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瞬間閃過一道光芒,她再顧不得形象,快步跑了過來。
“這是我的玉佩,終於找到了。”失而複得的感覺充溢心頭,楚池絮看著手中熟悉的玉佩,眼前便不自覺浮現了母親慈祥的臉,眼淚怎麽都控製不住的滑落了下來。
“怎麽這麽大了還哭鼻子,當著外人的麵,羞不羞。”紀雲卿輕咳了一聲,暗地裏拽了下她的衣角。
楚池絮這才反應過來溫景濯也在,瞬間收斂了表情,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就是幫你找回玉佩的誠國公的獨生子,小公爺溫景濯。”紀雲卿見她穩了情緒,才開口介紹。
“真的很謝謝您幫我找回玉佩。”楚池絮衝他道了謝,表麵上雖沒有太大的波動,可她的耳根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來越紅。
“不用謝。”溫景濯依舊是溫暖且疏離的笑。
“趕緊把玉佩收好,別再被什麽有心人給拿了去,冒名頂替。”紀雲卿故意將冒名頂替四個字咬的很重,還順帶睨了一眼楚汀蘭。
楚汀蘭隻覺得臉燒的厲害,皺了皺眉頭,不甘心的咬了下嘴唇,一把抓住了楚池絮拿著玉佩的手,“怎麽,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這明明是我的!”
卻不想,她還沒剛伸出手來,就被紀雲卿直接打在了胳膊上,“我的好妹妹,都這麽明顯了,你還要再執迷不悟嗎。”
“什麽執迷不悟,我拿回我的東西有錯嗎,你們就憑著人多,就要昧了我的東西嗎?”
楚汀蘭依舊嘴不饒人,企圖掙紮一波,如果不掙紮,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掙紮下說不定還有機會。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掙紮,反而越讓人覺得她可笑,越看不起她。
“那好,既然你說是你的,那你可知這塊玉佩的來曆?是何人何時製造的?”紀雲卿本來不想做的這麽絕,可楚汀蘭自己卻咄咄逼人,這可就不能怪她了。
“這……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她,至於誰造的,我隻管帶著好看,其他的,一概不過問。”楚汀蘭頷首,越說聲音越大。
楚池絮卻是笑了,拿著手裏的玉佩,放在光下,竟散出些許紅色的光芒,“這玉佩是用上好的和田黃玉製造而成的,經由大師章程斜之手,取龍鳳呈祥之意雕刻而成,更是章大師的封筆之作,這世間隻有兩塊,是祖上傳給我母親的,我母親臨終之前傳給我和我哥一人一塊,如若不信,大可以去看我哥那塊,而這玉佩中的血色便是她這些年精心養玉而成,怎麽這祖傳之物,竟成了你母親給你買的好看玉佩了?”
說話間,楚池絮不住有些哽咽,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滑落下來,“你這般說是你的,可還有天理?”
“怎麽,三妹妹,你可還有什麽要說的,這玉佩,可還是你的?”紀雲卿扶著楚池絮的後背,轉而看向楚汀蘭。
這人要是自找難堪,就算是神人,也攔不住。
“三妹妹,怎麽不說話了?”紀雲卿等了好大一會兒也沒等到楚汀蘭開口,耐不住性子,便直接開了口,“如果沒話說的話,大可以這邊,右轉去找你母親問問清楚,這玉佩到底是誰人的東西,不然鬧成這樣,卻是尷尬的厲害。”
自從重生後,紀雲卿說話就再沒過拐彎抹角,前世誰得罪了她,今生她定不會再給她們留一點情麵。
“這……”楚汀蘭怎麽都沒想到會鬧到這種地步,左右竟都講不出話來,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溫景濯,情急之下胡亂諏了個理由,“卻是我錯了,方才我才看清楚,這玉佩好像不是我的,隻是和我的那一塊有些相似而已……真對不起了姐姐,怪我眼拙,沒有看清楚。”
話音落下,紀雲卿之在心中冷笑了一聲,方才還那麽信誓旦旦的說這玉佩就是她的,怎的話鋒一轉,竟成了看錯了?就算是誰,也不會傻到去相信這麽捉拙劣的理由。
本想著直接懟過去,卻又在不經意間看到了溫景濯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楚池絮在看,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看這小眼神……兩個八成是有戲的,她還是少說兩句,多給兩個人創造些二人空間的好。
總不能因小失大。
思及此,她便撇了眼站在一邊的楚汀蘭,心裏說了句算你走運,方才開口,“下次多注意些,不要總是鬧了這些個烏龍,有損我們東府的顏麵。”
楚汀蘭偷瞥了幾眼溫景濯,見他看楚池絮的眼神盡是溫柔,當即嫉妒的發狂,可就算是再心有不甘,她也隻能點頭衝紀雲卿欠了欠身子,“知道了嫂嫂。”
畢竟小公爺還在這裏,為了不繼續難堪下去,如此這般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行了,回去吧,好好反省下自己。”
“是。”
說完,楚汀蘭便就盈了身子,不甘心的看了眼溫景濯,轉而離開了。
“溫某常常敬佩楚兄文采飛揚,學識淵博,卻不想二小姐竟也這般頗有文采,實在令溫某佩服。”溫景濯衝楚池絮拱了拱手,滿眼淨是崇敬之情。
“哪裏,不過是些小女兒家胡亂聽來的罷了。”楚池絮被他這麽一說,原本就紅的臉都快能滴出血水來了。
見此情景,紀雲卿心中大喜,想著光是趕走了楚汀蘭怎麽行,自己在這裏也夠多餘的,便輕咳了一聲,道了句,“老夫人那邊還有些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不等他們開口,便轉身離開了。
楚池絮想叫她回來,可礙於小公爺在,大聲說話有失體麵,也便就隻能咬了咬下嘴唇,同他單獨相處了。
紀雲卿本就是找個理由離開,自然就沒去老夫人那,本想著去前廳陪陪客人,可還沒剛到就聽到方氏故作矜持的笑,心說方氏那般能說會道的,她一人便能獨攬了各夫人太太,也用不到自己什麽,便隻差人收拾了宴會場地,就回屋歇著了。
也就是兩盞茶的時間,紀雲卿正翹著腳在躺椅上愜意休息,就聽楚池絮罵罵嚷嚷的聲音傳了過來,趕忙起身看去,就見她一張漲紅了的臉,沒好氣的看著自己。
“這麽快就回來了?進展如何?”紀雲卿悠閑的抿了口茶水,衝她眨了眨眼。
楚池絮則是白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看你幹的好事?把我一個人留在那,孤男寡女的,成何體統?”
紀雲卿則是勾了勾唇角,一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我是過來人,你個小姑娘家懂什麽?我這麽做可是為你謀深遠!楚汀蘭還想著冒名頂替去爭取呢,我把你推過去你居然還嫌我這麽做?”
“可……”楚池絮扁了扁嘴巴,“可那也不能留我一個人在那裏,多害臊啊!”
“害臊什麽啊?這麽大個姑娘家了,還不許有個喜歡的公子了?再說了,小公爺這麽好的男人,要是讓別人搶去多可惜啊,我看你看他的眼神都發光,你老實告訴我,你對他感覺怎麽樣?他對你呢?剛才說話時,有沒有說點……”說著,紀雲卿朝她那邊靠了一下,滿臉的壞笑。
楚池絮一把推開了她,“哪裏有!你害不害臊了?光天白日下,竟說的出這種話來!”
“我說的不對麽?好的姻緣就要靠自己去爭取,遇見好的歡喜的,定然要握在手裏不是?以後我會多多幫你們創造機會的!”紀雲卿眯眼笑著,抿了一茶水,“說不準,他就是你未來夫君了呢?”
“婚嫁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麽自己爭取,這種話都說得出口,當真是不要臉!”
楚池絮直接站了起來,臉頰紅的厲害,瞥了紀雲卿一眼,轉身便要走,忽而又停住腳步,“對了,你別光擔心我這些子有的沒的,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這會子壽宴結束了要送客了,你若再不去,那方氏不知又要出什麽幺蛾子說你不做事了!”
“這麽快?剛才不還聽她們嘮著麽?”紀雲卿立馬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這才區區兩盞茶時間,就要結束了?
楚池絮沒再說話了,紅著臉,提著裙角便朝會廳走了過去。
紀雲卿這邊自然也不能耽擱,起身就去了會廳,畢竟這宴會是她一手操辦,怎麽著也得有始有終,不然方氏定會去老夫人那裏說她兩嘴的閑話。
一場壽宴就在這喜氣洋洋的氛圍中結束了,大家各自回府,各自安好。
好在方才吃過飯進屋嘮家常的時候她就已經差人把外麵的席麵收拾的差不多了,否則,就是要忙到天黑,都不一定能忙活完。
夕陽已然西下,紀雲卿看著天邊昏黃的顏色,心中莫名舒暢。
“回去罷,大家都累了。”好一會兒她才開了口,“琉月,別忘了跟後廚的廚子跑腿還有打雜的賞了賞錢,然後叫幾輛那車,送他們回府上,再順便幫我好好謝謝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