經,自己自命本世紀最後一個專情的女人,真是莫大的諷刺啊。這才短短幾天,她就毫無心理負擔的加入肢體領導大腦一族。
而且她還總是不自覺的把湯峻峰幻想成一個無拘無束的男人,似乎是刻意想去無視他馬上就要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