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找不著北

湯峻峰立刻問道:“為什麽?”

林安琪恨恨的說道:“我不喜歡S.海。”

恨童瑜,更是恨自己,連帶著遷怒了這個無辜的城市。

唯獨對這個男人恨不起來。

隻是想快些離開他。

再不相見!

老天啊,能不能讓她在他那裏稍微保留,哪怕是一點點自尊,一點點驕傲?

湯峻峰有些憤怒,他簡直想直接的接著問,那麽QQ呢?,微博呢?Happy net 呢?

但是他終於什麽都沒有問,而是在嚴厲的質問自己:“我這是怎麽了?”

僅僅因為和這個女人有了肌膚之親就欲罷不能了嗎?

自己豈不是已經淪落為某種部位控製大腦的愚蠢之徒了?

他突然把車停在路邊,熄火後一語不發的推開車門,林安琪坐在車裏有些找不著北,努力的看了一下,原來在淮海路上。

看見湯峻峰下車後急匆匆的走進一家品牌手機專賣店,林安琪估計他是去充話費。

她不禁對自己苦笑了一下,想著自己幹嘛還傻坐在人家車裏啊?便抱著攝像機推開車門,跨到行人道上,隻稍稍的停留了一下,就毫不猶豫的將身體插進滾滾車流燈河,穿來穿去的很快跑到馬路對麵。

到此為止吧,永不相見!

藍色的黃色的出租一輛接一輛的從她身邊馳過,偶爾有空車想攬客的司機衝她鳴一下車笛,看見被招攬的對象無動於衷便自顧加速離去。

林安琪挎著攝像機,在淮海路的繁華紛囂裏慢慢的走著,開始的時候,也沒有什麽感覺,漸漸地, 她感覺攝像機背包的挎帶勒的她肩膀生疼。

她忽然覺得自己可真不是一般的蠢,她完全可以把這個不屬於自己的攝像機扔給徐曉曼,這麽辛苦巴拉的背著,是不是神經有問題啊?

她不知道的是,是她在看見湯峻峰的車第一眼,其實就是想抓個什麽東西在手裏,就像抓住一麵可以防禦的盾牌。

所以,在徐曉曼古怪的眼神裏,她居然堂而皇之的掂走了公司的攝像機。

不知道走了多久,總算是看見幾條供遊人小憩的長椅,林安琪慢慢地走過去,把攝像機放在長椅上,精疲力盡的坐下來,才感覺渾身酸痛,特別是腳掌,錐心刺骨的疼。

靠著長椅,林安琪忽然覺得自己臉上涼涼的,抬起頭來看看天空,雖然城市夜晚的霓虹層層纏繞,法國梧桐高大濃密,頭頂飄渺的夜空上依然可以看見繁星點點,似乎還有一輪昏黃的月亮。

林安琪抹了一下臉,發現是自己不爭氣的哭了。

輝煌的路燈下,一輛白色的保時捷依著路邊款款的停下,林安琪大睜著眼睛,心裏卻在想,這張車和湯峻峰的車多像啊。

從車裏走下的一個男人都和湯峻峰很像,一樣顏色的品牌襯衫牛仔褲男式涼鞋……

林安琪突然跳起來,這哪裏是什麽像啊?根本就是他好不好啊?

…………

嗚嗚嗚,她是再也不要和他再見了的,見到這個男人就是見到自己墮落下賤的那麵,他他他……為什麽還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肩膀早就被一雙有勁的手扳過來,語氣是惱怒的:“你很喜歡不辭而別?難道和我說句再見會花掉你很多錢嗎?塌掉你很多麵子?”

林安琪被他按著雙肩,很被動的在屁股下麵的長椅上坐下,張口結舌,最讓她覺得丟人的就是,仰對著他漂亮的麵孔,自己睫毛上可能還粘著淚水,沒準這個男人還以為自己是為了他在哭呢。

“我腳疼的厲害……”

林安琪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卻更涉嫌欲蓋彌彰。

湯峻峰把iphone5品牌手機的包裝袋的帶子套進她的手指中:“拿著,話費一次性到賬1000元的。”

然後他的唇角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卡是綁定,號碼我已經記下了。”

林安琪暈暈乎乎,抓狂糾結,脫口而出:“我不用電信。”

湯峻峰攬過她肩膀:“電信真不錯,iphone可以綁定卡號。”

林安琪急了:“我不要你手機。”

湯峻峰無可奈何的攤開手:“不要也沒辦法了,你的名字你的身份證號。”

林安琪滿臉挫敗:“我不一定開機的。”

男人的語氣變得邪惡:“當你需要我的時候,自然會開機。”

林安琪把包裝袋扔在長椅上,義正言辭:“我不做你情人!”

湯峻峰笑了:“一個手機就把你感動的想做我情人?嘖嘖嘖,我便宜撿大了。”

…………

徐曉曼敷著麵膜,白慘慘一張臉,倩女幽魂似的瞪著雙眼盯著電腦屏幕:“做上小三啦?”

手裏抓住鼠標不停遊動點擊著。

林安琪一邊甩著腳上的鞋子一邊咬牙切齒:“徐曉曼你才小三,你妹是小三,你們全家都是小三……湯峻峰怎麽會有我身份證號?”

徐曉曼扭過白慘慘的臉,眼睛裏都是無辜:“我倒是想和我妹都是小三呢,問題是我也沒有妹啊,湯峻峰是一世情的大BOSS啊,林安琪你腦殘了吧,既然你已經簽約一世情,他想找到你的身份證號不用迂回到我這裏的,OK。”

林安琪憤憤:“OK你妹,我明天就回安徽,別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和你們勞動局見,都什麽年代了,還有強簽賣身契的?我就不信不是GCD的天下了,沒王法了是吧?”

莎拉布萊曼天籟一般清純甜美的《斯卡布羅集市》一直唱的徐曉曼蓬著頭從床上爬起來到處的找,一邊找一邊吼:“林安琪,是你的電話嗎?這大清早的,還要不要人多睡一會兒啊?”

林安琪閉著眼睛嘟嘟囔囔:“我手機不是這鈴聲,是河圖的《如花》,你自己的手機響,別想賴著我……”

徐曉曼連包裝盒一起砸向林安琪:“是不是你野男人的?”

林安琪頓時就舌頭大了,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之中清醒過來:“曼曼,你不要說那麽難聽好不好啊?不知道人要學會多積口德嗎?免得下阿鼻割舌地獄嘛。”

徐曉曼冷笑著趿著拖鞋進了衛生間拉上門,她有一個特殊的生理習慣,就算是睡半天懶覺也沒事,隻要醒了就要去衛生間大號,所以林安琪經常嘲笑她就是勞碌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