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將所有的證據都給我搜集清楚。”裴望之一字一句的吩咐著,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杜若若。

若是目光能夠殺死人的話,她不知道死過千百次了。

“是。”小廝領命。

一時間,屋內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裴望之不耐煩的看著她,這一次他不會在給她留麵子,“是你自己滾,還是我幫你?”

“裴望之,你當真要這麽對我?”杜若若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她原本以為無論如何他都會忍下去,好歹她也是裴少夫人,兩個人在這裏鬧得難看對他們誰都沒有好處。

“難不成我說得不明白?”裴望之現在恨不得弄死她。

“她康文鸞有什麽好?值得你這樣掏心掏?”

“她哪都比你好。”裴望之目光鎖定在她得身上,“就算你現在不承認,所有的證據也都會指向你。”

隻要證據全部收集完,就算是不能讓她陪葬,他也會和她和離。

杜若若恍若看出來他心裏頭在想著什麽,她冷笑了一聲。

“早知道會有今天這個局麵,我當時就不應該讓她那麽快死去,我應該將她折磨致死!”

“杜若若,你怎麽會有這麽狠的心腸?”當她真正承認的時候,他的心開始抽痛,若不是他娶了她,她也不會那麽早就離開……

“我狠心腸?你怎麽不想想你是如何對我的?我從一開始對你示好你對我百般羞辱不說,還一直對我冷冰冰的,我喜歡你有錯嗎?”杜若若哭著說道,她此刻癱坐在地上,雙眼通紅的看著他。

“對我來說,你的喜歡就是我的一場劫難。”裴望之看著她這麽狼狽的模樣,絲毫不心疼,見她緩緩起身,走到他的身邊,他直接用一隻手扣住了她的脖子,“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愛的隻有康文鸞一人,既然你害了她,我會讓你跟她償命。”

“好啊……你最好殺了我。”杜若若想要掙脫卻怎麽都掙脫不開,她最後放棄了掙紮,唇角勾起笑,“你若是殺了我,誰都別想好過,你可別忘了,我們杜家也算是皇親國戚,搞不好你們整個裴家都要陪葬!”

這話她說的不假,裴望之在聽到整個裴家的時候他鬆了手,“你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收拾你了?”

“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裴望之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話落,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杜若若虛弱的摔在了地上,剛才她也是強撐著同他說的那些話,她在賭,裴家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有多麽重要,好在她賭贏了,不然這會死的就是自己。

她猛地一陣咳嗽,就在這個時候,婢女匆忙的外麵走了進來,瞧著自家小主此刻狼狽的模樣,頓時急了,“小主,您這是怎麽了?要不要我叫禦醫過來?”看到她咳了血,她的心中忐忑不安,她是三皇妃的人不假,可是現在已經跟著杜若若了,從跟著她之後,她們兩個人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畢竟三皇妃行事也狠厲果斷,若是真的出什麽事情,她麵上說的再好聽,到那時候也不會救自己。

“不要——”杜若若一聽到要叫禦醫,忙開口製止,“你去幫我將金瘡藥拿過來。”

“奴婢這就去。”婢女點頭應著,不多時就將東西拿了過來。

她幫杜若若上著藥,隻見杜若若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想了想,還是出聲勸慰,“主子,您也別著急,凡事兒都有解決的辦法,咱們也沒有到窮途末路那一刻……”

“不。”杜若若搖了搖頭,在康文鸞死的那一刻她就應該明白,再怎麽樣,她也贏不了一個死人。

“若是康文鸞還沒有死的話,我還有些勝率,但是她已經死了,我已經被判了死刑。”她喃喃自語,而後又將目光落在了婢女的身上,眼中多了些堅定,“我要你去辦件事情……”

這廂。

裴望之出來之後,一個人漫無目的走著。

他一想到杜若若才是真凶,他就恨不得衝進去殺了她,但是現在他不能這麽做,他不能放著裴家所有人的性命不顧。

也是在這一刻,裴望之聯想到父親說的那些話,才隱約明白,他們應該是和三皇子聯手了。

裴望之不是不知道三皇子凶狠的性格,從一開始杜家有意和他們結親,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思及此處,他越想越覺得今天碰見得這些黑衣人不對勁,又想到父親再三叮囑他明日的事情,最後他思來想去,決定去和楚瀟寒商議一下。

現如今他是不可能在同三皇子為伍,若是他們的計劃不成,那就是拿整個裴家來陪葬!

楚瀟寒正欲抱著紀雲卿進入甜美的夢鄉,外麵便傳來了楚安的聲音,“主子,裴少爺來了。”

一聽‘裴少爺’三個字,他們兩人麵麵相覷,難道這麽快就調查出來事情的真相了?

就算是楚瀟寒也沒有想到,他微愣,隨即道:“讓裴少爺現在外麵等一會。”

“是,少爺。”楚安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音,又歉疚地看著裴望之。

“無妨,我等等便是,也不著急這一時半刻。”裴望之搖了搖頭,他又用餘光掃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旁人,心裏頭才鬆了一口氣。

說起來此時已是深夜,也不會有多少人在外麵,倒也不怕有人會看到自己。

楚瀟寒的動作很快,三兩下就已經將掛在那裏的衣服穿好,他見紀雲卿也快收拾好的時候,才出去接了裴望之。

“裴少怎麽這會過來了?”楚瀟寒作了一個請的姿勢,兩個人一塊進了帳篷。

紀雲卿此時已經穿戴整齊,瞧著他們兩人進來,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茶水,也在旁邊坐下。

此時裴望之表情嚴肅,她不禁開口問道:“裴少深夜來訪是因為康文鸞的事情?”

“這件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而且杜若若也承認了,確實是她做的。”裴望之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他表情又變得嚴肅起來,“還有一件事情,比現在這個更嚴重。”

“什麽事?”楚瀟寒聽得這話,直接了當的開口問道。

“咱們今日釣魚的時候,你問我怎麽站起來可還記得?”裴望之回想著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對他問道。

“還記得。”楚瀟寒點了點頭,“你不是說看到獵物了?”

“其實那不是獵物,是一群黑衣人,他們往山裏麵去了。”裴望之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頓,又解釋道:“當時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咱們和他們之間的懸殊太大,若是那時候咱們打草驚蛇也不太好,而且之前我聽到父親同一個男子兩人的對話……想要回去確認一下,是不是父親那邊說的那些人。”

“之後呢?”紀雲卿看著他,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道來,“當時我聽到他們說什麽三皇子……不過也隻是聽了個大概,並不清楚他們到底在預謀什麽,後來的時候父親又再三叮囑我不要去山林深處,加上我看到的那些黑衣人……我覺得這些人肯定和他們有關係,所以你送我的魚我給父親帶了過去,並從他嘴裏套了一些話出來……”

“我確定這些黑衣人肯定和三皇子有關係,他們可能在密謀一些事情。”裴望之看著他們兩個人,“我左思右想,覺得這些事情和你們商量最合適。”

如果不是杜家人傷害了康文鸞,他可能會保持中立,但是眼下結果已經出來了,是杜若若對他心愛的女人下了毒手,他不能夠坐視不理。

楚瀟寒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他同紀雲卿兩人相視一眼,隨即又問道:“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咱們人微言輕,我覺得告訴皇上的話可能不太行,說不定還會被反咬一口,四皇子手中沒有太多實權,現在唯有二皇子能夠和三皇子一較高下。”他將所有人都考慮了一遍,眼下也隻有二皇子合適。

“我和二皇子有些交情,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咱們說的話。”楚瀟寒沉思片刻,脫口而出。

“他就算是不相信也沒有關係,可以讓他去調查,左不過事實是在那裏放著的。”裴望之倒不怕這些,而且他通過自己的父親,可以十分肯定,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隻不過山林深處到底有什麽,他並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在醞釀一場巨大的陰謀!

“那成,咱們現在過去,我讓楚安準備一下。”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若是真實情況的話,二皇子能夠調查出來一些線索的話,他在皇上心中的形象會更好一些。

楚安動作麻利,很快就探出來了一條路,並將路線圖畫了出來,“屬下方才已經去探測過了,從這個地方過去的話,不會有人注意到。”

“好。”楚安辦事他一向很放心,隻大眼掃了一下,便將路線圖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