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遠處的天際,緩緩的從地表上麵升了起來。在48號牢房超強的透光性下麵,陽光總能在第一時間,從天空中折射了下來,逐漸的照邊了48號監獄的每一個角落。今天的48號監獄很怪,每有個往日清晨的熱鬧,一個個變的死氣沉沉的,卷縮在被窩裏麵,不敢出來。這些老人身體很棒,一直都信奉一日之際在於辰的道理,每天總會在陽光照射進來不久的時候,紛紛起床,坐一些簡易的運動。

可是今天很奇怪,所有的老人都卷縮在被窩裏麵,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不經意間喘的那一口氣,會惹來一場殺身之禍。

而我呢,我昏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不是我的血,而是別人的血。

昨天晚上,禿子,肥龍,老鬼,都以為我中毒了,派了三個人過來,想看看我是死是活。胡濤當然願意,對三個在監獄裏麵呼風喚雨的人物,也如此的小心。難免少不了一頓加強的馬屁,和一頓陰奉陽偽的讚揚。實際上,他也讚同來看一下。一個是如果死了,盡早的拉出去埋了,另一個是,如果沒死,當然除了拉出去埋了,當然還要再補上幾下。

可是,他們等了一夜,其中不是沒有想過再派人來看看,可是偏偏有一種恐懼,籠罩在他們的心上,好幾次張開了嘴,話到了嘴邊,就要說出來的時候,被硬生生的又逼了回去。三個大哥,自信很強,認為自己的小弟不會連一個小孩子都解決不了。但是又怕派人去看的時候,自己的小弟真的被人暴打一頓,那麽自己的樂子可就大了。說實話,禿子,肥龍,老鬼三人,的確已經跟小心了,也沒有看不起我。三個小弟都是精挑細選,選出來的最機靈,最能打的三個。

隻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的靈識是別人的十幾倍的高度,基本上就是一個蚊子從我麵前飛過,我可以的去看的話,也能看的出他是公的,還是母的。所以,剛上來,就被我條件反射的刺了一下。這一下我不是有意刺的,可是偏偏上帝眷戀我,我這一下不小心刺進了這個人的大動脈裏,這也是我為什麽臉上蒙上了一層鮮紅色的血液的原因。本來,這無意間刺死了的一個人,基本上可以說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可是偏偏我頭腦發昏,產生了一種噬血的快感,仿佛隱隱約約間,感受到殺人是一種快樂的體現,忍受不住,又衝了回去。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裏。我鬼使神差的,又成功的刺死了一個。一時間,我驚訝無比。我不知道第三個是怎麽死的,我攻擊他的時候,他連最基本的反抗都沒反抗一下。而我,卻不知道因為什麽,如同瘋狗一樣,衝了上去,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用牙齒咬破了他的喉嚨。而一根約大拇指長的氣管,還掛在了我的嘴裏。我使勁的吐了一口,把嘴裏的氣管吐了出去。盡接著,我感覺到雙眼一黑昏了過去。

早上的陽光很暖,但是氣溫卻很低。不過在這炎炎夏季,最多隻能算是有一點涼爽,不能算的上把人凍的能失去知覺。可是今天這些老人基本上已經失去了知覺了,清晨的空氣不再是那樣的清新宜人,而是散發著一陣陣淡淡的血腥氣。每一個老者都驚恐的卷縮在被窩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知道牢房的門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哢嚓’聲,一陣焦躁的腳步聲,回響在48號牢房裏麵。直到了這個時候,所有的老者才都鬆了一口氣,平靜了下來。

我依然在昏睡,忽然感覺到腦袋被人狠狠的踢了一下,一陣雷鳴般的嗡聲,和一陣劇烈的撕痛過後,我才緩緩的醒了過來。我把手扶在腦袋上,狠狠的揉了幾下,感覺手心和頭接觸的時候,是一陣粘粘的濕潤和基本上已經成條束發硬的頭發。我輕哼一聲,睜開了眼睛,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在跟我抗議的酸麻著。入眼的是一陣淡淡的猩紅,不再是平時所看到的黑白兩色。一陣淡淡的暗紅色,蒙蔽了我的眼睛。我使勁的揉了揉,向周圍掃了一眼,頓時,我瞳孔緊緊的收縮到了一點。

我看到的是鮮血,猩紅無比的鮮血,三具屍體,雜亂的躺在我的周圍,一個個雙眼瞪的大大的,一個表達著恐懼,一個表達著不信,一個表達著不可思儀。表情有的是痛苦的扭曲,有的是恐懼的猙獰,有的是害怕的顫抖。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是死人,是被同一個人殺死的人。殺他們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我。

“哼!”

一聲冷哼,如同一陣悶雷一樣,在我耳邊炸起,我迷茫的扭過頭去,看著來人是誰,發現居然是監獄長五叔。隻見五叔一臉怒氣的看著我,站在我的身邊,鞋底個褲腿上麵,因為站在血泊中,都沾上了一層暗暗的紅色。五叔看著我依然平淡迷茫的看著他,氣惱的伸手給了我一個耳光,指著身邊的一個人喝道:“你,帶他去衝洗一下,然後帶他來辦公室見我!”說完,一臉怒氣衝衝的走了。

我平靜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收拾一下,跟著別人走了。這時候,老者們一個個從被窩裏麵偷偷的露出一個頭來,看著地上的三具屍體,都紛紛的倒抽一口涼氣,心內一種異樣的感覺,從內心的深處,彌漫了出來。

而現在的我,被帶到了監獄集體洗澡的大澡堂裏,這一次,是我來到監獄裏麵第二次洗澡。這一次,和第一次差別很大。第一次,是被人用高壓水磅用力的衝刷。這一次,卻是帶我來安靜的洗一個澡。雖然差別很大,但是完全沒有我心裏麵的思維方式,要差的多的太多了。我用手支在牆上,任由水來衝刷著我的身體,把水調到了最涼,希望能試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冷靜下來。

冷水不停的衝刷著我的身體,使我逐漸的冷靜下來。我到了現在,也才在的,剛才我不是冷靜,也不是迷茫,更加不是平淡。而是在發抖,興奮的發抖,害怕的發抖。現在,我已經懷疑我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是不是患了人格分裂。我有點害怕我現在的自己,可是我發抖的身體,正在呈現著他興奮的那一麵。他在逼我,逼我發瘋,發狂。

冰冷的水,依然衝刷著我,我全身赤裸的坐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抱一塊,痛苦的卷縮在了一起。我都不知道過了多久,至始至終都沒有人來打擾我一下。我想,這是五叔特意安排的吧,總之,我有了一個能好好的思考的地方。

我現在很怕,真的很怕,因為,我殺人了。可是我卻清晰的感受到,殺人,實在是一個大不了的事情,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是一點都不重要,因為,我的感覺已經麻木了。我現在怕,我不是怕殺人,而是怕我會變成一頭嗜殺的凶獸,有一天,會傷害到自己身邊的人。打個比方說——東方婉!

婉兒,這是我腦子裏麵閃過的最後一個人的名字,和容貌。仿佛有一種巨大的魔力一樣,使我幾乎快崩潰的情緒,逐漸的安靜了下來。我緩緩的從嘴裏,吐出了一口涼氣。埋在雙臂之間的腦袋,慢慢的抬了起來。水很快的衝刷到了我的臉上,發出一陣陣劈裏啪啦的聲音。我嘴角勾了起來,仿佛有一種難於形容的邪惡一樣,從我身上散發出來,彌漫在了整間浴室內。

我又恢複了我以往平淡的微笑,雖然這個微笑依然很平淡,很安靜。隻是這個笑容上麵,平凡的多了一種邪惡,一種難於言語的邪惡。我微笑著站了起來,伸手把水龍頭給關上,抬腳向浴室外麵走了出去。我沒有發現,現在的我,正在向一個我以前從來沒有想到的方向,轉變著。

浴室外麵,陪我來的兩個獄警正在焦急的抽著煙。監獄長吩咐他們,一定要看好我,不要讓我跑掉,也不要刺激我。雖然他們知道,浴室幾乎是全封閉的,根本就不能有人逃的掉。可是我從進去到現在已經有五個多小時了。從早上八點三十五分,到現在一點半。兩個獄警不敢離開,陪我在這裏餓著肚子。無名的火氣,從他們兩的心中冒了出來,幾次都想衝進來,抓住我暴打一頓。可是一想到監獄長那怒氣橫生的麵孔,都一個個像焉了的茄子一樣,都麵了下來。正當兩人決定抽完這根煙的時候,‘咣鐺’一聲悶想,浴室的門,被狠狠的打開了。

兩個獄警正準備發火,卻感覺到一陣冰冷的清風吹了過來,一股寒意從身體內,向外散發出來。兩個人倒抽一口涼氣,雖然手中都有著武器,知道不用怕我,但是意識依然主導著他們,使他們僵硬的向後退了兩我。而我,卻臉上帶著一種平淡,卻讓人感覺到十分邪惡的微笑,衝著兩個獄警笑了一下,把兩個獄警的內心,都笑的毛了起來,我衝著他們邪笑一下,說道:“給我來根煙!”話還沒有說完,手就已經伸了過去。

**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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