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裴望之同她示意,讓她先離開。
小桃是個有眼力見的,當即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並將房門關上。
在新婚之夜,少爺還能夠來到主子的房裏,足以見得自家主子在少爺心中的地位,不過這些話她也隻能往肚子裏麵咽,誰都不能說。
若是傳出去了,恐是會讓旁人多想,也對自家主子不利,這些利害關係,她早早就知道了。
一時間,屋內隻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康文鸞一顆心砰砰直跳,見來人慢慢朝著她靠近,她拿著帕子的雙手攪在了一起,結巴的開口說道:“你……你怎麽這會過來了?”
“我的娘子在這兒,新婚之夜我不在這又能去哪?”裴望之不答反問,他一臉深情的望著她,雖然還沒有掀開蓋頭,但是他能夠想象到她紅彤彤的臉頰有多麽誘人。
康文鸞壓根就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心裏頭瞬間慌了。
他拿了喜秤,緩緩地將喜帕挑開,在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麵容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他才知道,她是屬於他的了。
一旁桌子上放著交杯酒,他親自端到她的麵前。
“我沒有和她喝交杯酒。”沒有等她開口,他徑自說道:“我想把我能夠留給你的美好全都留給你。”
康文鸞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為了自己冷落了杜家大小姐,一顆心再一次慌亂起來,情不自禁的開口,“望之……”
“叫我夫君可好?”裴望之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一臉期待的看著她的雙眼。
“夫君。”康文鸞一時間紅了臉。
見他將酒杯遞過來,她輕輕的接住。
一杯酒下肚,她微醺。
裴望之將她推倒在**,她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開口說道:“你如果不回去的話,杜小姐會不會……”
“不會,我娶她的時候就已經和她說過,我能給她的隻有名分。”裴望之低頭,一臉神情的看著她,“至於旁的,都是給你的。”
是夜,月亮悄悄爬上牆頭。
一夜的貪歡,讓康文鸞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隻是她在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沒了人,而床單還有旁的都已經被換下來。
小桃興高采烈的看著康文鸞,笑著道:“主子,那落紅的床單奴婢已經幫您妥善保管了。”
“床單?”康文鸞有些懵,她似乎想起來什麽,一張臉羞得紅了。
若是沒有猜錯得話,這落紅應該是裴望之特意弄的,畢竟那天晚上,她就已經給了他,也不會再有第二次落紅。
“恩。”小桃點了點頭,又道:“今日您什麽都不用做,隻管好好休息就是。”
原本康文鸞還想著去敬茶,一想到她是和杜若若一塊進門的,剛好衝在一起,她就連這些都一並免了,畢竟她隻是一個妾。
但是想到裴望之對她的好,她心中的那點芥蒂也釋懷了。
她環顧四周,一切都井井有條,也全都是按著她的喜好來布置的,裴望之除了沒有給她名分,把他所有的愛都給了自己,她何德何能,能夠被一個男子這麽精心嗬護在手心裏……
而那邊,早上醒來的時候,她看到裴望之已經從外麵回來。
此刻,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杜若若開始慌亂,“昨晚你沒有回來,**沒有落紅……”
“自己想辦法。”裴望之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壓根不看她一眼,如果不是杜若若的話,他現在說不定已經和康文鸞成婚了。
杜若若心裏頭來氣,但是對上一旁站著的裴望之,她自知這會子同他爭執不是什麽明智之選,讓自己努力冷靜了下來。
等平靜過後,她看著一旁的劍,隻得用劍割破手指,染在了床單上。
而後又看著外麵,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進來吧。”
話落,外麵得婆子丫鬟蜂擁而至,丫鬟忙著給她們兩人梳洗寬衣,而婆子則是走到了床邊,看到**的落紅樂得合不攏嘴,將被單給收了起來,又讓人換了新的床單被罩。
杜若若看著那婆子的笑意,回想起來昨天晚上裴望之沒有留宿在她這裏,指尖隱隱的疼痛讓她心底多了怨念。
康文鸞,若不是你的出現,我也不會受這麽多委屈,這一切,我都會讓你加倍償還!
杜家大婚後,楚淵城也快考試,紀雲卿知道這考試的重要性,所以一顆心全都撲在了家裏,最近她也沒有怎麽往別的地方去,將他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妥帖。
就算是老夫人瞧了去,也忍不住誇了紀雲卿幾句,“自從你來了楚家之後,楚家的日子是越過越紅火了,卿兒,多虧了你啊。”
“祖母說的哪裏話,這些都是我該做的。”紀雲卿眼裏帶著笑回答著。
因著最近都在家裏麵,所以她有空也就來看看老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緣故,老夫人最近的麵色不佳,她不由得關切道:“祖母,您身子弱,要不我送您回屋?”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就想看看外麵的風景,人老了,身子骨就這樣,不礙事。”老夫人搖了搖頭。
紀雲卿聽得這話,倒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讓人又拿了一件披風過來,披在她的身上,免得她著涼。
兩人在這裏沒多久,楚謙就過來了,他原本會以為紀雲卿會像其他時候一樣整日往外麵跑,誰知道這一連幾天都在家裏麵待著,今日居然還來了母親這裏。
“父親。”楚謙在怎麽樣都是楚瀟寒的父親,紀雲卿見他過來,客氣的打了招呼。
“恩。”楚謙壓根就不看她一眼,隻是走到母親麵前,出聲道:“昨日出去的時候瞧見母親喜歡的點心,便買了一些回來,母親嚐嚐?”
縱使楚謙是個沒出息的,但他還算孝順,有時候知道想著老夫人。
“先放著吧。”老夫人看著楚謙,又開口說道:“以後家裏的事情由卿兒管著,你也不用操心什麽,平日在外麵玩的時候,也注意分寸,前些日子我可是從丫鬟那邊聽說你在外麵被人打了?”
“都是一些小事,這些丫鬟婆子就是嘴碎,天天在您身邊嚼舌根。”楚謙下意識地回答,他眼裏帶著笑,又和老夫人說了會話,這才離開。
紀雲卿也瞧著時間差不多了,和老夫人做別,兩人一塊離開。
楚謙原本對紀雲卿的意見並不大,但是在楚汀蘭的煽風點火下,他現在越看她越不順眼。
“父親可有事同我說?”她瞧著他一直看著自己,忍不住問。
“沒事。”楚謙冷哼了一聲,直接大步離開。
琉月見他離開,不願意了,“主子,您瞧瞧,咱們好聲好氣的同他說話,他就這樣擺著臉子。”
“怎麽說他都是夫君的爹,隻要他不犯渾,老老實實待著,都由著他去吧。”紀雲卿一點也不在意,和她過日子的是楚瀟寒,又不是他爹,隻要他對自己好就行,想到老夫人,她又叮囑道:“最近讓祖母身邊的丫鬟小心伺候著,現在天涼了。”
“是。”琉月點了點頭。
主仆二人回到院落之後,並不知道楚謙已經離開了府上。
今日是他和楚汀蘭兩人約了見麵的日子,近日紀雲卿一直在家裏麵,他什麽線索也沒有,將這些和楚汀蘭講了一遍。
末了,又開口說道:“這事也不能著急,我就不信她一直在家裏麵待著。”
“爹,最近這些天她在家裏頭都做什麽?”楚汀蘭也有些好奇。
她可是要按時同三皇子匯報這些事情的,眼下也就隻有這一個機會,能夠得到殿下的賞識。
“你二弟不是要考試了,她在家裏麵忙著準備這些事情,想來淵城若是能夠高中,我也算是揚眉吐氣了。”就算是日後死了,麵對列祖列宗,他也能有所交代了。
還別說,雖然楚謙是個不怎麽樣的,但是他的兒女是一個比一個爭氣。
楚汀蘭聽得這話,又問了一些,見的確沒有什麽事情,於是找了個借口離開。
回去之後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了三皇子,三皇子這次一點也不著急,“繼續盯著,早晚她都會露出來自己的弱點,隻要那時候咱們一擊致命,她就沒有翻身的機會。”
一想到紀雲卿,三皇子氣的牙癢癢,這個女人三番四次破壞自己的計劃,他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是。”楚汀蘭說著,又往他的身邊湊了湊,親昵的摟住了他的脖子,“殿下,您最近有些日子沒有來看臣妾了呢~”
她長得本來就漂亮,又精心打扮了一番,十分對三皇子的胃口。
他反手將她的腰扣住,吻上了她的唇。
“那本殿可要好好的安慰安慰你。”
話落,他直接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大**。
楚汀蘭眼角眉梢都待著笑意,主動迎合著他。
一晌貪歡,她趴在他的身上,“殿下,臣妾當真愛慘了您……”
她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是心裏並不是這麽想的,她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權勢,她想要他幫忙,毀了紀雲卿,毀了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