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氏的麵上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饒是她也沒有想到,紀雲卿居然將人也給找了過來。

她瞧著眼前的這幾位大夫,問道:“我女兒是怎麽死的?”

“回夫人,紀小姐是因為染了風寒,在加上身子弱,當時……”大夫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他們一人說了一段,都是在不同的時間段幫紀雲瓔診治,並且還將當時開的藥方拿了出來,說的有理有據,嚴氏壓根都挑不出來一點錯誤。

紀雲卿見嚴氏不說話了,於是開口說道:“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那麽我想問,你和莊小姐又是怎麽進入京郊別院的?大公主應當沒有邀請二位吧?而且剛好趕在這個時候出現,是意圖對我做什麽,還是別有目的?”

麵對紀雲卿的三連問,嚴氏和莊繡繡頓時慌了,這時候溫太妃聽了她的話,臉色頓時變了,她拍了桌子,厲聲道:“胡鬧,來人,亂闖私府,杖責三十,扔出別院!”

溫太妃也是個要麵子的,自己正準備看戲曲,剛好被這二人給搗亂,弄一些無中生有的事情,她怎能不氣。

話音落,旁邊站著的丫鬟嬤嬤便走了過來。

莊繡繡直接跪在了地上,“溫太妃饒命,臣女知道錯了!”這三十杖打在身上,不死也要半條命啊!

嚴氏還未說話,便被兩個人架了起來,她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罪,急切地開口,“你們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大公主坐在一旁默不作聲,有溫太妃在這裏,就算是自己地京郊別院,也隻能夠聽從她的。

棍子無情,一下一下打在兩個人的身上,一陣鬼哭狼嚎。

三十棍之後,兩個人被抬了出去。

紀雲卿站在那裏,朝著溫太妃拱了拱手,“方才的事情,是臣婦的疏忽,驚擾太妃了。”

“無妨,坐吧。”溫太妃受了紀雲卿的抬舉,也揮了揮手,示意她坐下。

畢竟這件事情也不是紀雲卿的錯,是有人找上門來,她若是連她一塊怪罪的話,也顯得她刻薄了。

“謝太妃。”紀雲卿領了恩,這才退到一旁坐下。

準備表演的人也在這一刻走了過來,所有人都全神貫注的聽著戲曲,方才的事情也不曾有人提起,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紀雲卿麵上也十分的平靜,相信莊繡繡和嚴氏兩個人經過今天的事情,短時間內也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了,她的心中也放鬆了一些,還好自己早有準備,不然今天可就要涼涼了。

與此同時,莊繡繡和嚴氏兩個人被自家的奴婢從地上扶起來。

嚴氏要顯得比莊繡繡嚴重多了,畢竟她現在也不如年輕時候得身體。

“紀大夫人,您不是說這件事情一定能成嗎?怎麽到這了全都變了樣?”而且,紀雲瓔怎麽就變成了不是紀雲卿給害死的了……

想到這裏的莊繡繡,看著嚴氏,想要她給自己一個公道,她不能夠平白無故就挨了這麽多的板子。

“肯定是這個紀雲卿搞的鬼。”嚴氏現在也十分的氣憤,她隻要一想到這些事情,就氣的直跺腳,原本是想要將紀雲卿給扳倒的,沒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件事情你放心,我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自己女兒都因為紀雲卿丟了性命,嚴氏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

“那我等紀大夫人的好消息。”莊繡繡此刻也隻能夠如此說道。

兩個人在門口作別,莊繡繡回去的路上,都沒有敢坐著,隻能夠半躺在馬車上,她挨了那麽多的板子,這會子疼的厲害。

而嚴氏也好不到哪去,她在馬車上躺著,在心裏麵將紀雲卿問候了千百遍。

前腳剛回家中,後腳便有一群官府的人找了上來。

嚴氏瞧著那些人手中拿著封條,眼中多了幾分警惕,“你們要做什麽?”

“我們是奉命行事,來收宅子的。”其中為首的那個人直接了當的開口,而後又將另外一張地契拿了出來,“當初房子的主人簽了字據,若是今日在拿不出來銀兩將之前的債款給抵了,房子就充公。”

充公也就是說歸官府所有。

嚴氏一聽這話,隻感覺雙腿發軟,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若不是旁邊的奴婢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這會她已經摔在了地上。

“我們當初將這個宅子買下來地時候,可沒有聽說這些。”嚴氏為了這個宅子可花了大價錢,這會子宅子又要還回去,而且沒有任何地補償,她自然是不願意的。

就在她和官家理論的時候,紀老爺走了過來,瞧著嚴氏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老爺,你可要想想辦法啊,這些人說是要將咱們的宅子給收走,這可是咱們花銀兩買下來的。”嚴氏此刻也不覺得自己的屁股疼了,站在那裏哭的梨花帶雨。

紀容豫示意一旁的管家,將地契取了過來,放在了官家的手中,而後又開口問道:“各位是不是搞錯了,這房子的地契在我們手上。”

“地契是在你們手上不假,可是另一份還有簽下的借據在我們手上。”那個人將東西拿給了紀容豫看,“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應當是被人給騙了,我們還有要緊事情要做,趕緊搬出去,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了解清楚前因後果之後,官家也就不在對他們客氣。

“你們能不能夠緩一緩,待我問清楚了。”這會子讓他們搬走,他們能夠搬去哪裏?紀容豫也蒙住了,想要拖延一些時間,看看能不能去找人求助。

“現在就要搬,若是妨礙我們辦公,你們都得進牢裏。”那個官家壓根一點也不客氣,“若是你們在不讓開,我們就要動手了。”

無奈之下,紀容豫和嚴氏隻好帶著東西還有一群人離開,嚴氏壓根都沒有想到,她居然也有這麽一天。

看著手中得行囊,她瞧了自家老爺一眼,出聲問道:“老爺,咱們現在怎麽辦?”

“還能夠怎麽辦,先去紀容軒那裏。”紀容豫也知道,不能夠和這些人碰硬,他們若是沒有一些人脈得話,也不會直接上門來要房子。

“對,還有紀容軒呢,他不會放著咱們不管!”嚴氏前一秒還想要陷害紀雲卿,這後一刻就想要找他辦事,完全忘記了紀雲卿可是紀容軒的親生女兒這一茬。

一行人離開了之後,直接去了紀容軒那裏。

要說趕得也巧,紀容軒今日剛巧在府上歇著。

管家老遠瞧見過來的這一群人,忙到後麵和紀容軒通信,“老爺,紀家大房的人都過來了。”

“都過來了?”紀容軒麵上多了幾分疑惑,“他們這會過來做什麽?”

“不知道,老奴瞧著他們拎著大包小包的,看起來像是從宅子剛搬出來。”管家將他看到的情形同紀容軒說了一遍。

紀容軒瞬間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當時紀南琛給他們介紹的宅子,好像是有些問題的。

不過地方是他們自己看中的,就算是現在有什麽問題,也找不到他的頭上,想到這裏,紀容軒起身,“走,咱們出去瞧瞧。”

“是。”管家跟在紀容軒的身後。

他們剛到府門口,紀容豫便走了過來,“我說二弟,你當時給我們找的房子,現在又被收了回去,是怎麽一回事?”

“當初找房子的時候,可是你們看中的,東西也都是你們自己簽的,這會怎麽能夠怪我頭上了?”紀容軒麵上平靜,也不做軟柿子,直接回懟。

“若不是你們,我們又怎麽會將這宅子給收下。”嚴氏是個女人,就算是耍無賴也無妨,她先紀容豫一步開口,“我不管,現在我們沒了去處,你就要幫我們找地方住下!”

嚴氏說的理直氣壯,看在管家的眼裏,他笑了,“我們家老爺憑什麽幫你們找地方住下?而且宅子是你們的,你們沒有辦法守住,也怪你們自己沒有本事。”

有些話紀容軒不好說出來,但是管家能說呀,他此刻也不管那麽多,看著嚴氏一陣見血。

“你一個奴才,有你說話的份嗎?”嚴氏聽得這話,氣不過,厲聲開口道。

“你們在找地方住吧,我也無能為力。”若是以前的話,紀容軒可能還會幫襯他們一些,但是想到他們一家人對紀雲卿做出來的那些事情,讓他十分憤怒,他又怎麽會再去幫助他們。

話落,紀容軒直接轉身進了府內。

他對一旁的管家吩咐道:“若是他們再過來,不見。”

“是,老爺。”管家明白紀容軒的意思,轉身對外麵站著的紀家大房開口說道:“各位還是請回吧,我家老爺不見客。”

“你們給我們等著。”紀容豫麵色鐵青,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紀容軒這裏吃了閉門羹,他又是個好麵子的,怕被旁人瞧了去,憤恨地離開。

嚴氏雖說心中不樂意離開,但是自家老爺都走了,她也隻好跟著離開。

一時間,紀府外麵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